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群魔 作者:渥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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群魔 作者:渥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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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意谈谈陆维止的戏。”
“不是现在。那就这样,明天见……”借口分好坏,虽然今天他的确带来的是个诱人的借口,但穆回锦宁可早点结束它。
齐攸挡住眼看就要合上的房门,随即异常敏捷地闪身而入,再反手带上了门:“就你一个人?”
穆回锦勾起一个笑容:“你来得巧,她出门玩去了。”
第52章
等穆回锦洗了个澡从浴室里出来,发觉齐攸不仅没走,还反客为主地打开了电视,披着明显是从他衣柜里翻出来的睡袍,悠闲地一面吸烟一面看节目看得入神。
听到门拉开的声音齐攸慢悠悠扭过头,一脸愉快地说:“是不是所有的巧事都撞在今天了,你来看电影台在播什么。”
穆回锦依言走近两步,一看清屏幕上的画面,他就转开了脸:“我要睡了,你不如回家看。”
“茶水都没凉呢,就要赶我走?说起来这《丹青》我看过不说一百至少也有九十遍,句句台词都能说出来,要不要我跟着念一段给你听。”
“叫你把电视关了。”穆回锦不理他,稍稍提高声音又说了一次。
齐攸也不理,伸手勾住离床一尺远的穆回锦的腰,猛地用力把他拉上床:“就这么不喜欢这片子?”
穆回锦蹙眉从齐攸怀里挣扎开,扫了他一眼先钻进了被子:“声音再小一点。”
齐攸看过陆维止所有的电影,特别是后期的作品,一看再看,其中又以《丹青》为最,看得这样熟悉,连一个个镜头是怎么拍的,机位怎么摆都能想像得出来。故事也是再熟悉不过的:一对专职美术品造伪的青年情侣,设计勾搭上家境优渥的母子二人,借着渡假之名跟着彼此的“情人”搬进中年贵妇兄长的房子——此人是个颇有名望的美术收藏家——并想尽手段获得收藏家的的信任和好感,想趁他消去戒心之后再瞒天过海,偷出他的藏品。年轻人生性讨喜,收藏家又无妻无子,本来一切进展顺利,但因为有一天那对小鸳鸯耐不住相思,露出马脚,最后落得人财两空,连一条命也搭了进去。
尽管不止一次幻想过眼下的情景,但当屏幕里放着当年的电影而电影里的人就躺在身边这么个场景确确实实地发生了,齐攸才发现他想的全是一些和以前不一样的东西。譬如他想到如果这片子在自家老头子手里,绝对是个活色生香的世情剧,亏得陆维止能把这么个惊险刺激又不乏香艳的剧情拍得忧郁气十足。
念及此他推了推身边的男人:“他当年拍这个片子,到底是怎么了,怎么有人能把这么富丽鲜艳的色调拍得这么‘重’镜头也比之前的片子用得多多了,《长夜》差不多有这片子一倍长,镜头数是不是和这个差不多?”
穆回锦起先不动,被推了好几次,才低声说:“你哪里不知道他中风了,每天晚上闭上眼不知道第二天能不能张开。”
齐攸确实是忘记了。听完“啊”了一声,又说:“哦,原来是这样……”
他想把遮掩过去,一时再没看口,老老实实看片,不知道第几次地看着穆回锦的角色“阿锦”如何轻描淡写地施展手段收伏片中的男男女女:没有人交代他的来历,似乎也没人关心这个。他可以在上一刻骂出一般人闻所未闻的粗秽言语,又在下一刻一脸迷恋地和你讨论书法的结构和国画的技法;他会一声不吭甩掉所有人消失几天,但回来的时候一定双手捧满了礼物,为消失找的借口真诚得让人无法产生一丝的怀疑;或是在半夜的某个时刻敲开收藏家的房门,瑟瑟发抖,目光清澈纯良,只因为楼上有个龙头漏水让他睡不着觉。他在各种身份之间游刃有余,似乎更乐在其中。年长者渐渐发现这个漂亮的男孩子是个迷团,而他却无法抑制地去接近他、照顾他、和他交谈、允许他留宿在自己客厅的沙发上,甚至当阿锦和自己的妹妹隔着跨洋电话大声争执诅咒的时候忍不住地站在“外人”这一边劝服妹妹。
那个时候的穆回锦那样年轻,别说眼睛,就连皮肤和头发都在闪闪发光,微微一笑,不要说片中人,就连片子外面的齐攸每一次看到都忍不住在心里摇头,这个可怜的老家伙,怎么能逃得出去。
第一次,齐攸没有去留意客厅里的性爱戏,而是低下头细细地打量睡在身边的穆回锦,偶尔用余光瞄一眼屏幕上的影像。现实和过去的对比尖锐得过了头,就算拿刀毫不留情地划下去,也只能勉强割开一层结痂的尘灰,而无法翻出鲜活的血肉。齐攸伸出手来摩挲着穆回锦的眉梢,渐渐地手上的力气加大了,像是想拂去什么东西;闭着眼的穆回锦则仿佛睡着了,安静得没有一丝反抗或者躲闪。
在事隔多年后的眼前,每一次见到穆回锦,只要稍加回想起记忆里的他,齐攸就觉得刺痛难安,而这种种感情似乎就在这个晚上累积到再也无法忍耐的地步。他低声问了一句:“他到底做了什么,能把你变成这个样子。”
当然也得不到任何回答。
这组镜头终于过去,齐攸居然觉得自己松了一口气。
那个晚上之后收藏家大病一场,平时老是围在身边的三个小的这个时候却一个也没来探望他,凭空消失了一样,倒是他妹妹从外地打了个电话来,问候两句,就挂掉了。
他能下床的第二天,正好收到拍卖行邮寄来的新目录,刚刚翻开两页,门外传来熟悉的充满活力的脚步声。
这久违的声音让他一下子冲过去拉开门,正好和冲下楼的年轻人打了个照面。他依然是这样充满着年轻的力量,朝气简直随时可以喷薄皮相而出。收藏家盯着他一瞬,才艰难地别开了那复杂的目光,说,我们谈谈。
年轻男人只是微笑,心无芥蒂地就像几天前客厅里的情事没有发生过。他停不下脚步,有什么在召唤他、哦,改天吧,今天我约了人要去乡下的别墅做客,我要迟到了。你脸色看起来真不好,失眠了吗?
——我们谈一谈,看在如绢的份上,也看在梁钧的份上。他抬出了妹妹和外甥的名字。
可是回答还是不为所动的,伴随着依然无辜而清澈的眼神和笑容。我真的要迟到了,过两天。过两天我来看你,会带礼物回来的。
话音刚落,他就敏捷地下楼去了。
那是他最后一次见到他和听见他的声音。
然后阿锦就死了。
于是镜头又回到了楼梯上。那是若干天之后的清晨,又一个人走到顶层,掏出钥匙打开了房门。嫉妒和仇恨可以让原本英俊的面孔在瞬间扭曲成魔鬼,被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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