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在线支付，西蒙，我并不看好伊格瑞特在线支付工具短期内能够形成足够的规模。在我看来，普通人接受新事物的能力并没有我们想象的那么强，可消费的线上内容也不够丰富。而且，为了确保在线支付的安全性，伊格瑞特在线支付工具前期开通和支付流程肯定会非常繁琐，这些都会限制在线支付的发展。”
    “所以呢？”
    “网络游戏的市场潜力应该不亚于主机游戏和PC游戏，但是，我们必须寻找更加方便快捷的在线支付渠道。”
    办公室内，西蒙听南希这么说，问道：“你肯定已经有想法了？”
    南希点头，道：“任何用户只要接入网络就必须定期缴纳电信费用。而且，大部分人为了节省时间精力，往往会多缴一些。如果能够利用运营商账号直接在互联网上消费，刚刚的问题就迎刃而解了。”
    “其实，南希，伊格瑞特也有人提过类似的建议。不过，你想过没有，只是北美，现在的互联网服务提供商就已经超过了一只手的数目，如果再算上传统电信运营商，数量会进一步增加。我们或许可以搞定诸如美国在线、贝尔大西洋这一两家公司，但想要打通其他所有电信运营商账户，需要投入的资源大概会比直接推广在线支付工具要更多。”
    “运营商是可以抽取支付提成的，这其中会牵扯到很大的利益。我们先把几家公司拉进来进行尝试，其他电信运营商看到其中利润，他们自然会逐渐加入这张联合支付网络。”
    “或许如此吧，不过，你的想法还有另外一个很严重的短板，即使用户通常会向运营商账户充值一定的超额费用，却也不会太多，这会在很大程度上限制在线支付的规模。而且，运营商抽成，”西蒙想起记忆中自己利用手机账号充值结果直接被扣去了一半手续费用的经历，再次忍不住摇头，道：“如果是小额付费还没什么，数额越大，用户就会对手续费用越敏感，这很容易让消费者倒向其他免费支付工具。因此即使成功打造出一张运营商支付网络，也注定无法长久。”
    南希思索片刻，也不得不认可西蒙的观点：“既然这样，我们就只能想其他方法了。”
    西蒙的思绪并没有停止。
    南希刚刚对在线支付工具的判断并没有错。
    在线支付工具的推广确实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只是支付系统的开发大概就需要一年时间，前期为了确保安全性等因素，开通和支付流程也确实会比较繁琐，再加上互联网平台可消费内容的匮乏，这些都会阻碍用户开通在线支付工具的积极性。
    因此，这其间或许需要某种过度。
    某种可以刺激用户进行在线支付的引导性工具。
    思绪来到这里，西蒙很快灵光一闪。
    前世当然也泡过网吧打过游戏，《传奇》、《征途》和《魔兽世界》风靡时，支付宝等工具还远没有普及，当时想要在游戏上花钱，就只能购买点卡。
    点卡啊！
    西蒙忍不住打了个响指。
    预付费电话卡在这个年代已经非常普及，线上消费点卡，想来也很容易被用户所接受。
    伊格瑞特完全可以发行一款在线支付点卡工具，用户通过现下零售渠道购买点卡进行线上消费，而且也不需要只限制于网络游戏消费，还可以用于购买软件或者缴纳网费等等。
    同时，支付点卡还可以作为培养用户在线消费习惯的‘火种’。
    只要用户习惯了线上支付，伊格瑞特的Ypay工具再进行一些适当的营销手段，自然可以将临时的点卡用户转向绑定信用卡的正式用户。
    重新梳理了一番思绪，西蒙一边向南希解释自己的想法，一边打开电子邮箱，快速把自己的想法敲下来直接发给伊格瑞特几位高层。
    今天是奥斯卡颁奖典礼的日子。
    下午五点钟，西蒙依旧准时下班，却没有赶去颁奖典礼的举办地神圣公民大礼堂，而是去往比弗利山庄特劳斯代尔庄园自己的那处别墅。
    索菲亚·费西前两天就带着儿女借住在这边，方便就近安排即将在比弗利山庄希尔顿酒店举办的古驰品牌派对。
    小家伙们昨天赶回东海岸，女人依旧住在这里。
    别墅卧室内。
    一番酣畅淋漓的欢愉后，户外的天色早已暗下。
    卧室内的电视机里传出颁奖典礼正在进行的声音。
    大床上，两人身上盖着薄被，薄被下的女人却被男人整个覆在身下，只露出两条白皙玉臂和一张即使在昏暗光线下依旧显得红润异常的娇艳脸庞。
    男人的身子很沉，索菲亚却没有让他离开的意思。
    甚至很有些享受这种让人呼吸困难的沉重感。
    下巴磕在手臂上，漫不经心地望着电视机里《与狼共舞》再次斩获一个奖项，漫不经心地和他说着最近的各种事情。
    丹尼尔其实比小杰玛还聪明，学习西班牙语很快。
    西蒙在巴黎的豪宅也差点被闯入，结果窃贼被警报声直接吓走了。
    古驰买下了米兰郊外当初举办走秀的那处废弃工厂，打算翻建之后作为品牌展示中心。
    父亲意外地捕到了一条很大的海鱼，一家人吃了整整一个星期，大概接下来一年都不会再想吃海鲜了。
    ……
    女人细细碎碎地说着，西蒙也一直耐心倾听，偶尔还会附和几句。
    电视机里。
    不知不觉已经来到了最佳女主角奖项。
    顶替凯茜·贝茨出演《危情十日》的苏珊·萨兰登顺利击败梅丽尔·斯特里普等几位对手，成为本届的奥斯卡影后，这也是丹妮莉丝娱乐出品影片的又一个斩获。
    身下的女人待苏珊·萨兰登结束颁奖致辞，又道：“西蒙，我听说你成立了一个花瓶基金？”
    “是啊，你也想要？”
    “我不需要啊，不过，欧洲那边帮你打理物业的女孩们应该也能享受这种福利吧？”
    西蒙在去年的蜜月旅行之后就没怎么再去欧洲，想了想，道：“你先整理一份资料给瑟曦资本的花瓶基金团队那边。”
    索菲亚想了想，却是自己摇了摇头：“欧洲那边，我帮你选的就只是真正的女仆呢，她们可没有创业的潜力。”
    “那就换一批人，”西蒙笑着道：“从欧洲最顶尖的那批大学里挑，薪水按照北美这边的标准支付，还有花瓶基金的份额，我想肯定能够挑出一批最好的。”
    “你这么做到底是为了什么啊？”
    “其实也是投资，我可不会做亏本生意的。不过，顺带可以培养出一大批身家亿万的顶级花瓶。”
    “唔，感觉你好邪恶。”
    西蒙笑笑，眼看电视机里已经开始介绍最佳导演提名，低头在女人侧过来的脸庞上吻了下，道：“你要不要去洗个澡？”
    索菲亚知道西蒙是什么意思，摇头道：“不急呢，该做的工作都已经做完了，希尔顿酒店那边有安吉拉盯着，我们只要在派对结束之前稍微在那边露一下脸就可以了。”
    西蒙其实也没有太多参加派对的心思，点了点头。
    索菲亚很快又想起一件事：“你让我在欧洲物色的侦探团队，我找了几家调查咨询公司，可以挖一些人出来。不过，接下来怎么做？”
    “每个团队控制在10人以内，成立单独的侦探事务所，这些人的薪酬由维斯特洛公司的海外账户支付，表面上依旧按照传统的侦探事务所经营，他们平日里可以自行接受调查工作，一旦接到命令，我们的工作就是最高优先级。”
    “你打算让他们做什么啊？”
    “比如说，调查你有没有背着我找其他男人。”
    “……”
    “心虚了？”
    索菲亚白了男人一眼，却又忍不住问道：“如果，如果我那样，你会怎么做？”
    “不怎么做。”
    “嗯？”
    “只要你不和某个男人一起谋害我，就没什么，我就当没了一个花瓶。”
    “……”
    “怎么，你想我把你和那个男人一起绑进麻袋丢在公海里？”
    “嗯。”
    至少不是那么完全不在意自己啊。
    西蒙手指在女人一条手臂上划过，说道：“我只会在意那些在意我的人，对于不在意我的人，我当然也不在意。”
    索菲亚侧过脸颊在男人手背上蹭了蹭，呢喃一般轻声道：“西蒙，我很在意你呢。”
    “哦，证明一下给我看看？”
    “……”
    “看，说谎被揭穿了吧？”
    “维斯特洛，你是个混蛋。”
    “听这语气，看来是真的有点在意了。”
    “混蛋。”
    “继续，再咬牙切齿一些……啊，别真咬啊。”
    轻轻在男人手臂上咬了下，假装开始冷战。
    电视屏幕里，第61届奥斯卡颁奖典礼也正式结束。
    还是忍不住主动开口：“其实，你想要打造一个私人情报网络，最近两年恰好有很多机会。”
    “嗯？”
    西蒙发出了一声疑问。
    前些日子和女管家爱丽丝·弗格森讨论在线支付工具安全性时，西蒙产生了组织一些私人调查团队应对在线支付工具可能遭遇攻击和盗窃等安全问题的想法。
    计划近期已经开始实行。
    北美这边，珍妮特亲自接手了这份在女人看来很有意思的工作。
    欧洲那边，伊格瑞特虽然还没有扩张过去，西蒙却也让索菲亚开始提前物色团队。
    只要时机合适，接下来这一团队还会向其他几个州发展。
    大床上，索菲亚继续道：“东欧最近几年的连续动荡之后，很多国家的情报机构都会进行裁撤。两大阵营对垒了接近半个世纪，那些人绝对是最顶尖的情报专家。比如东德的斯塔西，去年3月份就解散了，上万人直接失去了工作。这些人虽然是间谍，但归根结底也只是普通人，需要养家糊口。如果能够获得丰厚的报酬，我想他们应该很乐意接受我们给出的工作。”
    斯塔西其实就是东德的国家安全部。
    后来人更多只知道克格勃、摩萨德、MI6或者CIA，其实斯塔西与这些情报机构相比一点都不差，只是因为前几个一直存在了下去，斯塔西在东西德国合并后就直接解散了。
    西蒙思索片刻，道：“这些人应该不太好找吧，即使他们所在的组织解散，他们的身份应该也不会随意曝光。”
    “只要肯花钱，肯定能够找到的，更何况，我们又不是想要复制整个情报机构，只是从中挖一些人而已。”
    “既然这样，你尝试联系一些人吧。最好找有家有室的，这样就会有所牵绊。我可没有打造一个犯罪网络的心思，只是为了自保，所以不需要一帮可能反噬的恶徒。”
    “我明白。”
    “还有，暂时尽可能不要透露维斯特洛公司作为雇主的身份，即使他们能够猜测到，也不要挑明，更不要留下任何可能指向我们的直接证据。”
    “我会注意的。”
    “这样，我最近会再让詹姆斯设立一个海外账户，该花的钱就要花，只要这些人真的有真材实料，他们就能获得足够好的待遇，包括帮他们的家人移民。”
    “嗯。”
    西蒙继续补充道：“找到这些人，依旧保持10人以内的小组模式。还有，也不要全部成立侦探事务所，这样多了总会太显眼了一些，可以成立其他类型的空壳企业，贸易公司设计公司哪怕是出版公司都可以。我将来也会再给出一些机会，直接以附属部门的形式把一些小组藏在维斯特洛体系的企业旗下。”
    索菲亚再次点头，想了想问道：“要不要起个名字？”
    西蒙笑道：“其实没有名字才更好，斯塔西摩萨德克格勃这些，一说出来，就让人知道是干什么的。不起名字，即使被人察觉到了，大概也会无从下手。”
    索菲亚却不放弃，道：“总要有个代号吧？”
    西蒙想起记忆中那部名叫《无姓之人》的影片，说出了一个单词：“Nobody。”
    “嗯？”
    西蒙笑道：“Nobody，这就是代号。”
    “太没特点了。”
    “要的就是这种效果。”
    “好吧。”
    两人继续随意聊着一些关于‘Nobody’组织的构思，怎么挑选人才，怎么打造网络，怎么对加入人员进行测试等等，甚至还开始考虑后备人员的培养和挑选。
    如同两个密谋颠覆世界的幕后黑手。
    其实更多还只是兴之所至。
    因此，哪怕西蒙自己都没有想到，很多年后，某个完全私人的连名字都有些含糊不清的情报组织，会发展到一个怎样恐怖的实力和规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