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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先生和张先生 作者:王泡小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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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先生和张先生 作者:王泡小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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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剩下时间活进自己的世界,这样相处,散了,才不会牵挂。
健身後与王贵峰喝咖啡。
似乎并不开心,一脸愁容。不追问,除非对方主动开口。不随便过问别人的人生,这也算是一种尊重吧。
知道吗?我跟静菲在一块儿,都是家里的意思。其实,我俩谁都不喜欢谁。小时候一起长大,打打闹闹,哥们一样,两家的大人非说合适,该结婚,亲上加亲。
闹过,说不愿意。我妈说,等我年纪大了就懂了,结了婚,就会发现其实跟谁过都一样,什麽爱情不爱情的,一结婚就死了。
不如找个知根知底的,他们放心。
什麽逻辑,谁还能永远活著不死?因为爱情会死就拒绝爱情,根本就是鸵鸟理论!
说到气愤处,身子颤抖,感觉整个costa都要跟著他颤抖起来。
的确还是孩子,说出口的话带著可爱的孩子气。一直想,做gay辛苦,要被家人逼著结婚,过自己不想过的生活。原来,直男也有一样烦恼。
也是我自己没骨气,我妈说,我要不跟静菲在一块儿,就断我的生活费,一想到不能买喜欢的球鞋,就只好忍了。
说完,像是在气恼自己,叹了口气。
年轻真好,可以为一双球鞋,一个姑娘,莫名烦恼。那是没有经过生活磨砺,没有真正受过伤痛的人,在某个时间段的专属权利,总有一天,王贵峰会怀念这个下午,这些单纯的苦恼,因为总有一天,这些都会过去,永不可能重来。
第二天傍晚,正与王洪军在沙发上对著电脑讨论,浴室里坏掉的莲蓬头,该换成什麽样才好。
电话响,是江超,声音有些奇怪,说,我能去你家待一会儿?
四十分锺後,敲门,王洪军去开门。
脸色苍白,像是生了什麽治不好的病,见到我,也不打招呼,只坐到沙发上,看起来冷静,又像是随时可能爆发。
我们分手了,就刚刚,能打扰你们几天?我睡沙发就行。最多三天,我找到房子就搬。
印象中,江超一直是个大大咧咧,说话直接的东北爷们,突然这般沈稳,说话带著礼貌,反而让人害怕。
两个人相处,吵架多正常,吵得太凶说分手,也司空见惯。你们在一块儿都小半年了,有什麽天大的事儿解决不了?冷静一阵子,等他气消了,回去哄哄他就没事了。
坐在沙发上,努力调解几句。王洪军去厨房倒温水,放在茶几,然後抱起电脑,自觉走回卧室。
这一点,竟与张先生很像,从不主动参与到我的朋友圈子里来,拿捏有度。
不可能再和好了,你知道吗?他杀了那只猫!
说到猫字的时候,眼睛睁得好大,我甚至从他眼睛里看到泪水,夹带著血丝。
那只猫……就是一周前被当作宝贝一样抱来的那只吗?就是眼睛很大看起来乖巧喜欢躲起来的那只吗?
脑子一片混乱,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那是……多可爱的一条生命啊!杨春子,干嘛要极端到这种地步?
当著我的面,活活掐死的,我亲眼看著那只猫在我面前断了气。我不过是下午去跟同事打球,比说好的时间晚回来半个小时!……
他说,人躲著他,猫也躲著他,所有躲著他的,都该死!
活蹦乱跳的一条命啊,就这麽没了。他妈的要是杀猫犯法,我真想立刻冲去派出所告他,这个千年老妖怪,我当初还同情他,跟他在一起,我他妈的就是有病!
说到激动处,竟给了自己一个耳光,特别响亮。王洪军担心我,走出来,坐到我旁边,搂住我的肩膀。
对不起啊,张哲,我不该给你添麻烦,我当初那麽对你,现在又来找你,我知道我挺混蛋的,可我真没什麽地方去,也不知道该找谁说,我刚才一个人在街上晃荡,觉得自己特悲情,我活了这麽多年,第一次这麽绝望。
江超的音量降了下来,嘴里不停念叨著,像是在跟我道歉,又像是在诉说自己的可怜。
不知怎麽,相比於江超,更心疼那只猫,做一只流浪猫,也许可怜,但也许更自由,总比现在这样没了命好。
恨杨春子吗?杀了一只猫,又与我何干。恨江超吗?不爱杨春子,滥用同情。又或是恨自己?与这些人,纠缠在关系里面。
从身後拉过王洪军的手,紧紧握著,这一刻,只有这手心里的温度,最不真实,也最真实。
☆、第十九章
还记得你人生第一次杀掉的生命吗?苍蝇?蚂蚁?或是一只蝴蝶。
很小时候,每日上学放学,会路过一片池塘。一到春天,池塘里黑黑的一团,是蝌蚪。
已经忘了那个同学叫什麽名字,男孩子,从哪里找来废弃的注射针筒,捉几只蝌蚪,放到针筒里面,然後冲我嘿嘿笑著,说,你看,多好玩。
推动针筒活塞,慢慢向前,黑黑的小家夥开始还在挣扎,後来,就被挤压成一团浆,生命,以这样的方式完结。
还是孩子,不懂生命珍贵,只觉得那个同学,玩的真恶心。
那大概就是我人生第一次亲眼所见的虐杀吧,现在想来,怎麽那麽残忍。
一只蝌蚪,尚且让人难过,何况是一只猫,我曾亲手抱过,那麽鲜活的生命。
或许,因为一只死去的猫,憎恨杨春子,这听起来有些小题大做,或是太过矫情,但心里,已经埋下一根刺,埋得很深,隐隐作痛。
目的地酒吧,找到杨春子,正与几个陌生人聊天,偶尔大声笑著,如什麽都没有发生一样。
这个疯婆子,几个小时前刚杀死一只猫,现在是在用狂欢,求得救赎?
我最好的姐妹儿,张哲,被男人甩了,大半年了,好人一个,你们谁有兴趣,把他收了?
拉著我,硬要介绍给那些灯光闪烁中,几乎看不清脸孔的男人。
听陈昊说过,同志酒吧,是最容易发生一夜情的地方。在这里,你不需要看清对方的脸,只要当下的感觉好,两个人擦出火花,就可以拥抱著进入高潮。反正第二天醒来,谁也没打算记得谁。
问过自己,能接受?
还是算了,天生就不是放纵的好材料吧。
在杨春子耳边大声说,咱们走吧,出去聊聊。
不理我,拉过一个男人,眼中流波回转,跳舞去。
冷静地站在一个角落,看杨春子跳舞,从不知,他能做出这麽多妖豔的动作,恍惚间,竟以为他是一名天生舞者,为舞台而生,在舞台上死去。
很快,四周窜起叫好声,杨春子渐渐成为焦点,所有人都为他呐喊。
多虚幻的世界呀,这一刻,还在为你呐喊的人,下一秒,就四散在城市的各个角落,有的感叹为什麽找不到真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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