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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年之痒 作者:泊岸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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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年之痒 作者:泊岸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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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的问题,拿回去后可以看看。”
“还有之前答应用一节语文课放《红楼梦》的事,我和沈老师说了,他会帮你们调整。”
还有什么?应该没有了。
“最后,还是想说抱歉,和再见。” 陈思维微微弯腰,做最后的致意。他低下头有些狼狈的收拾课本,藏在眼里的泪水很快就要包不住。
学生们依然没离开教室,他们脸色郑重,似乎有什么话想说,不少人望向语文课代表。
曹小胖赶紧从抽屉里拿出一个大本子,向讲台跑去。
“陈老师,这是我们送给你的,希望……希望你喜欢。”
陈思维怔忪的拿过来,这是一个很厚的笔记本,封面上用蜡笔画着彩虹与鲜花,还有拿着语文书的他。底下写着:
“瑶水高中高一二班全体学生致亲爱的陈思维老师。”
翻开一看,每一页上都写着每个学生对他的话,各种各样的祝福,搞笑的,贴心的,文采斐然的,像是同学录一样五彩斑斓。
“谢谢,我很喜欢。”他红着眼抬起头,看向全班,再次说了声谢谢,“我会认真看完,并珍藏起来。”
学生们脸上浮现笑容,静静的望着他,也有性格大方的说道:“老师要回来看我们!”
跟着响起不少附和之声。
“高考老师会回来吗?”
“老师还会在瑶水市工作吗?”
这些问题陈思维没有办法回答,他只是笑着点头,慎重的拿起那本册子,向所有学生再次道别,朝门外走去。
不少学生涌出教室门,默默看着他的背影,看他走进五月的微风和繁花里,再也没有回头。
陈思维没有办法回头,他终于忍不住哭了出来。
这一天的惊慌、愤怒、疲惫、绝望,竟在这最后一课得到了些微抚平。
他回到了办公室,准备收拾走自己所有的东西,却发现桌上的花瓶里,多了一束蓝紫色的鸢尾花,里面夹着一张纸片。
“请在一个阳光灿烂的日子,采走你的鸢尾花吧。”
他把那张纸片放在贴着胸口的口袋里,似乎有什么热度从那里源源不断的传来。
他开始收拾东西,办公室的门再次被打开,来人竟是杨宁安。
“老师,对不起!”他一进来就焦急的道歉。
“我妈妈她,不是有意针对你的。” 杨宁安知道自己母亲上午辱骂陈思维后,一直在懊恼不安。
陈思维叹了口气,“这不关你的事,你不用道歉。”
杨宁安垂头道:“上个星期我的日记被我妈妈发现了,她知道我喜欢男生后,气的生病了。”
陈思维并不惊讶,他自己就是,发现自己学生的性向并不难,何况杨宁安真的太明显了。
“您还记得我上次问您,如果发现自己喜欢上不该喜欢的人怎么办吗?您当时回答我,喜欢是没有对错的,只是方式有对错。我把我和您的谈话写在了日记里,我妈妈便疑心,我喜欢的是您。加上后来……您和季霖的事情被发现,我妈妈便更坚信了。”
原来杨宁安的母亲对他的敌意竟是源自这个。当一个母亲突然发现自己向来优秀和听话的儿子喜欢上了同性,慌张失措、绝望而不甘的她,会努力把所有罪过都怪在其他人身上,固执而侥幸的认为自己的儿子是被引诱和带坏的。
陈思维突然想起自己的母亲,当年他读高中时被章羽丰揭穿后,班主任立即找来了他母亲,这位平日里温和寡言的女人,竟是当着所有老师的面直接给了他一巴掌。
当时他又恼怒又害怕,母亲把他关在家里几天不闻不问,他求她让自己去上学,但她只是冷漠的说,“你父亲当初怎么没有把你带走?”
那时的他不知道母亲的意思,后来才渐渐想明白。他的妈妈一生被两个男人伤了心,第一个结婚后才发现他是同性恋,第二个养了十几年又发现和他父亲一样。她干净利落的赶走了他们,从此不再过问。
“陈老师,抱歉,我没有对我妈妈说实话,其实我喜欢的是……”杨宁安有些难以说出口,手指互相纠缠。
陈思维心里已经知道:“回去好好开导你的母亲,有些事情比起逃避,更好的是面对。”
杨宁安却问道:“您和……季霖认识很久了吗?”
陈思维笑了笑,“不久,只有三年而已。”
杨宁安讶异道:三年前,他才十三岁吧?
“不,他今年二十一了,是一个大学生,我曾经是他的辅导员。”
送走满脸震惊之色的杨宁安,陈思维把所有东西都收进了一个纸箱里,那本学生送他的册子被他细心的用纸包裹起来,放在了纸箱的最顶层。
做好这些后,他把鸢尾花从花瓶里取出来,轻轻吻了一下柔软的花瓣,小心的放在一边,然后拿着花瓶朝另一个办公室走过去。
章羽丰打开门,还没看清人就被花瓶砸在头上。
玻璃一瞬间碎裂,从额头涌出的鲜血流了下来。
他用手擦了下脸上的血,惊愕而暴怒的看着陈思维,面上尽是不可置信之色。
“这是十年前我想做但没做的。” 陈思维面无表情的说完,拿着手里剩下的花瓶颈又狠狠朝他脸上砸去,“这是我现在想做的。”
第十七章
陈思维第二次砸向章羽丰的时候,章羽丰已经彻底被激怒,他两个眼球爆红充血,刚要扬手抡向陈思维,突然被横空出现的一条长腿踢倒在地上。
陈思维还没回过神,就被一双胳膊抱进了怀里,紧紧环着他的腰。
“这种好事,怎么可以不喊我?” 季霖在他耳边问道。
章羽丰愤恨的盯着季霖,刚想从地上爬起来,又被一只脚踩住他的胸膛,重新躺倒在地上。
季霖盯着他额头上流出的血,冷笑道:“我还没找你算账,你还想打我的人?”
陈思维满心的仇恨看到季霖都消了大半,好像被风浪颠簸的船到了避风港,他问他:“你怎么又回来了?”
季霖没好气的回头道:“你把我骗回去,自己一个人单枪匹马的找他干架?陈思维,你胆子够大啊。” 他脚上又加重了几分力气,章羽丰闷哼一声。
陈思维垂下头,他知道自己的做法根本就是自不量力,但有些事情他忍了这么久,如果不亲自做他永远也吞不下这口气。
季霖一把将陈思维拉进来,关上办公室的门反锁住,然后把他按在椅子上坐好,捧着他的脸仔细查看。
陈思维眨了眨眼,轻声道:“我没有受伤。”
季霖捏了捏他的脸,目光从他的眼睛流连到嘴唇,低下头快速的啄吻了一下,丝毫没把背后那个煞风景的放在眼里。
章羽丰从地上爬起来靠着墙坐着,抬手抹了一把头上的血,狠毒的目光刺向旁若无人的两人,勾起嘴角道:“如果我起诉你们,判故意伤害罪,你们可是要坐牢的。”
季霖放下手,转过身嗤笑道:“章羽丰,你是不是打女人打惯了,觉得所有人都好欺负?”
他走到章羽丰身边,蹲下来扯住他的领带,猛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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