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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付东流 作者:一个米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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怜,一直资助我,知道我奶奶病了也说要帮我,如果没有他们这些人,我早就跟着孤儿院出来的社会青年去偷鸡摸狗了,所以我不想出庭,我一句话就能左右孟建的生死,虽然他没成年,但是故意杀人,也得关个十几年。”他抬头看看顾医生的胸牌:“我叫你顾北哥行吗?”
“行。”
“顾北哥,你有过想要保护的人吗,就是明知道他做的不对,也想护着他的那种朋友?”
顾北夹着烟,点头:“有。”
李岩像是得到了共鸣:“就是啊,我们肯定都有想要护着的人,但法律根本不讲情面,还有那个冷血无情的顾律师,周铭找了我这么久都没威胁过我,他出来就拿老人家当筹码,这种人真是太过分了。”
顾北垂着眼睛看他:“人总是要为自己犯下的错误承担后果,或清或重,都得接受。难道十几年后他出来,你就不是他的朋友了?”
“我当然是!”李岩嗓子发紧张,哽咽地说:“他都是为了我,他看卓林嘲笑我穷酸,为我打抱不平,如果他真的判了刑,这十多年他不知道外面的世界发生了什么,不能上大学,也不能交朋友,没有爸爸妈妈的照顾更不能享受人生中最好的年华,他该有多难受。”
顾北掐掉手中的烟,扔到垃圾桶里:“朋友可以重交,家庭也可以重新建立,人活着,一切都还有机会和希望,但是死了呢?”
李岩把头埋在膝盖上:“可我还是……”
顾北转身回去:“他只是换了一个地方成长。出庭是早晚的事情,你自己想想吧,回去记得把门锁上。”
从顶楼下来,护士小姐拿着病例在电梯口等他:“陈老头的药我给挂上了,那个律师找到李岩了吗?”
“律师?”
“是呀,不是之前常来的小周。”护士小姐弯着眼睛,脸色有些发红:“是一个长得很好看的男人,我告诉他李岩在顶楼。”
顾北拿过病例摇头:“没看到,估计是错过了。”
医院顶层的大门,不知道被谁偷偷撬开,夏末微风正好,不凉不热,宽大的病号服套在干瘦的身体上摇摇晃晃。
“哒”得一声火苗燃起,李岩回头,看到楼梯口随意靠着的人,问道:“医生也会抽烟?”
那人反问:“医生为什么不会抽烟。”
“我以为你们都有洁癖。”
“大多数没有。”
李岩走到他身边,随便坐在地上:“顾医生,你说人是不是都会犯错。”
“当然,人无完人。”
“其实孟建是为了帮我才伤了卓林,卓林虽然也是我的朋友,但是他狂妄自大,孟建只是被他激怒了,一时冲动才会没了轻重……”
“很多人触犯法律,都是因为一时冲动。”
李岩闷闷不乐:“我才不是那个顾律师说的收了钱,我本来就是孤儿,奶奶捡了我,但没有能力养我,孟建的爸爸妈妈看我可怜,一直资助我,知道我奶奶病了也说要帮我,如果没有他们这些人,我早就跟着孤儿院出来的社会青年去偷鸡摸狗了,所以我不想出庭,我一句话就能左右孟建的生死,虽然他没成年,但是故意杀人,也得关个十几年。”他抬头看看顾医生的胸牌:“我叫你顾北哥行吗?”
“行。”
“顾北哥,你有过想要保护的人吗,就是明知道他做的不对,也想护着他的那种朋友?”
顾北夹着烟,点头:“有。”
李岩像是得到了共鸣:“就是啊,我们肯定都有想要护着的人,但法律根本不讲情面,还有那个冷血无情的顾律师,周铭找了我这么久都没威胁过我,他出来就拿老人家当筹码,这种人真是太过分了。”
顾北垂着眼睛看他:“人总是要为自己犯下的错误承担后果,或清或重,都得接受。难道十几年后他出来,你就不是他的朋友了?”
“我当然是!”李岩嗓子发紧张,哽咽地说:“他都是为了我,他看卓林嘲笑我穷酸,为我打抱不平,如果他真的判了刑,这十多年他不知道外面的世界发生了什么,不能上大学,也不能交朋友,没有爸爸妈妈的照顾更不能享受人生中最好的年华,他该有多难受。”
顾北掐掉手中的烟,扔到垃圾桶里:“朋友可以重交,家庭也可以重新建立,人活着,一切都还有机会和希望,但是死了呢?”
李岩把头埋在膝盖上:“可我还是……”
顾北转身回去:“他只是换了一个地方成长。出庭是早晚的事情,你自己想想吧,回去记得把门锁上。”
从顶楼下来,护士小姐拿着病例在电梯口等他:“陈老头的药我给挂上了,那个律师找到李岩了吗?”
“律师?”
“是呀,不是之前常来的小周。”护士小姐弯着眼睛,脸色有些发红:“是一个长得很好看的男人,我告诉他李岩在顶楼。”
顾北拿过病例摇头:“没看到,估计是错过了。”
灰白简约的高级公寓里,除了基本设施没有一点多余的东西,遮光帘挡得严严实实,地上横七竖八散落了不少酒瓶。楼道里传来密码输入的声音,过了几秒两个人推门进来。
屋内酒气呛人,成临提着手中的东西走到阳台把帘子拉开,看着屋内一片狼藉,无奈说道:“郑俞,你先去做饭。”
郑俞皱眉:“我是他家保姆?”成临把东西递给他,推着他往厨房走:“快去,来都来了,还抱怨。”
“你真是个老妈子。”
“我是老妈子你还追我”
郑俞拎着东西摊手:“我就喜欢老妈子,你管得着吗。”
成临不跟他计较,转身几步去了卧室,推开房门一片漆黑,房间如客厅一样空旷,一床一柜,还有睡着的一个人。
“顾年?”
似乎听到声音,被子下面缓缓动了两下,成临拉开卧室窗帘,阳光瞬间洒了进来,顾年昏昏沉沉地睁开眼睛,他坐起身有些茫然地看看周围,像是找着什么。
见他眼底满是血丝,成临皱着眉轻声责备:“胃刚好是吧。”
顾年没看到想见的人,怔了一会儿又躺了回去。
成临站在床前有些生气,他抬手掀开顾年的被子:“好好的行不行,都过去十年了,咱换个人喜欢行不行?”
没了被子遮挡,顾年彻底暴露出来,他身上的衬衫有些褶皱,颈间的领带依旧规规矩矩,阳光照在他修长苍白的手腕上,没摘掉的手表莫名松了个扣,表带下面,隐隐约约藏着一条不浅不淡的伤疤。
他抬手挡住眼睛,把自己埋到枕头里。
成临揉揉眉心,看着紧抱住自己的人,叹气:“顾年……”
宿醉醒来后的嗓音沙沙哑哑,他没有回应成临,只是闭着眼睛喃喃低语:“没来……”
没来梦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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