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3 原来项链不是送给她的
婚来孕转 作者:紫千红
093 原来项链不是送给她的
婚来孕转 作者:紫千红
093 原来项链不是送给她的
昨夜的旖旎画面一股脑地涌入,脸上一热,顿时,莫晚手心都跟着冒了汗。
孩子似乎还没吃饱,有些闹腾。霎时倒也分散了莫晚的些许注意力,起身,莫晚抱着儿子哄着轻晃了起来。
将莫晚不自然的反应尽收眼底。阎擎宇的脑海中顿时也浮现些许朦胧的画面,不自觉德,视线定向了她的胸前…浮想联翩!
既然已经被发现,即便略显尴尬,阎擎宇还是抬脚走了进去,坐到一侧的床头,大爷似得冷声吩咐道:
“我头疼得厉害,去。给我煮碗解酒汤!”
没有指名道姓,佣人自然地就认为是在跟自己说话:“是,少爷,我马上去!”
抱着被褥刚转身,又一道岑冷的嗓音背后响起:“不是你!”
“呃?”
屋里一共就三个人,除了一个下令的,不是她,那不就是…自己了?!
不约而同地转身、抬眸,佣人略显为难地看了看莫晚,望着自己怀中打着瞌睡的宝贝儿子,又看了看床边痛苦地眉头紧皱的男人,想起昨夜的风波。这一刻,莫晚也是排斥地不想面对他。
一心想早点打发他,点点头,莫晚还是将孩子交到了保姆手上,转身又调整了下衣服,才轻步出了门。
*****
即便知道莫晚有了自己的骨肉,阎擎宇心底的感觉却并不明显,很多时候,跟自己身边换了个女人,没什么两样!或许因为。他对她,原本就存心不良,并没有几许的真心。即便有,愧疚或许还多余爱;也或许是因为,他还没有准备好‘做一个父亲’!
直至她的肚子明显地一天天大了起来,他心底才有了清晰的观感,异样的抨击!
而伴随着她的产期临近,他心底的感觉…竟是清晰至极的——抗拒甚至害怕。
所以,很长一段时间,他搞不懂为什么,却是刻意躲着她的!甚至连她的生产,他都故意缺席了!
不知道心里的排斥是为了什么,可是从孩子出生,他都严守着自己的心,拒绝去靠近,甚至很多时候,连目光扫向孩子,他的焦距都是涣散地‘不敢’集中的。
所以这一刻,即便是跟孩子共处一室,阎擎宇却始终呆坐如一。
另一边,保姆抱着孩子哄了一会儿,便将宝宝放到了床上。
端坐在床头,听着身后偶尔轻微的响动,阎擎宇的身体紧绷如弦,像是随时会断裂,浑身的血液也都像是被灌了铅,僵涩沉重。
片刻后,他却不自觉地一点点转过了身子,慢慢朝那被层层包裹得小点靠了过去。系岁冬扛。
突然,一张白白胖胖、稚嫩圆润的脸庞闯入眼帘,熟悉的轮廓跟他如出一辙,浓密柔软的发丝,乌黑发亮的大眼,笑开无牙的小嘴…一瞬间,触动了阎擎宇心底最柔软的某处,顷刻融化了他冷硬的心。
一个他的缩小版?
很奇妙的感觉,无法言喻,却极致的澎湃!
看到他,孩子似乎也有些兴奋,身子轻轻晃动着,嘴巴咧得开开的,还流起了…口水。
望着面前神奇又可爱的小生命,心底的父爱本能的滋生膨胀,笨拙地伸手,阎擎宇往宝宝唇边抹去。
刚一靠近,条件反射的,孩子小嘴长得越大越开了,还不时咂巴着,看着宝贝眉开眼笑的模样,阎擎宇还以为他很高兴看到自己,也禁不住地笑了开来。
没见到孩子,阎擎宇的感觉并不清晰,这一刻,望着,整颗心,都像是被什么揪了起来。
像是碰触珍贵易碎的收藏品般,阎擎宇的力道轻之又轻,感受着那婴儿的脆弱细腻,心头澎湃着一股热血:
他的体内流着他的血,未来不久,会有一个跟他相似的人延续他的生命,想着,阎擎宇激动得手都有些微微颤抖,心底霎时只剩下一个念头急速膨胀:
‘他要好好守护掌下的小生命,竭尽所能给他最好的一切!’
这一刻,为人父的喜悦与责任,不用教的,在他脑海自然成型。
端着解酒汤回到房间,莫晚看到的就是这样的一幕,霎时,她也愣了下,转而,嘴角却淡淡上扬了起来!
没去打扰他,莫晚静静地站立了片刻,直至感觉到手中的汤有些凉了,她才抬脚走了上去,还故意踩重了步伐。
细小的暗影突然笼罩,做贼心虚一般,阎擎宇蹭地收回了手,坐直了身子,只是嘴角的笑意还明显没来不及完全收拢。
没有拆穿他,莫晚将手中的汤递了过去。
伸手接过,阎擎宇淡淡扫了她一眼,这才感觉到自己的头…原来还有些疼。
端起解酒汤,他大口喝了起来,眼角的余光却不时瞥向床上眨着眼睛,自娱自乐的小婴孩。
垂眸看了听话的宝贝儿子一眼,莫晚抽过一旁的婴儿专用纸巾,熟练地替孩子擦拭着口角的流水,而后抱起孩子,轻晃着,轻哼着,哄他入眠。
好奇的目光不时在两人之间逡巡,阎擎宇再度忘却了自己的头疼。只觉得这样的画面很稀奇,也很暖心!
不经意间捕捉到他渴望的眼神,莫晚低头看了看怀中还了无睡意的孩子:
“你…要不要抱抱?”
“可以吗?”起身,阎擎宇的声音明显有着失控的激动。
从没见过他这么可爱的发应,深深被愉悦了,莫晚不禁轻笑出声:“嘻嘻…”
抱自己的孩子,难不成还要经过谁同意。
见他放下了碗,莫晚便小心翼翼地将孩子递到了他的怀中,还轻柔地指挥着他手上的动作:“放松一点,拖着这儿…”
接过了孩子,独自捧着他的那一刻,阎擎宇只觉得心被填得满满的,自己的世界里,仿佛瞬间只剩下了掌中柔软脆弱的小生命!
望着他生涩僵硬又笨拙得可以的动作,无不透漏着一个父亲的紧张、爱护,莫晚欣慰地眯起了眸子。
直至孩子睡着,莫晚才小心地接过放回床上。
而阎擎宇的手早就麻木到没了知觉,可是他还是傻傻地维持了片刻的姿势才记得要收回。
“昨晚…我喝醉了了!”
瞬间像是又变回了那个冷傲的男人,丢下一句话,阎擎宇转身走了出去。而这一句没头没尾,甚至不知道是有心还是无意、是不是对她说的话,莫晚也径自视为了他的道歉方式,选择了欣然接受。
***
夜幕再度降临,准备了多日的宴会也终于拉开了帷幕——
阎家豪宅一楼的大堂内,张灯结彩,童趣飘然,热闹非凡。富丽堂皇的墙柱上随处可见各种彩色的小动物、小铃铛,一定程度上,也展现了阎家嫡孙的地位、跟备受宠爱的程度。
轻缓的音乐缓缓奏起,宾客络绎不绝,阎老跟夫人一一接待着。
给儿子换好准备的新衣服,莫晚也换上了一套量身定做的简约礼服,妆点了一番,才抱着儿子缓缓走了出去。
刚出月子,莫晚的身材,较之生产前还略显丰腴,好在她原本就纤瘦,圆润得也匀称,一袭白色的修身长裙,深v的领口拉长了身体的比例,胸线以下,流水般的长裙技巧地遮掩了微突的腰腹,还让她的曲线倍显玲珑,盘起的头发略带复古的风情,清淡的妆容,一双烈焰红唇格外妖娆,轻而易举地掩去了眼底的疲累。
莫晚一现身,美艳的姿态加上万众瞩目的身份便引起了一番轰动与猜测,加上她先天优雅的从容,落落大方的气质,光彩夺目之际,亦无人敢轻忽她身上不可侵犯的高贵。
跟在阎家两老的身侧,接待着客人,莫晚抱着孩子一一跟亲朋好友打着招呼,听着众人的夸赞、阎家家长的炫耀,得意之余,尴尬的身份,让莫晚也不免有些微微的心酸。而自始至终,阎擎宇都像是个无关紧要的局外人一般,连表面的应酬都懒得做。
以他孤傲清冷的性子,这样类似向人献宝、炫耀的事儿,他的确是十分不屑的。
好友一来,阎擎宇便借着招呼之名,跟连赫、邵睿丰坐到了一旁,看着场中喧闹的境况,喝起了闷酒。
几杯酒下肚,突然一阵异常的骚动如风拂过,睿丰抬眸,目光精准地落到了中间的莫晚的身上,锐利的眸光疑惑地轻轻眯了下:
“擎,眼光不错啊!别有一番风味,独领风骚,丝毫不输银幕女神宋芳菲啊!难怪向来以谨慎著称的阎大少,也会阴沟里翻了船!你不从来…都只是玩玩的吗?!老实招来,你是不是…也被某人美色所迷,对她动了心?才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地,默许她留下孩子,还破例允了她进门?”
分神地往场中瞥了一下,转身,看了看脸色明显有异的阎擎宇,连赫提示地伸手轻推了好友:
“哎,别哪壶不开…提哪壶!”
他跟宋芳菲的事情,两人多少都知道,现在闹成这样,又有传闻宋芳菲即将回归,连赫多少能猜得到阎擎宇心底的为难,一边是喜欢的女人,一边是亲生骨肉,他必须要有所抉择的。
只是有一点,他始终也没有搞明白。以阎擎宇的为人,是不可能随便迁就一个女人的!甚至在他的认知里,除非爱到山崩地裂,否则,他是不会对一个女人钟情很长时间的!可宋芳菲,就像是夹缝中滋生的综合体,她跟阎擎宇的关系维持了很多年,确切地说,是阎擎宇忍让、等待了她很多年,按这样的表现,阎擎宇对她该是有真心的,或者说爱得不可自拔!可事实上,她不在的时候,阎擎宇身边又从来没有缺过女人,他的表现,迷茫的让他猜不透,他对宋芳菲,到底是何种心思?!
即便两人已经是十多年好友,他依然看不透他!只是他知道,他虽然霸道强势,不管他多成功,感情上,却是个很没安全感的男人!
其实,最让他难以理解的,还是厅中的女人,他肯定,刚刚睿丰一提到她的时候,阎擎宇握着酒杯的手顿了下,他明显地有情绪反应!他在意!最奇怪的是,他居然会让她怀孕,还默许她生下了自己的孩子?!这简直太不可思议了!
阎擎宇是做银行的,每天都跟钞票打交道,所以谨慎、细心,是他必修的功课。而无人知晓的是,他背后还有另一番事业王国,席卷黑白两道,传说中无所不能的睚眦城,他是领导之一。
他的心狠手辣、嗜血无情,远比传闻中的还‘有过之,而无不及’,他很确定,如果他不想要,这个孩子就算有九条命,也不可能来到这个世界上。
曾经,他就出过一次这样的意外,他心血来潮,救了个卖身女,居然对他动了真情,无所不用其极地怀上了他的孩子,甚至隐姓埋名偷偷藏过了三个月,可最后还是被他找出,甚至问都不问,验都不验,就将她绑上了手术台,最后,一百万打发了那个女人!
从那儿以后,一个女人,他只会要一夜!
他曾经问过他,如果那孩子根本就不是他的呢?!
他的回答却是:“那算他投错了胎!”
耸耸肩,睿丰端起了酒杯,而另一边,阎擎宇始终没开口说话,端起酒杯,一饮而尽。看他沉默的反应,轻轻抿了一口酒,邵睿丰越发好奇了:
“怎么不吭声?!不会…被我猜中了吧!擎,不是真的吧?!你们才认识几天?那菲菲怎么办?她…知道这件事吗?!”
越说,邵睿丰越着急,最后甚至放下了酒杯,一本正经地盯着阎擎宇等了起来,大有得不到答案、誓不罢休的架势。
觉察到阎擎宇脸色愈加的阴霾与深沉,连赫忍不住翻了翻白眼,这邵睿丰是吃错什么药了,他怎么比当事人还激动?!这清官还难断家务事呢,他这么八卦干什么?也不看看是谁的事儿,什么时候!感情他的提醒是白说的!
桌子下,抬脚,连赫踹了他一下。
“嗯…”
闷哼一声,邵睿丰矛头瞬间转了向:
“赫,你踹我干嘛?我说得是实话啊!你们两个闷葫芦,到底在想什么?别不说话啊,想急死我啊!”
这个棒槌,脑子果然是长在脚底下!
“说这么多,不累吗?”
拿起酒瓶,连赫帮他添了杯酒。真是的,酒水都堵不住他的嘴!这是嫌命长吗?
幽远的眸光瞥了瞥远处,直起身子,阎擎宇轻轻晃了下手中的酒杯:
“知道又如何?我们已经…分手了!”
“什么?擎,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你不是认真的吧!你不是说她是心成的…”
惊愕得双眸巨瞠,惊觉自己说了什么,邵睿丰猛得捂上了嘴
云淡风轻的‘分手’二字,甚至没有丝毫的悲喜反应,望着他,连赫也禁不住轻轻皱了下眉:
“分手跟不爱是两回事!擎宇,恕我直言,你应该也不想…上一代的悲剧在你身上再度重演吧!不管是为了什么,如果不爱,还是痛痛快快地放手吧!何苦呢?再这么下去,我怕最终惩罚的——会是你自己!”
当局者迷,旁观者清,说着,连赫的目光还意有所指的望了望远处的莫晚。
站在男人的立场,她绝对是个会让任何男人心动的女人。第一眼的感觉或许武断,却往往也是最真实的!
即便今天这个女人浓妆艳抹,挑剔地说,甚至还有些风情的味儿,可是却不得不承认,她是个很有美、很有味道的女人,即便抱着孩子,举手投足间却尽是尊贵得优雅,单是这种浑然天成的从容,绝对不是单纯的后天培养就能练就的!
男人都是视觉动物,而她,妖娆妩媚;男人都爱温柔体贴,而抱着孩子的她,浑身都像是镀了金,散发着雅典娜般的温暖光芒,这样的气息更让人无力抗拒。
手一顿,抬起眸子,阎擎宇却半天没吭声。
注意到阎擎宇的异常,顺着他的目光方向,连赫跟邵睿丰不约而同地侧身,就见一个宛如月光女神下凡的美丽女子款款而来。
站到桌前,莫晚先礼貌地朝两人点了下头:
“你们好!不好意思,打扰一下…擎宇,该照全家福了…”
自始至终,莫晚的嗓音都柔柔的、淡淡的,脸上也挂着温婉的笑,像是一股清泉,甘甜地沁人心脾。
有那么一瞬间,两人都被她自骨子散发的慵懒妩媚给震慑住了。
连赫回应地点了下头,摆了个‘请便’的手势,而邵睿丰近乎正对莫晚,霎时竟也被她娇润的容颜、妙曼的身姿大大惊艳了一把,迷得晕头转向,近距离看,她真不是一般的美而已。
美,也可以分很多种。她的美,不是空洞的惊艳,而像是承载着灵魂,说不出她究竟哪里特别,可是看着她,却情不自禁地会被她吸引全部的目光,连灵魂仿佛都要蹦跳而出一般。
刚想说些什么,不经意间捕捉到莫晚颈项间的一点翠,邵睿丰惊得目瞪口呆,握着酒杯的手指点着,竟从椅子上坐了起来:
“你…”这项链?
他的话还没来得及出口,却见阎擎宇擎起酒杯,仰头一饮而尽,而后绕出了桌子:
“走吧!”
跟随着阎擎宇转身之际,莫晚还不解地看了邵睿丰一眼,略显疑惑地挑了挑眉,不知道,他刚刚要说什么?
一见邵睿丰的失态,连赫在他站直身子前伸手拉了拉他的胳膊,轻轻摇了摇头,睨了他一眼:
‘真是的,怎么说也是堂堂集团的少东,又不是没见过美女,怎么能这么失态?!’
一眼就读懂了他的心思,一屁股坐回位子,对着他,邵睿丰焦急地又是摆手又是摇头,匆匆解释了起来:
“不是…”
刚拍完全家福,阎擎宇便飘然转身再度折回,望着那孤离的身影,突然想起了什么,将孩子交给了阎伯母,莫晚自己匆匆跑回了房,再下来,她的手中已然多了一个长条的蓝白盒子。
不确定下次看到他会是什么时候,也怕越拖越久,急匆匆地,莫晚想早点将礼物交给他。穿过舞池,几个大步跑上前去,莫晚刚想开口,突然一阵激动地大声谈话地传入耳底,倏地止住步子,手不自觉地摸向了颈间,近乎条件反射地,莫晚一个快速移步,藏向了另一边宽大的墙柱——
“擎,睿丰说得是真的吗?她脖子上的那条项链…就是去年菲菲打了好几次电话跟你索要的那条?你真的买了那个…什么精灵的什么项链?却送给了她?!”
“赫,我发誓,我绝对不会看错!那次宋芳菲打电话,你又不是没在场,你忘了,她还特意发了图片过来,我还好奇的抢过擎宇的手机看了…我当时只是好奇,到底多么好看的项链,值得她千里迢迢打几次电话!不过,那个项链真是很特别,我跟你说,是一条黑色的细绳挂着个袖珍的金色小娃娃,估计就是她口中那个什么邪乎的精灵,下面垂坠了一颗绿宝石,说是可以转运,所以量少还贵,抢手得紧!你记得不,我当时还说女人就是麻烦,转运金珠不也说可以转运,照样不遍地都是?可没见这么火!”
“…”
脸色一阵苍白,一个用力,莫晚伸手扯下了脖子上戴了半年多、连洗澡都不曾摘下过的项链:
原来…项链,根本就不是买给她的!再好、再喜欢又有什么用?!
不属于自己的东西,她不稀罕!更不需要这样的施舍!
一手揉握手中的生日礼物,一手紧攥着项链,莫晚勾勒的世界仿佛瞬间倒塌了,转身,拖着沉重的身子,往屋外的方向走去。
急着转身的莫晚,并没有听到片刻沉默之后,阎擎宇的回答:
“你们该了解我!过去的女人…还值得费心吗?”
言下之意,宋芳菲,已经成为了过去式,而项链,的确是他偶然遇见,特意买给莫晚的。
听得清楚明白,耸耸肩,两人都没再继续这个话题,连赫一个抬眸,却见一抹白色的身影仓皇地消失在墙柱旁,端起酒杯轻轻摇晃了下,嘴角明显显露一丝坏坏的笑:
“我们了不了解你…好像不那么重要,怕只怕…有人…不太了解你!”
惊觉他话里有话,阎擎宇本能地扭身望向了身后,而邵睿丰却傻乎乎地,慢半拍地还将目光调向了连赫:
“你们在说…什么…?”
目送熟悉的白色身影消失在大门口,想起连赫的表情,一股不好的预感油然而生,阎擎宇心情竟跟着莫名的低落了几分,竟有种想要追出去的冲动。
回身,一对上连赫了然又戏谑的表情,那股冲动,又被他生生压了下去,端起酒杯轻晃了下,阎擎宇一饮而尽,只是,那酒的味道…已经变得苦涩难咽!
礼物的意义,很多时候,并不在于礼物本身,而在于送的人。曾经那般爱不释手的项链,这一刻,在莫晚的眼里,只剩下施舍、怜悯、接收与替补。
她讨厌这种沦为备胎的感觉!她宁可他什么都没送过她,也好过将属于别人的东西扔给自己,偏偏自己还当成宝贝一样的珍爱着,那种感觉,着实太糟糕。
***
夜晚的风,凉意瑟瑟,独自在院中穿行着,心沉甸甸地,有些堵得慌,不自觉地,莫晚穿向一边安静的小道。
突然一阵轻微窸窣的脚步声背后响起,步子一顿,莫晚倏地转过了身子。
颀长的白色身影伫立眼前,莫晚紧绷的神经突然松了下来,目不转睛地打量着面前许久未见的熟悉身影,虽然有些消瘦,还是一如往昔的温暖,莫晚清亮的眼眸霎时欣慰地眯了起来。
炙热的视线空中交汇,两人都只是勾着笑,没有说话。
片刻后,阎心成轻轻向前走了几步,长叹出声:“我回来了…好久不见!”
微微一愕,莫晚也感慨道:“好久…不见!”
心中有千言万语的疑惑担忧,而今看到他很好,莫晚都选择咽了回去。不管两人曾经如何,也不管她跟阎擎宇有没有明天,她都很确定,眼前这个,曾经爱过的男人,就像是所有人的初恋一样,纯洁美好,刻骨铭心,更多地,却注定只能成为心中美好的回忆。
又是许久的静默,而后,莫晚先行开口道:
“这次…会留下来吗?”
不知道他去了哪里,做了什么,也不确定他的离开是不是与自己有关,莫晚却希望他的一切都不会再与自己有所牵连。潜意识里,她总觉得自己该试图把对他的关注降到最低,唯有那样,他们才都能更快地适应新的生活、对彼此才是真正的解脱!
曾经,不懂为人父母的无私,这一刻,自己做了母亲,她才深有体会。为了孩子,别说是牺牲自己的幸福,就算是要她的命,她也是断然不会皱一下眉头。
“你希望我留下吗?”深情地凝望着她,阎心成的眼底还有着难舍的情谊。
“……”
抬眸,莫晚没有回答。因为她自己也不知道,同时也不希望他的去留,是由自己决定。
扯了扯嘴角,阎心成苦涩一笑,眼底闪过一丝浓浓的失落。
离开了这么久,他只是想找个没有她的地方好好反思一下。而今,孩子生下来了,一年之期,也已经近在眼前,可是看着面前的她,如此的丰润、美好,甚至不用问,他都能猜想到她的答案。
有名无实的感情,柏拉图式的爱情,再有‘量’,少了‘质’的转变,也终归是华而不实、空洞苍白的无力。
他深信,她对他有情,只是这情的成分,更多地怕是亲情友情,爱情的份儿,少之又少。而她跟阎擎宇,却恰恰相反。
爱情的较量,他赢在了起点,却输在了半路,终点…他还可以期待吗?
不知道还能说些什么,两人并肩走在扬长小路上,没有多余的言语,至少,两个人,背影也不会那么孤单!
***
走到一侧的人工湖处,银色的月光散落湖底,波光粼粼,煞是美丽,两人不约而同得停了下来,刚想捡些石子,才想起自己手中的纸盒,莫晚抬手,作势要扔。
“这是做什么?!”
一把截过,阎心成伸手打了开来:“好细致的围巾…是男人用的!你织的?”
拿出抖开,细细打量着,感受着那柔软的触感,阎心成做出了评断,却也瞬时恍然大悟。
“嗯!不想要了,丢掉吧!”
轻声应和着,莫晚又想夺过,却见阎心成抬手,将围巾藏到了身后:
“好好的,丢掉多可惜!既然不想要了,就送给我吧!我很喜欢!”
她亲手编织的东西,凝聚了她的心血与真心,独一无二,是多少钱都是买不来的!
“不!心成,你如果真的想要,我可以另外编织一条送给你…这个,不合适!”
已所不欲,勿施于人,自己才刚刚经历了,她怎么能把原本给别人未遂的礼物再转送他…做顺水人情?她怎么能做自己最讨厌的事?!
即便是他主动央求的,她心里也不好受!
“是因为…这是原本要送给…他的吗?” &&妙-笔-阁~
低喃着,阎心成的嗓音有些失望。难道他不要的东西,他也没有权利拥有吗?跟他沾边的东西,自己真的都碰不得吗?
记得小时候,不懂事,他一直很崇拜这个大哥。只要他回家,他都会屁颠屁颠地跟在他身后,即便隔着很远、他从不给他好脸色、从不跟他说话,可是他就是喜欢跟着他,唤他‘哥’!
那种感觉,很奇妙。
直到有一次,大哥不在家,他玩了他的一个玩具车,喜欢到爱不释手,为此两个人还抢夺到大打出手,那个时候他很小,自然不是阎擎宇的对手,可是因为他抱着车子,死活不撒手,撒泼又耍赖,而阎擎宇也只是夺车、不碰人,两个人争执了许久,他摔倒在地,最后还惊动了爹地、妈咪。
虽然那个时候,他很小,他却记得很清楚,爹地推到了大哥,夺了车子给了他,可最后妈咪却抢过了车子、还给了大哥,还第一次动手打了他,并要他发誓记住:以后永远不许碰大哥的东西!
他哭得很凶,阎擎宇爬起身,却一滴泪都没掉,一句话也没说,而是当着一家人的面,捡起一块石头,就将那个他最爱的玩具车、砸的稀巴烂,而后在爹地的气愤叫骂声中转身离去,而后,很长一段时间,他都没再回过家!
从那儿之后,他跟爹地…就像是仇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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