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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染卿人意 作者:芙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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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染卿人意 作者:芙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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怒。
也不见那林中有何动静,可徐水凤却无端端地有些发怯了。
“……若前辈肯救我师父最疼爱的小师弟,我们朝阳观必酬以重金。”
徐水凤所言的朝阳观,在江湖之中也算是颇有名望的,因此,他想着只要将这名字摆出来,江湖中人多少都会有所忌惮,紧接着,他又许诺以重金,更强调他这小师弟是他师父朝阳观观主最看重的弟子,这也是在暗示,若这位神医真救了他小师弟,朝阳观观主必定会认下这一人情。
他说了一大堆,却没曾想,他说与的那人却压根一个字也没听进去。
其实那人就在近处,只不过她掩了身形,又以内力传声,令人产生错觉,以为她尚在飘渺无际的远处。此刻,她栖身于一处大树丫上,借着密密丛丛的树叶遮掩,不动声色地盯着不远处的三人——
那两个站着的道士不过是两个臭男人,朝阳观的名头她也听说过,没什么稀奇的。可那个看着绵软无力,又被两个臭男人放置下来倚靠着树干的……倒是有趣。
她细细打量了一番,眼光自上而下一路看过去:额头、眼窝、鼻梁、耳廓、嘴唇、下巴、咽喉、脖颈……前胸……再观其肩骨、手臂……腰身……那腰身左侧有些不太显眼的鼓胀之处,更是有趣至极。
“前辈!”
那个叽叽呱呱说了半天的臭男人见她没反应,又突然喊了一声。
没错,她的确是个医者,也的确存了那么一点点仁善之心,救治过不少的人。但……
她忽而轻身一纵,跃至树下,几步走至那几人面前。
“前……”
徐水凤正要接着喊,却忽而见到一片白影,紧接着,便出现了个白衣女子,那女子以白纱遮面,只留了一双清冷冷的眼睛在外头。不过,即便她面容被遮,徐水凤也看得出来眼前出现的明明就是个年轻姑娘,根本就不该用“前辈”两字来称呼。
徐水凤尴尬地咳嗽了两声,又抱拳,立刻改口道:“我们三人冒昧前来,打扰了姑娘的清净实在不该,只是我小师弟危在旦夕,只求姑娘……”
“不救。”
她的眼睛仍瞟着那人,细细去留心神色,却见其双目微垂,面色如纸,呼吸亦不太稳。
徐水凤急了,他也听出来了。这个白衣女子说的是“不救”,而并非“救不了”。他狠狠心又道:“神医姑娘!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
她忽而发觉,那人眼皮下边动了动,似乎是在偷偷转动眼珠子。
她略想了想,改变了主意。
“你方才说……”她道,“做什么都甘愿?”
“是,是。”徐水凤满口答应着。必定得先答应着,至于之后做还是不做,那就再看了。他想着无论如何得先救了他小师弟的性命,日后之事……他就不信了,他朝阳观还压服不了这么个山野里的小女子?
“那么,你二人可以走了。”
她眼光一瞟,指的是徐水凤与张金玄两人。
“这……不知姑娘是什么意思?”徐水凤心中有些不安起来。
“救人。”她冷笑道,“不过,此人要留在我百香谷中,与我做十年仆从。十年之中,不可离我一步,待期满之后,方可离去。”
作者有话要说: 0-0晚睡的虫儿有文看~
首发三章~~~这是第一章~
第02章 .文契
最终,白木染还是留在了百香谷,落入了那白衣“女鬼”的手中。
当时,徐水凤尚沉吟不语,一旁的张金玄却突然发作起来,怒道:“你究竟是何人?如此为难我们有何用意!”
白衣女子并未多言,只一抬手,意思很明显:请便。
张金玄冷哼一声:“我们也不必求这个莫名其妙的臭丫头!师兄,我们带着小师弟速速赶回朝云观便是,师父定有方法救得了他!”他说完此话,便要扶白木染起身,可他一低头却发现方才还奄奄一息的白木染此刻竟缓缓睁开了眼睛。
“小师弟……你……你可是好些了?”
徐水凤也凑了过来,却问的是另一句——
“小师弟,你怎么看?”
“徐水凤!你这是什么意思?”
“小师弟,到底还是性命要紧。”徐水凤说完这句,看了一眼那古怪的白衣女子,又压低了声音道,“小师弟你放心。若是你愿意,我们回去之后定然向师父禀明一切,他老人家那般疼爱你,自然不会让你……吃苦头的。自然,若小师弟宁死不屈,那我们便……”
这话说得再明白没有。
徐水凤的意思,是让白木染先应下来随机应变,日后他再带他们的师父前来解救。他这也是看轻了那白衣女子:她武功便是再高,也不过是个年纪轻轻的弱女子,他们堂堂朝阳观还拿不住她不成?再说了,等他小师弟的病好了,恢复好了身体,只怕自己都能找个机会溜走逃跑了。
也不知白木染到底听懂了还是已经迷糊得根本无法思考了,只见其双目微垂,口唇之中发出一点似有若无的声音——
大概是“唔”了一句表示赞同。
徐水凤松了口气,便又转过身来朝白衣女子道:“虽则我小师弟要留在谷中十年,但我师兄弟向来感情深厚,若是我小师弟的病症好了,还请姑娘行个方便,让我等师兄弟多来探望几次。”
“写个文契。”
白衣女子像是没听见徐水凤的说话似的,眼神冷冷。
“还有,让这病人按个手印才算。”
这却让徐水凤吃了一惊。
这白衣女子气度不俗,来势不小,徐水凤本就谨慎,倒也真不敢十分小觑,可听到这里,他却暗松了口气。若这女子索要文契,便也说明这女子功夫上的本事不过尔尔,否则,怎会要什么文契?定然是对自己的本事不自信,怕将来跑了人没凭据可依。可她却不知,在真正厉害的人物面前,所谓文契也不过是一张破纸罢了。
徐水凤心下稍定,便也真取了笔墨出来撰写文契。
好在徐水凤在朝云观事誊录抄写颇多,所以特地想了便捷的法子,随身带着卷成细卷的薄纸和小竹筒装的墨笔,三两下写好文契,又拿出印泥,让白木染盖了个手印。
成了。
白衣女子却看都未看那文契一眼,只道:“去吧。”
倒有几分世外高人的声势。
徐水凤也不再絮言,一抱拳权当告辞,招呼了身旁的张金玄立即转身离开。而那张金玄却似乎还有些忿忿,一路走一路低声抱怨了几句,但到底还是跟着徐水凤走了,没有再回来。
不多时,那两人便已走得无踪了。
白衣女子手里捻着那张薄薄的文契,似笑非笑地看着树下那人。
而靠坐在树干上的清瘦少年白木染却似乎一无所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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