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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溪自悠然 作者:方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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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溪自悠然 作者:方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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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老太爷坐的天工苑的车仿佛。
两个看着挺精干的青年上来接了傅清溪所乘的车和后头跟着的行李车道:“先生吩咐了,姑娘到了就直接走了。路上不便,俗礼尽免,一会儿上了船再见吧。”
傅清溪在车里恭敬答应了,外头又道:“书院里没有随侍一说,姑娘若从前用惯了使唤人的,恐怕得委屈一下了。”
傅清溪一愣,又想起俞正楠从前说的话,在外头的好处就是吃饭的时候身边不用杵着那么些人了。便回道:“我有一个嬷嬷一个丫头在后面的车上,请容我过去同她们交代一声。”
那青年又道:“倒不急在一时,前头要转船的,到时候这车也用不上,索性那时候再说不迟。”
傅清溪答应了一声,那人又确认一遍再无他事了,才一声令下,车子复又走起来。又说跟在后头的车里坐着的陶嬷嬷和杏儿,见车停了一会儿就又走了,只当是往什么书院去了,还猜测着到时候一路上的居所饮食不知如何等话。
哪想到走了没多久,车便又停了。等了一小会儿,就有人来搬抬行李,两人吓了一跳:“这么快就到了?”
出去一看,却是到了一处码头,这会儿几个人正来回把她们的东西往一艘挺大的楼船上面搬。刚搬了两趟,忽然有个人叫他们停了手,过来在车外头问道:“请问两位的行李是哪些?”
陶嬷嬷经见的多了,知道这是要把主子的行礼同随侍的分开安放的意思,便清楚明白告诉了他们。哪知道那些人搬完傅清溪的行李就停手了,正疑惑呢,傅清溪从前头车上下来了,往这边走来。
陶嬷嬷同杏儿见状也赶紧下了车,扶住傅清溪正想问话,傅清溪却一脸歉意道:“嬷嬷,杏儿,这书院的规矩是不许带随侍之人的。我之前也不晓得,叫你们白忙活一回,可真是对不住了。”
杏儿没来得及说话,陶嬷嬷惊讶道:“不让带伺候的人?那姑娘的饮食起居谁来管?!”傅清溪道:“自己能做的事儿自己就做了,旁的饭食茶饮一路上自会有人照料的,嬷嬷放心吧。”
陶嬷嬷看看跟前那虽装饰不见华丽却也极有气势的大船,再看看自家姑娘,心里焦急得很。可是她晓得,这规矩如此,自己再多话,不止让姑娘为难,恐怕还叫这书院的人嫌自家姑娘这头多事了。吸几口气,定定心道:“好,姑娘,老奴知道了。老奴一会儿就跟着车回去,这情形我们都会同老太太和太太们说的,叫她们不要担心。姑娘自己也要好好照顾自己。也是,姑娘什么都学得会,这点小事想必也不难的。有空记得多给府里写信。我们也好听听姑娘的消息……”再说不下去了,眼睛里泪水打转。
傅清溪抱了下嬷嬷,靠在她肩上道:“嬷嬷你好好在意身体,等我读书有成了,我就接你同我一处住去。”
等傅清溪抬起头,陶嬷嬷一脸惊讶地看着她,忽地又笑了,这一笑,两道眼泪刷一下就下来了。杏儿也早哭得鼻子尖都红了。主仆三个话别时候,那边老先生也没有下车,直接连那大车一起给拉上船了。一会儿出来一个青年,递上一个信封道:“这是先生给府上老太爷的书信,事情已经都在里头详说了,烦劳二位代为转交。”陶嬷嬷赶紧双手接了过来。
青年朝着傅清溪做了一个请的姿势,傅清溪又抱了一下陶嬷嬷和杏儿,含着泪挥了挥手,便朝船上去了。
等船行到没入天际,陶嬷嬷才同杏儿相互扶着上了车,回府不提。
第150章 师徒
傅清溪上了船, 才发觉这船比外头看起来的还要大, 且船行极稳。船舱也同从前见的不一样,倒像是在甲板上建的小院子, 有楼有阁有庭院, 庭院里甚至还“种”着几棵树!忽然就想起文星巷的小院来了,果然是冶世书院啊。
一个青年上来行礼道:“姑娘里面请, 老先生这会儿在书房里。”
傅清溪回礼谢过, 跟着穿过小院,进了一处小轩,里头是三开的大间, 两边临水,靠墙许多书架,都是满满当当的书。果然是一处“书房”。
老先生在靠窗的一处榻上坐着,见她来了, 笑着指了指一边的交椅道:“坐下说话吧。”
傅清溪先行了礼, 才依言坐下了。
待人上了茶来, 老先生笑笑道:“咱们在水上要走好一阵子,你放心,这船稳得很,同地上相差无几。你的东西都放在那边的院子里了,往后你就住在那里。早上辰时过来跟着我学两个时辰,余下时间就自己安排吧。沿路州县, 若有想下去逛逛的,就告诉他们一声。咱们不急着赶路, 停一两天也不碍事。”
傅清溪都恭敬答应着,老先生看了笑道:“好老实的孩子。”忽然想起来又道,“对了,你之前是不是看过什么《学之道》?”
傅清溪点头:“是的,弟子读书入门,还多亏了这部书。”
老先生很有兴趣:“哦?这可不容易的。那书看过的人多了去了,能以此入门的可没几个。你从里头看出什么来了,说给我听听。”
傅清溪想了想便从自己当日如何屡次欲学而懈、欲起而怠的情形开始说起,说到后头连自己想要立女儿户的打算等也都没瞒着,又提及自己家中事宜,最后直觉走投无路时候被文星巷小院的老先生几句话点醒了。又听那老伯的话,从《学之道》的急就章开始看,摸索着往搭心桥、凝核上慢慢走去,到后来一次次参加数演会,不知不觉间入了数术一道。
老先生听了点头道:“也是时运使然。若不是你自觉走投无路了,或者还硬不起这个心肠去读书。人常以为为学之难,总是越来越难的。其实大谬,多少人一辈子都被困在为学之门外头,就是因为这头一两步的慢功夫花不下去。立竿见影的事儿多半好做,这日复一日不见起色的时候才是最难捱的。你小小年纪,能自试自洽,晓得在做的时候慢慢调节自己的‘念’与‘行’,已经十分难得了。”想想又道,“那两个看来对你还真是有点‘指教’之恩,倒不算全然耍赖。”
傅清溪知道这说的是文星巷的那对主仆,便道:“弟子受文星巷的两位老先生之惠甚多,还不止于此。”便又说了后来几次去,那老伯如何在闲话里指点她日常的读书向学;等自己因着《学之道》一书被瞩目时候,又如何设计帮自己解脱等话也都说给老先生听了。
老先生听了哈哈大笑起来:“真是胡闹得很。”又道,“嗯,那两人虽对你有指点之恩,可论起来,你还得算是我的学生。”说了从榻边捡起一本书来递给清溪道,“你瞧瞧这个。”
傅清溪拿在手里,发现是一本有些年头的抄本,打开来一看,里头正是《学之道》里头的话。只是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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