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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落花辞 作者:若兰之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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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落花辞 作者:若兰之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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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时,正急得上火:“何止是死士营!右相难道不知,此次王上去威虎军祭炉神,已任命昔日烈云骑季剑为破虏营主帅、黑云骑主帅九辰为死士营主帅。更可气的是,昨日,东阳侯直接把这月拨给镇远军的饷银,给了这两营,还说是奉了王令。”

    桓冲神色微动,道:“如今,各国蠢蠢欲动,王上要重新整顿威虎军,也在情理之中。”

    史岳一拳砸到石案上,恨道:“那也不能把两个乳臭未干的小子放到如此重要的位置上。季礼在剑北经营十余载,若再掌控了威虎军,这巫国朝堂,岂不就是季氏的天下了?”

    桓冲双目陡然一凛,喝道:“国尉失言了!”

    “我……我也是看不过王上如此偏心。”

    史岳自知失言,见桓冲有些真怒了,连声道:“右相息怒。”

    “我说这话,也不光是为了自己。谁不知道,东阳侯与左相南央交好,自打东阳侯回到沧溟,这两人便整日在王上身旁转悠,蛊惑君心。东阳侯掌管军事以后,我这国尉的日子,是一天比一天难过,若日后王上的心再偏向南央那边,右相的日子只怕也不好过呀。”

    桓冲不着痕迹的笑着:“只要能为王上分忧,别说南央,就是一介平民,我桓冲也愿把这相位拱手相送。国尉以为,我桓冲是贪恋权势、嫉贤妒能之辈么?”

    史岳道:“右相的心意,我当然知道。可若是,这季礼和南央表面上装的刚正不阿、忠心不贰,暗地里,却结党营私、意图不轨呢?”

    桓冲握茶碗的手一顿,目光定了定,问:“什么意思?”

    史岳见四下无人,才低声道:“宫中有传言,世子卧病的这五年,根本不是在宫中养病,而是背着王上,偷偷跑到了剑北,在东阳侯军中历练。还有更荒唐的,说黑云骑主帅九辰,就是世子殿下。”

    “巫国国法,世子年未及冠,不得干政,更不得与朝臣私相往来。若这传言是真的,东阳侯岂不是公然蔑视国法,与世子结交。”

    桓冲目光愈深,不解道:“若传言为真,王上怎会听之任之,还让「九辰」去做死士营的主帅。”

    这话正好戳到了史岳的心思:“我就是担心,王上一味偏信东阳侯,置国法于不顾。一个手握重兵的朝臣,与世子私交过密,若这朝臣安分守己,自然无事,可若这朝臣有野心,那后果不堪设想啊!”

    桓冲如被当头打了一棒,垂目许久,才吹着碗中茶叶道:“国尉忧心东阳侯,虽有些道理,可言语间为何会扯上左相?”

    史岳又把头往前伸了伸,声音愈低:“最近,沧溟城内的风言风语,右相当真没听见么?”

    桓冲道:“你是说,那首歌谣?”

    「西有佳人,栖于南木

    八月飞雪,恩断义绝。」

    桓冲吟罢,道:“当年,西梁公主端木明姬痴恋南央,险些给南氏一族带来灭顶之灾。南央为表忠心,以使臣的身份出使西梁,不仅用一张巧舌骗过了西梁王,还利用端木明姬的爱慕与信任,打开西梁城门,放巫国大军入城。西梁十三城一夜之间沦为人间地狱,八月的酷暑天,竟然飘起了漫天飞雪。自此之后,无论先王,还是王上,再也没有怀疑过南氏的忠心。”

    “听说,当年先王还特意命攻城的大将留下了端木明姬的性命,作为对南央的补偿。可惜那端木明姬也是个烈女子,直接一把剑在城楼上自刎了。至死,未同南央再说过一句话。”

    史岳一拍掌:“没错,就是这个端木明姬。据说,那个把控着九州商脉、把生意做遍全天下的端木族,就是端木明姬一手创办。前两日,镇远军抓了个负责给端木族送货的药材商,据他说,现在端木族名义上的掌事人是少族长,也就是,端木明姬之子。”

    “端木明姬还有一子?!”

    桓冲手中的茶碗猛然一晃,洒了他满袖的茶水。

    史岳道:“这孩子的父亲,只怕也不会有第二个人了。”

    桓冲沉吟道:“可南央只有南隽一个儿子,是侧室徐氏所生。”

    史岳嘿嘿道:“若南央说了谎呢?”

    桓冲眉心陡然一跳,若南央真的说了谎,南隽真的是端木一族的少主、端木明姬之子,以西梁和巫国之间的血海深仇,这仇恨的种子,以左相府为凭借,到底能引发怎样的祸患,实在令他不寒而栗。更何况,左相府还与手握重兵的东阳侯府联系深秘。

    史岳又道:“右相可还记得,在浮屠岭上绑架含山公主的那两名西梁刺客,他们可是亲口招供,受西楚第一剑客离恨天的指使,行刺王上。端木族控制着九州商脉,若这些西梁余孽真的与楚人暗中勾结,还背靠相府,沧溟城,岌岌可危啊。”

    桓冲“砰”得搁下茶碗,定了定心神,语气凝重的道:“此事,我知,国尉知,在有确切证据之前,切不可声张。”

    见史岳应下后,仍旧烦躁得坐着不肯离去,一副欲言又止的神色,桓冲问:“国尉还有其他事?”

    史岳抓了抓脑袋,臊着脸,有些踌躇道:“昨夜,被捣毁的三个西楚据点里,有家花楼。我两月前新纳的小妾,就是从那里面出来的。这万一查起来,会不会有事啊?”

    桓冲听得头疼,急问:“你可有向她透露过重要情报?”

    “那倒不曾,就是抱怨过几句军中琐事和东阳侯之事。”

    桓冲一脸无奈,叹道:“国尉最好今夜就送她出城,以免夜长梦多。”

    史岳这才吃了颗定心丸,腾地起身,擦了擦汗:“是、是,我这就回去办。”

    巫王回宫后的第一件事,就是解除了栖霞宫的禁令。

    晏婴满是不解的问:“王上既然怀疑湘妃娘娘,为何不牢牢盯住呢?”

    巫王冷冷一笑:“有些棋子,盯得太紧,就成了死棋。只有活动起来,嚣张起来,他们才会露出狐狸尾巴。之前,是孤操之过急了。”

    晏婴一副受教的神色:“王上英明。”

    栖霞宫外的守卫撤掉后,湘妃立刻轻扫峨眉,挽起青丝,到垂文殿陪巫王批阅积压的奏简。

    美人婉丽不减,像雪中梅花一般冷香袭人。

    巫王握起湘妃一截素手,目中有愧,道:“湘儿,这段时日,委屈你了。”

    湘妃双眸如烟如水,柔柔一笑,脉脉含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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