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静水深音 作者:夜弦辰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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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身后的窗户打开个缝。外面还下着雪,一点要停的趋都没有。不知何处传来了狗吠声,景泽也趴过来凑热闹,从窗缝里丢出去块地瓜皮。
曲静深心想:如果搁自个儿身边呆着的是个女人就好了。此情此景,让他想到中文老师讲过的那句诗:“柴门闻犬吠 风雪夜归人。”老师说这是个挺寂寥的画面,主人家简陋的茅舍,在寒冬中更显得贫穷。
景泽心里也在想事情,打从他有记忆以来,从未身居过这种场面。他伸着黑乎乎的爪子搂着曲静深的腰,低声略带撒娇意味地说:“兔子,你就跟爷好吧…”
曲静深被寒风吹的缩起脖子,手上的冻疮刚才被火烤的太久,现在又疼又痒的。如果他会说话,一定会问景泽:“还有人争着抢着要当二椅子吗?”
景泽捞起他的手,啧了一声:“改明儿哥给你去买药,都肿了,疼么?”
曲静深想说:都习惯了,年年冻,开春就好。可是心底还是有那么根弦,轻轻地跳了一下,周围传来细小的和音。
作者有话要说:柴门闻犬吠,风雪夜归人。
第十章大月亮
景泽用修长的手指轻轻碰了碰曲静深结了痂的冻疮,然后又指甲轻轻划着痂,自言自语:“还挺硬的…”
曲静深把手缩开,回身坐到小板凳上,拿废铁丝做成的钩子掏炉子。景泽搓着手坐下问:“这么冷,你们农村冬天怎么过的呢?”
曲静深把钩子放地下,拿本子写:“烧坑,可暖和了。”
景泽拖着下巴,好奇道:“那不是灭了又要冷了?”
曲静深拿着圆珠笔在手上转了个圈,没再理他。景泽说:“兔子,你被人追过吗?”
曲静深摇摇头,有的姑娘不知道他是哑巴时,还会主动接近他。但是知道他是哑巴了,跑的比兔子还快。虽然说人品与内涵才是最重要的,但是当真正面对有缺陷的人时,心里难免会有疙瘩。
景泽揉揉他的头发:“改明儿哥追你吧,给你买束玫瑰花,比上次那束还多,成不?”
曲静深低着头不说话,这也算被告白了?可是为什么有说不出的怪异。他不是扭捏,只是心里的小算盘打的噼哩叭啦的响,两个男人算怎么个回事?
景泽继续吧啦:“哥真的挺喜欢你的,你也不讨厌哥,不是吗?嘴都亲过了,腰也摸了,别跟个大姑娘似的…不对,大姑娘现在都可主动可开放啦。”
曲静深:“……”农村人都有自己的小精明,况且曲静深又是这种情况,他想的事总比别人多些。曲静深拿起笔写道:“对了,你对未来有什么打算吗?”
景泽说:“这样就挺好的,不缺吃不缺穿,老头子有景森一个人就够了,哥自个也懒散惯了。兔子,你呢?”
曲静深:“毕业找工作,赚钱买房子,娶媳妇生孩子…”
景泽瞅见,擘手夺过曲静深手里的本子刷啦一下把那一页扯掉丢进炉子里。“没出息,这都什么年代了,也不带有点新样的。”
曲静深夺过本子写:“我们农村人都这样,还有一辈子没进过城的呢。”
景泽问:“那你毕业还打算回农村继续当乡巴佬?然后生个儿子让他去放羊?!”
曲静深继续划啦:“不然呢,你觉得我这样的在你们城里能找到工作?”
景泽说:“我觉得你挺好的啊,哥不嫌弃你是哑巴,真的,不信,哥再亲你口表示下诚意。”
曲静深偏头错开景泽热情的爪子,心里想这会儿新鲜感还没过去,等过去了,跟一个不会说话的人呆一起,能闷死你。
景泽故意皱巴着那张俊脸:“兔子,你嫌弃哥~”
曲静深伸手扒拉了下景泽乱糟糟的头发,景爷突然粉红色的少男情结一泄千里:“兔子!哥就知道你心里其实已经爱上哥了!看,你脸都红了!”
曲静深:“……”那是靠窗缝太近,被冻的好吧。
外面的天渐渐亮起来,景泽越来越没精神,耷拉着脑袋说:“兔子,我困。”
曲静深写道:“那你就去卧室去睡,过一会我要去打工了,要晚上才能回来。”
景泽点点头,又说:“我饿…”
曲静深极其无语,把本子放一边,起来淘米准备做早饭。等把米下锅里,曲静深一回头,景泽正把手放锅盖暖着呢。
等大米饭熬好,曲静深盛了一碗递给景泽,景泽还想就老咸菜吃,可曲静深愣是没拿给他,就剩一点了,留着晚饭吃吧。
景爷摸着半饱的肚子滚卧室睡觉,曲静深从外面带上门,他裹好衣服,准备去打工。楼道里很暗,有的楼梯扶手已经摇摇欲坠。楼道里的窗户玻璃不知被谁家调皮的小孩拿弹弓打烂了,寒风吹进来,挺冷的。
外面的雪下了一夜,已经停了。曲静深深深浅浅地走着,这是他来这个城市以后,下过的最大一场雪。远处的房子上全是厚厚的一层雪,他把帽子勒紧防止寒风吹进来。
景泽抽着烟倚在窗户旁边大喊:“兔子,后面有埋伏,卧倒!”曲静深穿的太厚,转身不便,就跟个棉娃娃似的。
景泽自言自语:“太他大爷的冷了,脚尖都冻的发麻了…”于是景爷回家补觉去了。
今天曲静深打工时遇到一件十分郁闷的事。如果订外卖的少,人手太多时他们就要留在店里帮忙。今天曲静深抽签时抽到了留下,于是留在了店里。下午下班的时候,他刚把工作装换下,就被人堵门口了。
有个穿米黄色羽绒服的小伙说:“喂,哥们儿,咱兄弟少了钱,想问问是你拿的不?如果手底下紧,跟哥们说声,可随便拿钱就不对了。”
曲静深还没反应过怎么回事,愣着看堵在门口的人,然后猛摇头。
“原来是个哑巴!看你不言不语挺老实的,咋做这么缺德的事儿呢?”
“别跟他废话,搜搜他身上有没有不就得了,死哑巴!怎么不啊啊咿咿的叫啊!……”
曲静深觉得有股邪火直冲脑门,他握紧了拳头,刚被抓破的冻疮又流出了血,还带点脓水。但他感觉不到疼,他就是穷,也没到偷别人钱的地步。但他连一句辩驳的话都说不出来,只能低着头沉默。
对方看到他握紧的拳头说:“哟荷,想找架啊…”他们推桑着他,有人拿着手指戳他脑门:“乡巴佬…又穷又龌龊,呔…”
曲静深最讨厌听人骂他这些话,那似乎是农村人天生的敏感与自卑。他提起拳头给了那嘴贱的人一拳,还没反过劲来,就被推到墙根那儿,那几个人又踹又打,曲静深越挣扎,他们打的越使劲。最后他只能抱着头,猛往墙根里面缩身子。等他们打够了,出气了,才骂骂咧咧地推门而去。
曲静深蹲在墙根里,腿上可能被踢破了皮,很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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