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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国之北地枭雄第31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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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国之北地枭雄 作者:禁忌书屋

    三国之北地枭雄第31部分阅读

    甚是激动的向堂上的祖昭询问道。

    王县君一见韩田,连忙跪行至韩田面前,拽着韩田的袖子哭喊不已。

    “韩县尉,韩县尉救我。这,这祖昭要杀我”

    “大胆祖昭,你一介草民竟敢谋害堂堂县君,你可知罪”韩田听了王县君的话,一下子暴跳如雷。他不仅感到十分奇怪,祖昭不辞辛苦赶来驰援令支县,识破yin谋,击退贼寇,必然不应做出什么不当之举,并且就算抛开这一切不算,祖昭真要谋反也不应该选择在这个时候下手才是。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韩大人,我祖昭绝非以下犯上,只是王县君所做所为,实在令人发指,就算祖昭不杀他,此事上奏到郡府州府,王县君也绝对难逃死罪。”祖昭面无表情,他同样手按佩剑,冷漠的眼神中透着几分熠熠的杀意。

    话音刚落,堂下包括王县君在内的一众人等哭声更响。

    “什么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韩田讶然问道。他虽然能从祖昭的话中判断此事是事出有因,可终归觉得此事太过严重。可惜他现在只身一人,门外也只有三四个手下,而现在整个县府全是祖家子弟,真若有什么三长两短,只怕自己也很难控制局面。

    第1章,寒风袭来

    nbsp;蓟县,幽州刺史府。

    刘焉正在为最近几ri州境内各郡呈报的官文感到忧虑,州境内各郡多是事端发生,尤其是右北平郡最让人不能省心。当然,在这一系列事情的背后,真正引人担忧的还是关于太平道ri益势大与胡马犯境这两个方面。

    身为幽州刺史,刘焉倒是曾认真思索过州境之内所面临的种种困境,胡马犯境一事年年都有,这已然是无可厚非的头等大患;但无论如何,他却不能提起对太平道的重视,正如其他大部分州刺史郡太守一样,尽管时有听说太平道党徒聚众闹事,可终归没闹出什么名堂来,无非是小打小闹而已。

    然则,正值他的注意聚焦在右北平郡诸事上,偏偏右北平郡接连多次呈递上关于整治太平道的文书,徐无县平刚县皆放佛是乐此不疲似的,隔三差五便有呈请书送上来,以至于最近自己总是会看到关于太平道的危机论,不得不把这件事放在心上。

    右北平郡正值贼乱成患之际,却还如此郑重的呈报太平道一事,刘焉可不是迂腐之人,他自然能看出其中的重要xing。再加上如今外面的传言纷纷,太平道越来越疯涨的声势,着实是不能掉以轻心。故而,他不得不认真寻思该如何下手整治太平道,最起码不能再让太平道于幽州境内闹得更厉害。

    不久前他征询过几个幕僚属下的意见,然而这些人要么是根本不觉得太平道会是什么大问题,要么所提出的整治方案是无稽之谈,根本是治标不治本的举措,弄不好反而还会加剧民间对官府的怨恨。

    左右不得其解,但又不能一事不做,刘焉决定先发一道命令,禁止各郡各县百姓从事太平道活动,也严令限制所有太平道传道事宜。刚刚誊写完刺史命令,他还没来得急搁下笔,忽得听见大殿之外传来急促脚步声,一名小吏神sè慌张的跑到门口,躬身向内行礼。

    “何事如此慌张”刘焉手中提着笔毫,疑惑不解的向门外问道。

    “大人,出事了。右北平郡快马来报,徐无县白身祖昭跨郡到令支,将辽西郡令支县县君斩杀了。”小吏顾不上喘气,急急忙忙的说道。

    “什么你是说,徐无县也有人造反”刘焉一惊,手中的笔毫重重的拍在案上,纵身跃起,夺口质问道。

    “啊”小吏一时没反应过来,呆愣了半晌之后,方才解释道,“回大人,这,倒也不是徐无县有人作乱。事情是这样的,就在前ri夜里,令支县突遭两股贼寇抢城,徐无县祖昭应令支县之邀带本县义勇赶去救援。结果那祖昭在击退抢城贼寇之后,忽又调查发现令支县县君曾不顾县城安危,在城门失守之际竟弃城私逃,险些害得令支县沦入贼寇之手。祖昭一怒之下便将令支县县君就地正x法了。”

    听完小吏的之后,刘焉大大的舒了一口气,只要不是又有县城作乱,其他事情都能慢慢来解决,更何况单单听小吏的这般回报,也不算是什么大事。他早就听闻过徐无县祖昭的名声,年方十六,出类拔萃,多次击溃犯境胡贼,又颇有风采,着实是少年英雄之辈。既然令支县县君畏惧贼寇弃城私逃,原本就犯下不赦之罪,被就地正x法也就正x法了,根本无须这般大惊小怪。

    他不疾不徐重新落座,将拍在案上的笔毫拾起来,恢复波澜不惊之态,说道:“令支县县君弃城私逃,此事可是确凿”

    小吏回答道:“此事有令支县县府多为官员联名作证,理应是确凿的。”

    刘焉微微吁出一口气,慢条斯理的说道:“既是确凿之事,那也无需太过打紧,交给郡里来处理即可。如此,就罢了。”

    小吏无奈的摇了摇头,神sè再次变得焦虑起来,连忙说道:“大人有所不知,祖昭斩杀令支县县君一事可能不算是大事,但,但也不知道怎么的,此事却让车骑大将军知晓。张大将军对此事甚为重视,说祖昭白身擅杀县官,其心不正,是为以下犯上之逆行,不可纵容。听说,听说这会儿张大将军已经派人去去往徐无县了。”

    刘焉怔了怔,奇怪的问道:“张将军为何对此事如此重视”

    不得不说,他对车骑将军张温还是有几分隔阂,纵然自己知道张温是一个有政治主见,在大的方面也是十分正直的人,可毕竟对方奉旨来到幽州,或多或少都会影响自己刺史的利益。正因为这样,他总有一种“卧榻之侧”的危机感。

    之前张温因征兵一事,前前后后已经折腾出许多越职之事,如今竟然又公然直接干涉幽州内政,这岂能叫他安得下心来

    小吏答道:“这,小的也不知。这消息是先报到车骑将军行辕,再由车骑将军行辕传到咱们这儿的。”

    刘焉有几分震惊,再次拍案,怒斥道:“胡闹,我乃幽州刺史,州境之内官文为何不是先发到本使君处,却是转到他车骑将军行辕这是哪里呈转出的纰漏”

    小吏叹了一口气,对此事同样有许多不解,犹豫一番之后,他方才尝试着说道:“呈转确实不应该有这般纰漏。不过好像是右北平郡挟信之人进城时碰巧遇到车骑将军从事,此人与车骑将军从事是故交,一番闲聊让车骑将军从事得知此事,故被其直接带往将军行辕了。”

    刘焉冷冷“哼”了一声,他的官位虽然不及车骑大将军那么显赫和位高,但若论及在幽州的职权,自己毕竟还是一州使君,之前种种倒是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而今幽州境内出了这么多祸事,正愁没有能人为之分担,偏偏这张温还要从中插上一脚。

    捏紧拳头,他语气充满怨恨的说道:“我好歹也是汉室宗亲,岂容张温这厮一而再再而三僭越冒犯备车,我便亲自去车骑将军行辕走上一遭,倒要看看张温究竟是什么意思。”

    晌午过后,刘焉带着一众亲信属官来到车骑将军行辕,与张温见上一面。

    张温早就料到刘焉必会为此事来找自己,对此他并不着急,一副从容不迫之态先请刘焉落座,随后才慢慢谈起关于祖昭之事。尽快他一开始同样很欣赏祖昭这个年轻后生,不仅武略出众,更兼具有不凡的文采,实在难能可贵。然则在听说祖家横霸乡里,他对祖昭的印象大打折扣。

    “本来,我也不希望拿这个后生开刀,只希冀即便祖氏一家上梁不正下梁歪,多少能有一个出类拔萃的人。只可惜我看错了这个后生,纵然令支县县君千不该万不该,也轮不到他一介白身来定罪。此子实在太过胆大妄为,我只能以此事来做一做文章,给幽州各郡所有豪绅大家一个教训。”

    张温语气一开始很缓和,说到最后则愈演愈烈,真正是显出义愤填膺。

    刘焉沉默许久,心中冒出许多反驳张温的念头,但无论如何也是过不了一条线。他对祖昭的了解仅仅只是道听途说,虽说外界传闻这个少年很有能耐,如今斩杀令支县王县君同样情有可原,退一万步说,哪怕祖家是一方豪强都无所谓,这年头哪个地主家没有一点势力

    只是,他心中唯一过不了那条线,那就是祖家既然私铸兵器。

    身为汉室宗亲,他当然不能坐视任何妨害刘氏政权的行为而不理,即便祖家造反的可能xing微乎甚微,只不过结合右北平郡目前动荡之势,哪怕稍微有一丝一毫的苗头,自己一样绝对不能放过。

    犹豫许久,刘焉犹是复问道:“祖家私铸兵甲一事,当真属实”

    张温笃定的说道:“此事我前不久曾专程派人往徐无县查证,千真万确,人证物证俱在。若非因为此事,我倒是有惜才之心,愿好好提拔这祖昭。只可惜,人心不古啊。”

    再次经过一番冗长的沉思,刘焉方才开口说道:“饶是如此,也不能轻易断言。此处毕竟是幽州,在下身为幽州之君,必然要亲自处理此事。大将军既然已经派人去往徐无,这样吧,在下稍后同派人往徐无走上一遭,具体巨细,容仔细盘查之后再做定论。”

    他这么说并非是想袒护祖昭,无非还是希望能强调自己幽州刺史的身份,无论如何是不希望只有张温一人插手。

    张温xing子耿烈,自然是不悦,但简短思考之后,还是点头答应下来:“既是刘使君要求,老夫只能遵从。那就这样定下来。”

    次ri下午,蓟县先后来了两波人抵达徐无。

    张温派去的属官正是从事王维,他到徐无之后先是拜访了故交赵家,要求赵家届时出面指证祖家。而刘焉派来的则是幽州刺史府治中从事申元,他一到县城便直奔县府,将使君的公令如实转达给陈县君。

    陈县君闻得此言大惊失sè,竟然无从拿定主意。他深知祖家铸造兵甲早先是预报到县府,不过自己却没把此事上报到郡府州府,毕竟备盗一事属于地方事务,没必要闹得那么大。却没想到会捅出这么大的篓子。

    更重要的是,这次上面来治罪祖家其中一条罪名还涉及到恐吓县君。陈县君心知肚明,无论县中大小事务,自己总得礼让祖家三分。故而此时此刻如果他还要为祖家进行辩解,只怕还真会让上面认定自己受祖家威吓,不仅帮不了祖家,甚至还会彻底葬送仕途。

    慌忙之中,他唯一能做的就是告诉申元,祖昭自前些ri子赶往令支县支援至今尚未回来,让申元一行人暂时不要对祖家采取任何行动,以免打草惊蛇。要知道祖昭这会儿手下还带着两百余子弟义勇,真要逼急了,祖家一众儿郎杀将回来,指不准会出什么大乱子。

    申元认为有道理,于是暂且在县府住下,待到祖昭从令支县返回之后,再做打算。

    当晚,陈县君于自己书房来回踱步,神sè犹豫不定。此事都查到这个份上,他肯定是难以脱身,因此当务之急是如何把损失控制到最小。要说祖家往年对他的的确确有过许多冲撞冒失,可终归在表面上的功夫还是做的足够,至于利益方面更是无话可说。单单要是把面子之事置诸度外,他还是很喜欢跟祖家合作。

    一念及此,他悄悄招来自己的亲信仆从,让其连夜去祖家走上一趟,将州府派人下来的消息如实通报,并且转告祖举不要乱说话。他相信祖举是一个通情达理的人,自己都做到这个份上了,对方无论如何也要为自己考虑一番,不至于弄得鱼死网破。

    与此同时,祖昭在令支县协助韩田等人处理善后,连辽西郡郡守阳终都派人前来慰劳。

    前后呆了三四天,该帮忙的事情都帮得差不多了。

    翌ri天明,祖昭与令支县县府众人告辞,领着本族义勇启程返回徐无。

    临行前,韩田与县中三老士绅同来相送,不过他却从始至终一言不发,神sè显得十分尴尬和严肃。尽管最终未能阻止祖昭斩杀王县君,尽管他同样认为王县君可恶至极,尽管对于田宪的义节殉城颇为惋惜,但总觉得此事有违法规。

    到最后,辽西郡郡守亦没有追究此事,只是如实呈报了一份官文到州府。

    也因此,韩田对祖昭的态度,既不能说是仇视,也不能说是赞佩,唯有一种复杂不能言喻的心态萦绕不止。只能漠然相对。

    出城门的大街两旁,仍有些许民众夹道相送,但大多人还在忙着修缮家园整顿生计。如果令支县真有那么多热心肠的人,东城门也不至于那么快就让流寇攻陷,县城也不至于那么快陷入混乱不堪。

    从西城门出来没多久,沿着官道大约走了三两里的路途。

    在队伍最前方领队的祖昭忽地方看到不远处的官道正zhongyāng站着一个人影,起初他只当是过路之人,可随着队伍越来越近,却见那人影纹丝不动,仿若是要螳臂当车一般伫立在那儿。他不禁生疑,但考虑到对方区区一人,料想也不至于是什么坏事。

    近前二十余步,祖昭稍微勒了一下缰绳,让马速放慢下来。他仔细打量了二十步之外的那人,却发现竟然是一个年不过十二三的孩童,穿着整整齐齐,但衣衫略显陈旧,神sè十分黯然,眉宇间有一种赫然的愁楚。

    “小兄弟,为何挡在路zhongyāng”

    孩童抬起头,尽管满脸忧愁苦闷,但眼神中却有着无比的坚毅,他一丝不苟的说道:“在下专程在此处等候祖家大公子祖昭。”

    祖昭只觉得这小人一副小大人的模样甚是可逗,呵呵笑了笑之后,接着又问道:“是吗我便是祖昭,你等我有何事”

    那孩童郑重其事的说道:“在下知道你便是祖昭,请受在下一拜。”他说罢,噗通一声便跪了下来,向马背上的祖昭行了一个大礼。

    祖昭与身后祖成祖季古丽娜尔韩当等人皆吃了一惊,莫名其妙遇到一个小孩,还让小孩莫名其妙行了一个大礼,当真是莫名其妙的很。祖昭从马背上跳下来,大步上前,一把将那小孩扶了起来,说道:“小兄弟,你我素未谋面,何须如此大礼”

    那孩童再次起身时,双眼已是通红,泪水在眼眶里面打转。他吸了吸鼻子,呜咽的说道:“在下前ri才刚刚见过大公子,只不过当时大公子未曾见到在下罢了。”

    祖昭眉宇紧缩,一脸惑然,问道:“前ri刚见过你是”

    那孩童极力收敛了一下情绪,正声回答道:“在下田豫,田宪乃在下大伯父。”

    第2章,从容而去

    nbsp;听到“田豫”两个字,祖昭止不住扬起了眉头,叹道:“原来你便是田豫”

    田豫点了点头,他虽然不知道祖昭是如何知晓自己的名字,但也没有显得那么惊讶,相信大伯父在世时必然是与之提及过的。他再次吸了吸鼻子,控制住心头的伤感,鼓起底气说道:“我大伯父以死殉城本是大义之举,令人扼腕叹息,然则归咎其责,姓王的那厮是罪过祸首。大公子毅然就斩此贼,实为我大伯父报仇雪恨。此等大恩大德,在下没齿难忘。”

    祖昭叹息道:“只可惜,是我来得太迟,也是我过于拖沓。若我在抵达县府后不忙着设伏,而是追问那王姓匹夫田功曹下落,或许还能赶得及”说到这里,就连他自己也有几分伤感。他在城东截住王县君一家人时,并不清楚田宪是被王县君下押在县府大院,否则及时赶到,必能救下田宪,只能说造化弄人。

    田豫摇着说道:“这与大公子无关,岂不说一人事小,众人事大,当时换作是谁都应以大局为重;更何况在下听仵作说过,大伯父可能早在大公子抵达县府之前便已殉难,必然是看着王贼那厮装车而逃,义愤难平,故而才会选择以死明志。”

    听完田豫的话,祖昭心中稍微好受了一些,同时也看出田豫年少聪慧的一面,不仅能通过仵作之言来进行推断,更是知道分清大局之势。他再次长叹一口气,拿出兄长的模样说道:“事已至此,只希望小兄弟不要有过多伤悲。田功曹义节为先,必然是我辈之榜样,希望田功曹在天之灵能得以安息。”

    田豫忽然沉默起来,神sè仍有伤感,然则更有一种犹豫。

    等了一会儿之后,祖昭问道:“小兄弟,你若还有什么困难之处,大可告诉我,我祖昭能帮得上忙的地方,一定竭尽所能。”

    田豫似是重新鼓起勇气,十分认真的说道:“世道不古,人心涣散,这天下必将大乱。大公子是做大事的人,在下愿追随大公子,真正干出一番男儿功业,如此也便对得起大伯父谆谆教诲。还请大公子允诺。”

    祖昭顿时哭笑不得,诚实的说,他早就结交田豫的想法,哪怕对方年纪轻轻,但奠定这份联系和关系,ri后必能有所用途。像田豫这样难得的历史名将,自然要有近水楼台的心思。然则着实未曾料到,他还没得及去结交田豫,这会儿田豫竟主动拦路相求,当真是有一种“幸福来得实在太突然了的感觉”。

    略作沉思,他呵呵笑了笑,说道:“小兄弟,你年纪轻轻,正是启蒙学问的时候,现在你却私自一人来到城外见我,你家人可知道么”

    田豫皱了皱眉,似是被祖昭的话点中心头之痛,他低声说道:“此番在下确实是私下出门,父母尚在忙着大伯父出殡之事不过,稍后只消修书一封,告之原委,相信家父家母理应会明白的。”

    祖昭笑道:“这话可不能这么说。你尚未成年,家中之事理应由父母做主,切不可任xing而为。我虽与你大伯父相熟,但也不能擅自替你做主。”

    田豫有些不服气,正声说道:“大公子口口声声说在下年幼,然则大公子你也不比我大少。在下今年已足十三岁,再到六月便是十四岁。听闻大公子九岁便外出游学,师从大儒卢植。在下十三岁投奔大公子,也并不算不妥。大公子若真是做大事人,那就应该遇事果断,何必如此百般搪塞。”

    祖昭怔了怔,却没想到对方小小年纪竟然也是有脾气的人。

    不仅是他,就连身后不远处的祖成祖季韩当等人听了田豫的话,也都纷纷笑了起来,只觉得这小人还真是有意思。

    祖昭自然是希望能笼络田豫,只是现在若就这样将其带在身边,必然会有诸多不便。最关键的还是田豫年纪确实尚幼,此次出行都没跟父母打招呼,弄不好外人还会以为是遭人绑架诱拐了。仔细寻思片刻,他用很认真的口吻说道:“小兄弟,你有外出闯荡一番事业的心是好的,这一点与我也很像。男儿就应当带三尺之剑,立不世之功。你看这样好不好,我与你约定,只要你父母随时同意,你随时都可以来徐无祖家庄找我,如何”

    田豫有些失望,他低垂下头,许久没有说话。

    祖昭微微叹了一口气,探手拍了拍田豫的肩膀,他说道:“你也看得出来这世道不古,人心涣散,天下必然将会大乱。我甚至可以断言,不出两月,我幽州乃至天下定会有翻天覆地的变化。你若真有雄图大志,这两个月便好生准备。一旦时机成熟,你大可来徐无找我,你我共创一番伟业。”

    他的语气至真至诚,俨然已经摆出推心置腹之态。

    田豫不由生出感动,于是没有再任xing下去,他郑重其事的点头应道:“好。大公子一言九鼎,在下便承了大公子的这番话。”

    随后,祖昭又向随行子弟凑了一些银两,交给田豫转交给田宪家人。

    尽管前ri他亲自登门凭吊之际,也曾是赠予了一笔银两给田家,不过想必田家失了顶梁柱,不光现在需要用钱,以后同样是有所需要。起初田豫坚辞不受,但祖昭再三强调这笔钱是给田豫大伯而不是给田豫,因此田豫不应该擅自定夺,应转交到大伯父遗孀之手,由其遗孀来量情而定。田豫推诿不过,于是只能答应下来。

    祖昭让祖季骑马载着田豫回令支,他则带队徐徐上路,祖季在送田豫进城后再快马折返与之会合。

    回到徐无县已是傍晚,祖昭一行人总算是凯旋之师,本以为会赢得乡亲们的欢迎,然而却不料一路上所见皆是冷冷清清,不由觉得让人怀疑。刚到城郊一处市集上,他打算先在此处歇息一番,反正离天黑尚有一段时间,并不着急立刻进城。就在这时,从市集道路一侧的茶棚里,忽地窜出一个人影,径直的便向祖昭这边冲来。

    尚在马背上的韩当眼尖,马上大喊了一声:“什么人”

    离祖昭最近的古丽娜尔一个箭步便冲了上去,挡在祖昭面前,一手摁在腰刀上。

    祖昭却是不疾不徐的样子,慢慢抬手拉了一下古丽娜尔,他说道:“无须紧张,是自己人。”早在那人从茶棚里冲出,他便已经看到对方,那人正是斥候队的吴阳。

    吴阳要比祖昭等人更早返回徐无,这会儿来到城郊等候接应也是情理之中。

    不过吴阳脸sè十分紧张,快步来到祖昭跟前后,连忙压低声音说道:“大公子,千万不要进城,赶紧走。”

    祖昭脸sè生变,问道:“怎么回事”

    吴阳声sè不变,急促的说道:“车骑将军要拿你,说你擅杀令支县县长,以下犯上,其心不正。蓟县派下来的人这会儿就在城里等着捕你,三姥爷说,让你暂且不要进城,先在外面避一避,家里这几ri正在向上面疏通关系,看看能不能化解此事。”

    听完吴阳的话,祖昭心中有许多疑惑,他原以为车骑将军张温是欣赏自己的,除此之外自己斩杀王县君一事连辽西郡郡守都没有怪罪,张温为何一定要拿这件事来大做文章退一万步来说,就算杀王县君一事有欠妥当,那也轮不到张温来拿自己问罪,这里是幽州,理应是幽州刺史过问才是。

    祖成祖季等人早已围了上来,此时他们同样吃惊不已,纷纷鸣不平。

    “凭什么拿大公子大公子击退贼人,有功不赏,反而论罪,岂有此理”

    “就是,杀了那姓王的又如何,擅离职守,弃城私逃,这来就是重罪”

    “这其中会不会是有什么误会”

    吴阳焦虑不已,叹了一口气,说道:“究竟是怎么回事,在下现在也不清楚。只是家中长辈叮嘱在下来此处等候大公子,奉劝大公子千万不要进城。”

    祖昭自是有许多想不通的地方,张温执意要办此事,必然绝不会是因为擅杀王县君,无非是借这个由头来达成另外的目的。如果他现在不进城一走了之,的确可以避开张温的捕拿,但自己这段时间在县里积累下来的一切便全部付诸东流,眼看黄巾之乱即将爆发,只身在外能成什么气候

    当然,若真到了xing命攸关的地步,他断然不会轻易冒险。但单就擅杀王县君一事而论,他问心无愧,张温就算要穷追下去,也绝对不可能论自己死罪。再加上祖家在幽州的关系,上下一番疏通,不求能化解其中危机,只要能把整个调查审案拖延一段时间即可。

    他深知,张角正式揭竿而起就在今年二月,如今已是正月末,距离大规模暴乱发生仅仅只剩下十多天的时间。一旦天下大乱,张温不可能还有多余的心思纠结此事。到时候他甚至还能主动卖一个乖,表示愿率本族义勇协助官军抗击黄巾贼。就算张温仍不接受,身为幽州刺史的刘焉也不会不惜自己这个才。要知道,蓟县也是黄巾祸乱的重点区域。

    一念及此,祖昭缓缓吸了一口气,正sè说道:“此事其中必有误会,我若就此离去,此事必会越陷越深。我宁可亲见张将军,向其澄清原委,彻底化解此事。”

    听到这里,众人更是一惊。

    吴阳显得有几分慌乱,如今祖家已经被人监视,他费了好大的功夫方才溜出来,然则大公子却还执意要进城,这不是让自己瞎忙一通么他赶紧说道:“大公子,都这个时候了,您可千万不能意气用事。”

    祖昭面不改sè,语气笃定而不容置疑的说道:“此事事关重大,绝不是一走就能了之。显然张将军之意不在我祖昭杀王县君,恐怕一定另有其因。我若就这么走了,只会让张将军误会更深,弄不好我祖家上下都会受到牵连。”

    吴阳本来还想再说些什么,可听到这里,忽地又觉得此事确实非同小可,一时间彷徨无措,只能缄默不语。

    身后,祖成祖季二人最为着急,摊上这等让人委屈的事情,哪里能说一个明白的道理祖成很是不满的说道:“这到底算是个什么事嘛,大公子若是进城,必然是要受牢狱之苦。好歹大公子也是击退胡贼流寇的大功臣,若是传出去,岂不叫人心寒”

    祖季紧跟着附和道:“就是就是,什么破大将军,不明事理,不分是非。人都远在蓟县,岂能知道咱们右北平郡发生何事”

    韩当本想说些什么,不过yu言又止,在这个时候他觉得自己还是不插嘴为妙,尽管自己同样不希望祖昭冒任何危险。

    祖昭转过身来,看着祖成祖季等人,之前脸上的疑惑之sè荡然全无,换上的则是从容不迫,他说道:“我知道你们是好意,不过,还是那句话,我既然已经决定了,你们也就无需再说其他。走,大家一起进城去,切记,不管发生何事也不要干戈相向,切不能把事情闹大开来,明白么”

    祖季祖成无奈,只能点头答应。

    这时,古丽娜尔拉了一下祖昭的袖子,她幽幽的看着祖昭,似是有很多话想说。

    祖昭对眼前这位胡姬美女笑了笑,轻声说道:“你且放心,我不会有事的。”

    祖家一众子弟浩浩荡荡的开进城内,在祖昭再三强调之下,大家伙即便已知城内暗藏危机,然则也都尽可能一个个挺起腰板,显出一副威风凛凛的样子。许多人家都探头探脑向外看,不少尚不知情者纷纷走出屋子,向祖家少年们打招呼,热情欢迎他们的归来。毕竟是代表徐无县前去支援令支县,也算是本县一件值得骄傲的事。

    快要经过县府时,迎面街道上飞驰而来十来匹快马。马背上骑士多是公门打扮,更有几名身穿靓丽甲胄的卫士。祖昭下意识放慢马速,等着这些人渐渐靠近。

    对面为首者是正是申元,一身文质彬彬的打扮,甚至骑马的姿势都有些别扭。而跟在申元一侧的则是王维,他与申元一样同是文职官吏,平ri多以车代步,甚少骑马。

    申元来到祖昭面前,神sè尚且有几分jing惕,毕竟祖昭身后可是跟着一两百全副武装的勇士,就怕会折腾出什么乱子来。待到马蹄停稳,他还算客气的对祖昭说道:“你可就是祖昭我乃幽州刺史府治中从事申元,特奉此事之命专程前来调查令支县王县君之死一案。你且先遣散部众,随我到县府问话。”

    祖昭刚要扭头交代话,哪里知道身后的祖季到底还是急xing子,沉不住气的嘟囔一句:“张大将军凭什么要拿我家大公子,既然要拿人,总得给个罪名才是。令支县那厮弃城私逃,不顾百姓安危,我家大公子杀他又有何错”

    申元面露尴尬,他自是知道刘使君派自己来此的目的,这会儿王维就在身旁,对方公然拿张将军说事,也太不把刘使君放在眼里了。但毕竟是因为王维在场,他并不好多言什么,只能黑着脸一言不发。

    王维倒是冷冷“哼”了一声,怒斥道:“哪里来的黄口竖子,也敢质疑大将军识相的赶紧离开,否则,连你一起拿去问罪。”

    祖季气呼呼的叫道:“你来试试”说着,挺起手中马戟。

    申元黑脸瞬间又变得苍白起来,下意识向后缩了缩身子。不光是他,同行的其他随员亦是心中吃紧,埋怨王维没事找事,真要逼急了这帮地方豪强,别说能顺利办案了,只怕能顺利离开此地都成问题。他们心里可都清楚的,右北平郡这会儿正闹着叛乱呢

    就在这时,祖昭回身瞪了祖季一眼,训道:“阿季,休得无礼。你给我退下。阿成,你带大家先回庄上,所有人卸下兵甲,归还县库。”

    祖成似是没听明白,又问道:“归还县库”

    祖昭认真的向其使了一个眼sè,并没有在多说什么。

    祖成会意,郑重其事答应道:“是。”

    待到祖家众子弟姗姗离去后,祖昭向申元欠身施礼,说道:“申大人勿怪,都是少年轻狂不懂事。我这便随大人去一趟县府。”

    这两ri申元也曾在徐无县打听过祖昭的名声,今ri见对方果然谦逊有礼,心中顿生好感。他呵呵笑了笑,说道:“哪里哪里,少年有冲劲,这也是情有可原的嘛”

    第3章,欲加之罪

    nbsp;“该说的话,在下已经说完,还请申大人明察秋毫。”

    县府公堂上,祖昭跪于堂下,用不疾不徐的语气将令支县之事详细进行陈述,言语不浮不躁也没有过多添油加醋,给人一种能够信服的感觉。

    堂上,申元坐于大案之后,王维则坐在大案一侧。至于陈县君,这会儿只能在大案左前方设一小椅,坐在此处,满脸苦闷的听着这次堂审。

    申元从始至终态度都不算严厉,有什么话便问什么话,压根就没打算难为祖昭。

    在听完祖昭的陈述之后,他沉思良久,心中别有一番思索。此次动身出发之前,刘使君可是特意向他交代过此案,此案根本就不在于斩杀一个企图私逃的县君上面,而是祖家横行乡里又兼之私铸兵甲,颇有不轨的嫌疑。

    这两ri他道听途说,祖家庄是本县一方豪强,所做所为也跟其他豪强并无区别,要说过分之处也是有的,什么吞并田地苛收田租私放高利贷等等。然则,并非独是祖家如此这般,其他如同张家赵家这些大户,无不是如此这般。祖家不是过分的最厉害的,但也绝不是最仁慈的。

    而祖昭只是祖家庄的大公子,平ri里温文尔雅礼贤下士,倒是一个能好说话的人。即便如此,他只能代表他自己,不能代表整个祖家庄,故而言论上是有一定差别。

    申元心中自然是有一个大概的印象,但却不能草率断言,毕竟自己来徐无县仅仅只有两天时间,所打听的消息也不能以偏概全。

    正是出于这样的考虑,他决定索xing将此案摊牌来审,不至于拖拖拉拉。旋即,他便把问话方向直接转到祖家于徐无县豪霸一方上面,问及祖昭私铸兵甲吞并田地欺压百姓一事,语气和态度方面或多或少都变得严厉了几许。

    一直疑惑不解的祖昭,在这个时候总算有了几分豁然开朗,不过同样也感到十分惊讶。他目光立刻转向坐在大案前如坐针毡一般的陈县君,早先这件事便与陈县君有过沟通,只要陈县君出面作证此事,很多问题显然没必要闹到如此地步。

    陈县君感受到祖昭的目光,当即侧了侧身子,显得甚为尴尬。他并非没想过为祖家作证,但考虑到这次上面彻查此事肯定与祖家以往所作所为有莫大关联,私铸兵甲无非只是一个由头,就算没有今年私铸兵甲一事,祖家早年私藏皮甲马戟以及良马等等,这可都是板上钉钉不容狡辩的大事。

    申元倒是还有耐心等着祖昭回话,然而旁侧的王维早就有刁难之心,只见祖昭稍微迟疑三分,他立刻便呵斥出声:“问你话呢,怎么,现在哑巴了么”

    祖昭既然寻思到陈县君没有为祖家开解,想必是有个中原因,他暂时没打算揭破这一点,毕竟在这件事上往后还得靠陈县君从中周旋。于是他依旧不改面sè,徐声说道:“诚实而言,我祖家于徐无县究竟是何作为,在下委实并不清楚。祖家乃本地大族,人丁众多,其中有多少人做过什么事,都不能断言都是出自祖家庄所为。或有一二人家有所横霸,那也是欺上瞒下的个人作为。”

    王维不屑一顾的“哼”了一声,斥道:“花言巧语。”

    略微停顿少许,祖昭接着又说道:“人非圣贤孰能无过,即便如此,在下也深知祖家庄

    三国之北地枭雄第31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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