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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颜朵朵为谁开 作者:陆观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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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你想到什么地方去。”朝颜想了想:“我妈给我六百块钱,让我去买件新羽绒服。”罗憩树点点头,爽快地:“那就走呗!”他想了想,“你钱留着自己用,我给你买行不行?”
朝颜瞪他:“你挣工资了吗?”罗憩树作了一个鬼脸:“你怎么知道我没有?”一副“你求我啊,求我我就告诉你”的拽样儿。朝颜不屑:“得了吧你,看你手敞的,”她举起他的手,放在太阳光下,“看到没有,每条缝都漏着呢!”他父母工资高,再加上就他一个宝贝儿子,基本上,说他多节省,那是不可能的。所以,在路过的一家耐克专卖店,她停了下来:“进去看看?”罗憩树有点摸不着头脑:“朝颜,你不是要去看羽绒服?”朝颜没理会他,已经走了进去,罗憩树摸摸鼻子也跟了进去,看看觉得不对:“哎哎哎,夏朝颜,女鞋在这边!”心里嘀咕,准又是给她那个宝贝弟弟看,嘴角撇了一撇,心里还有点泛酸,正腹诽着呢,朝颜向他扬扬手:“过来一下。”
她笑盈盈地举起手上那双浅棕色的运动鞋:“试试?”如果没有记错,他大手大脚的应该是四十二码吧。罗憩树不能相信,指指自己:“我?”朝颜白他一眼:“除了你,还有谁?”罗憩树心中大乐,不过,想想还是推辞:“不行,你妈给你的。”
朝颜心想,别以为我不知道,夏晚晴那就是雁过拔毛的主儿。但她清楚罗憩树的脾气,只得绕着弯地跟他解释:“我给班主任女儿做了两个月的家教,挣了一点钱,这是另外的。”她又举了举,“试不试?”罗憩树瞪了她一眼,心想什么都要抢在我前头,但心里还是很高兴,立刻坐到凳子上试穿起来,边上的营业员看着两个人好笑,凑趣地:“你女朋友眼光不错,这是今年的新款。”罗憩树还在看着脚上的那双鞋犹豫呢,一听这话,立刻脱下来:“就这双。”
朝颜微笑地在旁边看着营业员把鞋放进盒子,开票,她叮嘱罗憩树:“等我下。”拿了小票去收银台交钱。罗憩树笑嘻嘻地看着她,不争也不抢,营业员是一个中年大妈,看他翩翩少年的模样,存心逗他:“女朋友对你真好。”他笑得更是灿烂。等朝颜交了钱回来,他拎着装着鞋盒的购物袋出门,心想夏朝颜这小丫头不声不响的,多半早就琢磨好了吧?还亏他之前亦喜亦忧心里七上八下的。
出门那会儿,他妈跟在后面叫:“今天你生日,晚上早点儿回来!”他还一脸的不耐烦,这会儿,那点子烦心早不知消散到哪里去了。
朝颜走在他身旁,抿嘴而笑。
不远的后来,朝颜想,幸福,来得是不是太快了点?
人生难得是欢聚,惟有别离多。
当时的她怎么都想不到,这一别,竟是漫长的一生。
第9章 秋千索
假使如新
亦可白首
假期总是过得很快,特别是对那些小恋人来说。
《大话西游》里头的紫霞仙子说,我猜到了那个开头,但是,我没有猜到那个结尾。
对罗憩树跟夏朝颜来说,同样是如此。他们之间的事,在假期结束的前两天漏了馅。
原本许闻芹就在蹊跷,也没看朝颜跟晚晴怎么出门,再说了,她向来对孩子们的零用钱管得特别严,那晚晴房里源源不断的零食是打哪儿来的?茯苓夹饼,糖葫芦,果脯,大虾酥,还真够花样翻新的,某天她帮晚晴打扫屋子,居然在一堆杂乱无章的书本下面搜出几根还没有啃干净的烤鸭骨架出来,黏黏嗒嗒的,要多恶心就有多恶心。
她跑去翻翻晚晴房里的食品袋,好嘛,一水儿的北京特产。
她思索了半天,方圆百米范围内……
她心里开始打起了节奏很混乱的小鼓点。
问晚晴,那小子嘴巴贼严:“哥们儿去北京玩,回来送我的!”她啐他,他哥们儿?比阿飞好不了多少,一个赛一个没谱儿,出去玩还会惦记他?做梦呢吧!
她免不了忧心忡忡,晚上跟夏勇商量,夏勇一介粗人,再加上白天累得要死要活的,打了个哈欠:“不会吧,罗憩树?不是在上着北大呢嘛?跟朝颜?离那么远,你想多了吧。”许闻芹皱眉,叹了一口气:“夏勇,你别怪我疑神疑鬼的,实在是,想起从前来,我的心里啊,揪得难受……”夏勇也沉默了片刻,然后放缓了声音:“不会的,朝颜是个稳重踏实的孩子,不会的。”
许闻芹慢慢又躺了下来,两眼望着天花板,半晌之后幽幽地:“那当初的她呢?就不稳重,不踏实,不上进吗?”
结果呢?
夏勇肯定是听到了,就连呼吸都蓦然间重了起来。但他一直沉默着,直到很长时间之后,许闻芹抗不过倦意,沉沉睡去。
这个周末,罗憩树就要离开苏州回北京了,所以赶着打电话给朝颜:“喂,我大后天就走了,送我?”朝颜问:“什么时候?”“晚上七点。”
“哦。”朝颜想了想,“到时候再看吧。”许闻芹晚上也不一定准她出门呢。不知道为什么,她最近管得朝颜很紧,只要在家基本上就是寸步不离。朝颜也不明白妈妈这朝令夕改的到底是怎么了。罗憩树多聪明的人,当即转转眼珠子:“那你爸妈呢?今天在不在?”
朝颜摇摇头:“不在。”又出门进货去了。“那,”罗憩树毫不犹豫地,“晚上来我家吧。”朝颜有点羞恼,朝天翻翻白眼:“不来!”说什么呢!没料到罗憩树反应比她还要大,低吼一声:“夏朝颜,你想什么呢?!”他也对着空气翻白眼,“你晚上哪有饭吃啊,今晚我生日,请了一大帮原来的同学,你不来不觉着奇怪啊?”
朝颜奇怪:“你怎么又过生日?”天天过,有瘾啊?罗憩树没好气地:“还不是你害的。”上次他跟朝颜在外面逛到天黑,吃得饱饱的回家,回来就看到老妈铁青的脸,准备好了的一桌饭菜好好摆在那儿,愣是一筷也没动。老爸朝他直使眼色,他自己也觉得有点理亏,刚想溜回屋去,温芬开口了,冷冷地:“干什么去了?”罗憩树站住,索性也不躲了:“出去玩了。”“跟谁?”罗憩树直直腰,刚想说什么,中途又停住:“跟……”想起朝颜的叮嘱,他改口,“跟程海鸣他们。”
温芬将信将疑:“真的?打你电话为什么不接?”临上大学前特意给他买的手机,话费一直冲得足足的。罗憩树不在意地摸摸口袋:“没带。”
温芬还是将信将疑地,不过,她想了想,话把话题转掉了:“手上拎着什么?”罗憩树扬了扬,得意地,“我新买的鞋。”温芬接过去,看了看:“唔,”她原先就打算给他买的,这样更好,儿子喜欢什么买什么,不过,“你不是一直都喜欢本白的颜色吗?”也不太中意这种系带样式的。
罗憩树耸肩:“现在喜欢这样的。”
罗石看看儿子,推推鼻梁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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