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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游龙叹之饕餮 作者:醉吟月惜花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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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青年立刻哈起身子跪在地上,暗自揣摩这位大人莫不是也好那口。他恭声道:“大人,今夜人多。若是用强,恐他们不从,又偏生出许多事端,恐辱没大人清誉!不如先置办一处宅院,待哪日方便时,将他二人都拿了来。这女子虽性情刚烈,但家中并无壮年男子可以出头。到时将这二人藏于僻静无人处,找人看着他们,再饿上几顿,磨削了性子,到时候不怕他们家不依!这少年男子今夜坏大人好事,得罪了大人,一定抓来给大人重重惩罚!“

    苏闻过又踹了青年一脚,口中却是夸赞:“好你个机灵的!这少年是得好好罚他!“

    苏闻过最后一句话中毫不掩饰对那少年男子的狎昵之情,跪在地上的青年低头偷笑,暗自得意自己猜中大人的偏好。

    “置办宅院的事情就你来做。办好了,有你的赏!“

    苏闻过今夜并不想闹事情,他刚安生没多久。若现在搞点大动静出来,传回去给他京城老子知道,少不得要削他一顿。他要好好珍惜眼下这山高皇帝远,无人管束的快活日子。

    那青年麻溜地重新哈腰站过来,道:“城西郊野处有个书斋别墅,是小的祖产。大人若不嫌弃,请用便是!“

    “既然是你祖产,你又住在里面,我怎好意思用?“苏闻过说。“哎呦,大人折煞小的了!“青年道,“小的哪受用的了这么大房子,早就搬出来好些年头!只是那里久无人居住,还需收拾一番!“

    “既然你是本地人,这又是你的房子,“苏闻过让身后家奴取出两千两汇丰钱庄的兑票给青年,“你替我好生拾掇一番!办好了,有重赏。办不好,打断你的狗腿。“

    青年接过银票,点头哈腰,一个劲地说是是是。

    苏闻过一时想起自己还不曾知这青年姓名,便问他道:“你姓甚名谁?“

    青年再次哈腰,笑道:“小的姓何,单名一个潇字。人称何秀才。“

    苏闻过听到他名字,哈哈一笑,道:“原来那个年年参试年年不中的何潇,何秀才,就是你啊!你名气大着嘞!“

    何潇面色一红,尴尬地陪着笑。

    待苏闻过一行人走远,独剩何潇秀才一人时,他对着苏闻过的背影狠啐一口,捂着被踹得发疼的胸口,口中骂骂咧咧。

    “什么东西!老子当年家世显赫时,有你什么事!“

    他抖出那两张面额一千的银票,迎着月光观摩,越看越欢喜。

    第15章 第十五章 空负相思(二)

    铁老头坐在自家门口,长一声短一声的在那叹气,生意也无心做,荒废了一月有余。一个月前一伙子人趁他们店里的伙计不在,欺负他年迈体衰,当着他的面把他孙女给抬了去。可怜铁老头舐犊情深,被这群人殴打一顿后,口中吐着鲜血,仍是一路跌跌撞撞尾随而去。

    苏闻过的手下不耐烦他这般纠缠,吩咐几个人把赶紧趁着夜色把这老头丢去后头野山喂狼去。铁老头命大,拖着一把老骨头又自个儿走回来了。他四处奔走央告,人家虽同情他的遭遇,却是无人敢为他出头。他说是本城的太守在晚上掳走的他孙女,可没人见着啊。见着的人也已收到风声,被威逼着闭上嘴。铁老头写状子去告,苏太守的人说他诬告,在衙门里打了老头三十小板子。

    如今这铁老头被折腾的只剩半条命,苟延残喘着。他在等铁君悦采草药回来,他们再去告。街坊们都劝他别瞎指望,那小伙计肯定一早就听见风声,远远的躲开了。大家都劝他死活别撑着一口气不肯咽,早点去也就眼不见为净。

    铁老头啐他们一口,道:“老汉就是死了,也不会由着你们帮那畜生夺了我祖孙三代的老店!“

    原来是苏闻过等人见这铁老头倔强,口中总嚷嚷着要去京城告御状,生怕老头真弄出个什么名堂,干脆就一不做二不休,黑吞了他的店,让他身无所依,折腾不起来。

    只是这铁老头一辈子不曾落下啥把柄给人抓,他们无从下手。

    这一日的下午,何秀才过来探望铁老头,一阵寒暄。铁老头曾在秀才没饭吃时舍过他几顿饭,也曾借给过他银钱用以救急。何秀才今天是来还恩的。

    他若真安好心,那可真就是黄鼠狼抓鸡不吃,怪事一桩。

    何秀才先是还清他曾借下的款子,再替老头看之前的状子,指点一番后,说出状子中的几处不妥当。然后何秀才就以替写御告状子为由,骗铁老头在转让契约上签字画押。铁老头虽不识字,但留了几个心眼,他画押前拿着那张纸去问周围人上面写的什么,那些人只点头说何秀才写的错不了。

    这些人是何秀才买通哄骗老人家的。铁老头再精明,也量测不到人心之阴险。

    签字画押后不到半个时辰,闯进来一票壮汉,拦都拦不住,进来就是一通打砸,夹着铺盖把铁老头从床上兜起来扔街上去。

    铁老头这才知他中了奸人的算计,但为时已晚。他坐在街头心疼的直哭,孙女死活不明,几代人的老店说没就没了。

    铁老头现在一无所有。

    沉睡中的饕鬄终于转醒,他四下寻找一番后没看见铁柔敷,心里感觉很不寻常。这种不寻常很快转为不安,仿佛他体内的什么东西正在流失。一种他视若生命的东西。

    他说不清那是什么,但他害怕失去。

    当失去即将到来的那一刻,你心中腾起一种不安的悸动,悲伤地提醒着你,懵懂中那些你不曾意识到的拥有,在你真切感受到的同时,已经无法挽回地从你的指尖流逝。

    可怜的饕餮近乎呜咽地对天咆哮,荒野十里范围内,野兽闻者退避。这种悲鸣,是兽族类对已失去的东西的本能的祭奠。

    铁柔敷,你在哪!

    饕鬄回去乡记烧饼铺子后,入目一片狼藉,铁老头和他的孙女已不见踪影。他沿街问询,大家一见是问铁老头家的事情的,每个人脸上的表情都讳莫如深,毫不犹豫地将铁君悦拒之门外。

    他终于在一处偏僻小巷子寻到铁老头。

    铁老头被赶出来后,流落街头,身上伤病交加,连续不断的高烧令他神志不清,浑浑噩噩不知今夕是何年。

    铁君悦寻了一处客栈安顿下铁老头,端来热汤给他灌下。他在热汤里放了少许他在峭壁上摘的灵芝,吊住老人的一口气。

    半夜时分,老人神志似乎清明几分,喊照顾他的人过来。

    “你无名无姓,不衰不老……很是奇怪。也许五六年看不出太明显,十年,二十年之后,可见分晓。“铁老头临死之际,回光返照,对世间事物竟看得通透许多。这五六年他对饕餮的观察可谓深刻,只是以老人的精明与世故,不愿堪破而已。

    “几年前去给我采药治病的山神,就是你吧!“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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