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毒 品 作者:逸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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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困得狠了,竟然没把他推出去,只按住他的手不让他乱动。
手不动他还有脚,拿脚趾慢慢摩擦着对方腿上凸起的疤。信祁缩了一下,随后轻叹一声也由他去了。
感觉到对方睡着,封逸远也闭上眼,探臂够过自己那床被子堵住了漏风的后背。
“明天该换双人被了。”低声的喃喃,不知是清醒还是梦话。
52
“靠!迟到了迟到了!”
封逸远从睡梦中惊醒,一翻身骨碌下床,抄起衣服就要往身上套。墙上的挂钟指向八点五十,阳光从窗帘的缝隙里透进来,彰示着今天是个明朗的好天气。
“妈的我明明定表了,为什么没响啊!”
信祁睁眼看着他手忙脚乱地扑腾,差点把手机碰到地上,又险些在床脚绊倒。终于颤了颤眉毛,懒洋洋地开口:“你要去哪儿?”
“上班啊!去哪儿!”
眼瞅着他就要冲出卧室门,信祁的视线追在他身上,在他后脚迈出门前说:“今天周六。”
封逸远的脚步生生顿住,身体被重新扯回房间,嘴角牵出个哭笑不得的弧度:“哈哈,是啊。”
“再睡会儿吧。”信祁打了个哈欠。
封逸远白他一眼,心说瞌睡虫早吓得扑扇翅膀飞了,还能睡着才怪。慢吞吞坐回床边,不知身上这衣服是该换回来还是不该,正犹豫间,手机突然响起,却不是他那迟到的闹铃,而且一通来电。
来电显示上依然备注的“姜音”。
他微怔之后迅速接起,还没说上两句,便蓦然站起一声大喊:“你在机场?!”
信祁也彻底醒了,正对上他错愕的神情,随即他嘴唇颤抖,声音几近哽咽地说:“我……我马上过去!”
来不及阻拦,封逸远已经从面前消失,只留下一阵风,眨眼也散个干净。
信祁表情凝重地起了身,寥寥数语他已猜到发生了什么事,心里忽泛起些酸楚,却不是为自己难过。
套上宽松的睡衣,动作间总显得那么懒散而缺了点精气神。拖鞋踢踏着驻进卫生间,他抬头看向镜中的自己,微微一偏头,又勾了勾唇角。
随即为自己毫无意义的举动感到无奈,默默叹了口气,敛去那个只浮于表面的微笑,用冷水洗了漱,再摸摸下巴没有摸到胡茬,才拐进客厅,从冰箱里寻觅早饭。
等封逸远回来再吃似乎不大现实,看他走时急匆匆的样子,想必一时半刻也回不来。伸手够出袋面包又拿了瓶果酱,最后以一盒牛奶收了尾。
家里这种甜腻的东西从来都不会少,他只庆幸除了巧克力酱还能翻出些别的。
草草垫了个底,握着手机也不知该不该给对方打电话。从九点一直等到十点半,只怕姜音的飞机都已经跨越了两个省,封逸远还是没有回来。
犹豫再三,他还是耐不住内心的忧虑,电话拨通后响了八声,才终于被接起。
“你在哪儿?”
“机场。”些微的嘈杂声通过听筒传递过来。
“没见到你姐吗?”
回答他的只有不断重复的登机广播,许久他听到封逸远的抽气声:“见到了,她跟信宁一起上了飞机。”
信祁并不意外于这个答案,却觉他那语气透着难以言喻的绝望。心脏顿时被猛地一揪,声音也沉下来:“我去接你。”
“不用了,”这次封逸远倒很快接了话,“我马上就回去了,你别来。”
信祁没答,对方又重复:“我这就回了。”
“……好,那你路上小心。”
眉心的褶皱更深了些,他继续坐在沙发上等,内心的焦急随着时间流逝而直线上升。电话里封逸远的声音很奇怪,嗓子是哑的,鼻音也重,似乎是哭过。
正想着等他回来要怎样安慰,该换电池的门铃忽然响了,拖长变调的铃声跟按它的人一样有气无力。开门便看到封逸远那张失魂落魄的脸,原本奕奕的眼睛里丢了那份神采,眼球里挂着血丝,眼尾也揉着红。
肩膀在门框上一撞,手里的车钥匙就这么掉了,金属与金属相碰发出震耳的噪音。封逸远却全然未觉,步子直愣愣地迈向沙发,又不知让什么一绊,整个人矮了下去。
“逸远!”
信祁才关门堵住外面争先恐后涌进来的风,回头看到玻璃茶几都被撞得错开一大截,心脏仿佛挨了一攥,多泵了一柱血。他箭步冲上前捞住对方的背,大声询问:“没伤到吧?!”
封逸远压根没觉出疼,甚至不知自己跌了一跤,叉着腿坐在地上,眼神涣散:“怎么能就这么走了,怎么能跟他走了。上飞机前半小时才通知我,是故意不想让我拦吗?”
没在他身上找到伤口,信祁心有余悸地看着那桌角,试图将瘫坐的人扶起。封逸远不肯动,明明长腿一撑便能站起,却像失了身体的操控权,怎么拽也离不开地板。他双眼通红地看向信祁:“你告诉我为什么?为什么偏偏是信宁?”
“为什么偏偏是信宁?”不等对方答他又开始自言自语,埋头将十指深深地插进发间,“两年……两年内不会回来,两年以后他们是不是连孩子都有了?我可以忍受信博仁活着,也可以忍受她留在天信,甚至可以忍受她跟信宁在一起,可是……可如果他们真的结了婚,真的有了孩子,那岂不是……”
“也许他们根本没有那个打算。”信祁试图让他停止想下去。
“不,不会的。她临上飞机前我问了,她说她要给封家留一点香火,哪怕这个孩子不姓封。”十指开始用力地揪住头发,“我真的理解不了,信祁,我接受不了她为什么要这么做,从小到大我从来都理解不了她,最恨信博仁的不应该是她才对吗?!”
他嘶喊着抬起头来,悲愤的情绪已全部化为实质从眼底涌出:“我真的感觉我这五年做的一切毫无意义,我就像个白痴。如果信博仁已经死了那也就罢了,可他总有一天要出来的!到时候怎么办?我们还要喊他……爸?孩子还要喊他‘爷爷’?我……我真的搞不明白,我不想干涉他们的感情,我愿意相信他们是真心相爱,可我……我……”
他说到最后已全然语无伦次,不停地喘气抽噎,好像下一刻就要背过气去。信祁找不出词语来宽慰他,只能慢慢拍着他的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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