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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男人是反派 作者:闻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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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出嫁从夫,夫死从子的年代,只要周令初愿意相信苏轮,那么,即便是周玉凤,也无法左右一切。
至少……现在看来,周令初还未表态,事情还有回转的余地。她相信,凭苏轮的智慧,绝对能够扭转乾坤,转危为安的。
可惜,她忘记了一个真理:世事如棋,局局新,即便是强者,也不可能一直赢。
第二日,她就听到了有关此事的后续——苏轮的不洁之名很快传到周玉凤耳里,这个刚享受了几天顺心日子的女人顿时大惊失色,当即就要除掉苏轮。危急关头,被周令初拦下,他表示,苏轮智计百出,不知给自己解决了多少难题,说他会给周府带来不幸,纯粹是毛师婆的妄断和错卜。周玉凤沉默。
第三日,原本一直失踪的周老太爷被找到了,找到他的地点很古怪,是个被大片树叶掩蔽的狗洞。疯老头被强拉出来的时候,更古怪,手上拿着一块抹布,不住叫着“脏,脏,把它擦干净。”下人们疑惑,抬头,顺着疯老头的话,这才发现,狗洞面向的地方,正是府里苏轮的住所。
第五日,周府外面的钱庄出了一点问题,周令初急匆匆出门,据门卫所说,身边跟着的不是苏轮,却是另一个人。
第六日,流言四起。不知从哪里开始传,阿罗跟苏轮早就有染,阿罗肚子里的孩子,指不定是谁的呢——反正已经小产,死无对证。又有人说,前阵子苏轮带回府的那个阳一,是个恶徒,在好合镇的时候,早就一身孽障了,手上不知沾了多少人命,将这样的人带回府中,苏轮到底是何居心?
第七日,管家周大神色凝重地拿着一封信去找周玉凤,没过多久,周令初也被叫到了周玉凤处。母子俩关起门说了一个上午,刚过午饭,下人们就传开了,苏轮在府里的职位变成了管理马房的杂役。
短短七日,天翻地覆。
似乎有双无形的手,一步一步,将苏轮逼到了绝境。
浅也站在漩涡之外,能做的,仅仅只是时刻关注着事态的发展。这七日,她一面也没见到过苏轮。
他现在到底处于什么境地,她心里没有一点底——当真跟那些仆人们所说的那样,完全失宠了么?
正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背后突然风声大作,她回过头,一个药碗袭来,下一刻,额头就被那药碗重重砸到,一声闷响,她捂住了头。
嘶,好疼啊。
她蹲下,龇牙咧嘴,只觉头顶一阵眼冒金星。
“小蹄子……”秦莲披头散发瞪着她,脸色蜡黄,胸口起伏,那神态,要多狰狞就有多狰狞,“我还没死呢,叫你三次都……都不应……你等着,等我病好了……看我不、不撕了你!”
浅也低头,望着地上泼的满地的药碗,微微眯了眯眼睛——刚刚,秦莲就是拿这个砸了自己。
死到临头,还在跟她耍横?
她忽然一笑,捡起地上药碗,又将旁边泼出的汤药全部用勺子刮起,放入碗里,然后起身,一步一步走向秦莲。
秦莲问:“……你干什么?”
浅也递出碗:“莲夫人,您不是希望病好么,不吃药,这病可好不了。”她手上使力,语气恭敬,将汤药悉数倒入秦莲嘴里,“来,乖,小夏伺候您喝药。”
“不……咕噜……你这个贱……咕噜咕噜……”秦莲拼命挣扎,可她原本就是出气多进气少,哪里还有多少力气?很快,一碗汤药就被浅也灌完了。
放下药碗,她拍了拍手,在秦莲下一波谩骂来临之前,撒腿跑了出去。
第56章 第10章:世事如棋(三)
一口气跑出院子,跑出星月馆,外面漆黑一片,湿漉漉的,偶尔有清风扫过,哗啦哗啦,清脆悦耳,甚是动听。
她抬首,但见满天繁星,乌云遮月,远处是万家灯火,已然到了掌灯时分。
秦莲的谩骂没有半个时辰估计消停不下来,有道是眼不见为净,反正时间还早,她摸了摸干瘪的肚子,打算去别处混混时间。一低头,又见裙角脏了一片,料想是刚刚被秦莲砸药罐所致,刚好星月馆西边就是周府的千鲤池,可以一洗,便不作犹豫,径直向千鲤池走去。
路上隔一段距离就能碰到几个下人——有挂灯笼的小厮,有贴白条的丫鬟,三两个凑在一起,将大门通往正厅的那条路装扮的亮堂如昼。稍稍一打听,就得知,原来今晚周府请了贺州一众地方豪绅和官员,预备开一个小型会议,商讨周镇宝三日后下葬的诸般事宜。
江南有贺州,贺州看周府。作为贺州地方一霸,周老爷的出殡仪式自然需要慎而重之。
难怪,连日来周府里的下人们行色匆匆,如临大敌,原来是为了这事。
浅也恍然大悟。
其实,也不怪她后知后觉。因着秦莲的原因,她成了周府一个特别的存在。众人疏远她、无视她,任何事情都将她摒除在外,留她“专心”照顾秦莲,绝不打扰分毫。她和秦莲住的星月馆,俨然成了周府一个禁区,除非必要,没人愿意踏进一步。
可也因为如此,回府的这些日子,她才能过的如此顺遂,如此悠闲——这种几乎与世隔绝的状态,不知帮她挡下了多少麻烦和纷争。
所谓事有正反,说的大抵如此吧。
终于来到千鲤池,她看一眼波光粼粼的湖水,随便找了一处石墩坐下,蘸着池水,开始洗裙子上的污迹。
千鲤池位于周府一角,并不在通往正厅的必经之路上,是以那些大红灯笼并没挂到此处,她只能凭身后的稀薄灯光对月洗裙。
石墩很高,她一次只能舀一点水。洗着洗着,那污迹遇了水,反而化的更开,一圈一圈,又皱又黏,原本沾染上的一点药味也仿佛被什么催化了似的,愈加浓郁,难闻的几乎让人皱起眉头。
这样要洗到猴年马月?
她深吸一口气。反正身上穿的有好几层,索性将外衣脱了,卷起裙裤,摞起袖子,一脚扎入水里,大刀阔斧地洗起来。
水声啪啪,续续入耳。
斑白月色下,少女跨脚洗衣的动作豪放无比。
空气里突然传来了一道轻轻的叹息。
“谁?!”
浅也一惊,回头,手上洗的衣服立马挡在了胸前——此时此刻,慌乱的她浑然忘了,自己身上其实还穿着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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