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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投资人生(H) 作者:捂脸大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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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地跑冒个意思,嫐他娘的广东佬,跟哥哥们耍大……”
“疤子!”马磊冷喝一声,打断了堂弟的胡吹,双眼却没有离开少年的面孔,“来这边你也是开车的!不开车你还想干什么?”
这次犹豫的更久,过了很长时间,陈远鸣微微低下了头,“试着走点货吧,我很缺钱。”
“哟~~”疤子被逗乐了,“娃娃你可还没上路,就想走私货唦?还直接告诉我们?”
“噢,”马磊这次也微微挑起了嘴角,“我家货车可不会给你腾地方运私货。”
“不会占地方的。”陈远鸣干脆摇了摇头,“我是小打小闹,跟你们的货绝不会冲,也不会影响正经生意,我就是想……试试看。”
马磊和疤子对视了一眼,眼底都有了点了然。这伢子是真正的有想法,不是光冲那几个死工资来的。要知道现在这年月有太多赚千把块就沾沾自喜的蠢货,这种货色一辈子也就是千把块的命,迟早有一天会被其他人顶出水,挤死在河岸上。但是还有些,就跟他们兄弟俩一样,生来就是干大事的,不会在乎起步时的些微得失。
而如果想学着走私货,还有什么能比走私车队更方便呢?马磊突然觉得自己对这小子产生了点兴趣,他到底想从哪步走,又会走到哪步去呢?
“月薪500块,出车一趟加200的加班费,干不干?”
这时珠海正经工厂职工月薪也不过100出头,中西部城市只会更低,然而这个数字并没有引起对方太大的震撼,少年只是轻轻点了下头,“多谢。对了,我叫陈远鸣,遥远的远,啼鸣的鸣。”
有趣的小子,马磊笑了。
三天后,载满整整一车彩电,陈远鸣和疤子一起踏上了销货的旅途。
在副驾驶座上扭了几下,疤子从车座下摸出了一个小收音机,端正摆在面前。
“路上信号不好,好多地方收不到广播。我专门带了几盘磁带,可以打发时间。”
翻腾了一阵,他把其中一盘□去,一阵强劲的鼓点声从收音机里传来出来,低沉的男声唱了起来,歌词飞快,像是说唱摇滚。
“崔健知道吗?这首冒啥子意思,等会那支《一无所有》才好听唦!”
说着他自己唱了起来,调子一跑十万八千里,嘶吼着“噢~~你何时跟我走!!!”,跟狼叫相去不远。
没太留意对方的噪音,陈远鸣的目光在那个破旧的收音机上停了片刻,露出了一个难以形容的笑容,一踩油门。收音机里,磁带还在喋喋不休的唱着,歌声里充满了焦灼和困惑:
过去我幻想的未来可不是现在,
现在才似乎清楚什么是未来,
噢……
过去的所作所为我分不清好坏,
过去的光阴流逝我记不清年代,
我曾经认为简单的事情现在全不明白,
我忽然感到眼前的世界并非我所在,
二十多年来我好象只学会了忍耐……
…………
刚刚黎明,整个城市都寂静无声,这歌声的陪伴下,蓝色的大卡车冒出了一阵黑烟,向前驶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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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注:崔健专辑《一无所有》,1989年发行,文里那首歌是他的第一首说唱摇滚,《不是我不明白》。
晚上更好痛苦……嘤嘤嘤窝真尽力了qaq
☆、第十三章
90年代初的中国大地上,高速公路还属于梦想中的玩意儿。除了沈大高速那可怜巴巴300来公里的全国唯一外,大部分司机根本就没有“双向四车道”的概念。路况复杂,路面失修,省道和国道之间衔接不畅才是长途运输面临的真正现状。因此这个年代但凡有点条件的人,出远门都宁愿乘坐火车,而非在水泥、沥青路面上颠破屁股。
刚刚走过一段省道,疤子长长舒了口气,就算规避了大部分没有铺路的乡间小道,这段车程也谈不上愉快。每次经过坑凹或者路桥时,他都忍不住扭头看向背后,指望着捆货的绳索能够更结实一点,能把那些金贵电器栓的更牢。这还是晴天,万一不幸碰上个雨季,雨棚和防水布就成了更大的考验,不是一般的提心吊胆。
不过好在,这次的司机着实不错。瞟了眼身边的少年,疤子终于也有点服气了。从凌晨出发,一路开了近十个小时的汽车,除了中间吃过一次饭,加了一回油外,根本就没有休息几分钟。如此高强度的驾驶,这孩子硬是没有叫过半句苦累,连脸上的表情都没改变多少。不知该说他实在,还是庆幸他还没被社会大染缸弄得圆滑世故。要知道这年头司机也是个吃香的铁饭碗,宠着供着还来不及,根本就没人敢给驾驶着几万块昂贵汽车的师傅们找不痛快。
看了看路边戳着的路标,已经快到郴州地界,也该是他们的第一个交货点了。
“小陈,下个路口向右拐,该到了。”
并没有说要到哪里,陈远鸣也不在意,跟随对方的指示开进了一条相对平坦的土路,大概20分钟后,一个小型村镇出现在面前。
“村口西面第3家,停在门外。”
一路上的嬉闹神情也慢慢收敛了起来,疤子坐直了身体,留意着周遭的情况。由于干得是走私贸易,货品交接方面就要加几分小心,这里可不是走私天堂珠海,越往内地走,打击倒买倒卖的力度就越大,交货双方都要避开人烟稠密的大中城市,还要确保收货地点不那么冷僻,两边都有可信的人手在,防着某些人吃相太差一口吞。在他们的小网络里,郴州就是开胃的前菜了。
几分钟后,卡车停在了一个小院外,疤子跳下车,用相当有节奏的拍子敲打了几下门板。吱咛一声,门开了。从里面探出一颗脑袋,是个圆头圆脑的毛孩子,估计还不到12岁,左右扫了一眼才拉开大门,疤子朝陈远鸣招了个手,大卡车就徐徐开进了院内。
这个小院比他们装货的院落还要小上一点,院边只搭了个简易车棚,连仓库都没有。停稳货车后,疤子并没有招呼陈远鸣卸货,而是把他从车上叫了下来,抱着肩膀一路拖到了院北的侧屋里。
这是一间临时砖房,只有十平方大小。房间里的摆设相当简单,一个小圆桌,一张木板床,还有几件洗漱用具。这时饭桌上摆着一碗满腾腾的大米饭,还有两个热菜,一荤一素,估计是一直搁在锅里温着的,还冒着水蒸气。疤子把陈远鸣按在了板凳上,笑着指了指桌边的保温壶,“先吃饭!今天可只有白水,明天还要继续开车呢,就先不来酒了。”
“我不喝酒。”看了看桌上唯一那双碗筷,陈远鸣只淡淡回了一句,就坐下来干脆开吃。十来个小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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