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契结同心 作者:寻香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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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比一下。
莫尽言从集市回来的时候,发现床上那人已经醒来了。他有些喜出望外,聂世翁说这人伤得不轻,至少要躺个一两天才会醒的,没想到这么快就醒了。他快步走到床边去看那人,那人拧着眉头转头看他:“是你救了我?”声音有些嘶哑,说一口标准的官话,带着浓重的北地口音。
莫尽言点点头:“你醒了?”自己在床边坐下来,盯着那人的眼睛看,发现他的眼线很长,眼珠很黑,眼角还微微上挑,果然十分好看,几乎能够将人蛊惑住。
那人没有说话,盯着莫尽言看了好一会儿,直到莫尽言脸色都有些发红了,才淡淡地说:“谢谢小兄弟出手相救,俞某人没齿难忘。请问小兄弟,在下的衣裳在哪里?是你帮我脱的吗?”
莫尽言听这人问起衣服,不由得心慌意乱,想起昨晚自己帮他擦酒,晚上做的那个梦,仿佛全被眼前这人窥探去了一样,他此刻有种自己没有穿衣服的感觉,他点点头:“我,那个,昨天你的衣服全都湿了,所以我才帮你脱了。”
那人显然没有在意莫尽言的窘迫,只是说:“有劳小兄弟了。在下想知道,在下的衣裳在哪里?”
莫尽言松了口气,对方显然没有发现自己的行为和想法,这才注意到那人说的话来,一会儿没牙齿、一会儿在下在上的、又有劳没劳的,文绉绉的,别扭死了,而且这么一来,就明显将自己和他的差距便显现出来了,有些不大高兴地说:“你说话我听不大明白。你问你的衣裳是吧?喏,在那儿呢,我还没来得及给你洗。”说着指了指地上堆成一堆的衣裳。
那人如释重负一般舒了口气:“有劳小兄弟替我拿一下我的外袍。”
莫尽言站起来,一面弯腰捡衣服,一面说:“你的衣服已经破了,上面还有血迹,要不我先给你洗了吧。还有,我叫莫尽言,不叫小兄弟。”
床上的人沉吟道:“谢谢小兄弟,哦,不是,莫兄弟。衣裳不忙洗,先拿给我吧。”随后又喃喃自语道,“莫尽言?不要把话说完吗?”声音很小,莫尽言没有听清。
他弯腰将湿漉漉的沾满了泥灰的衣服从地上捡起来:“这衣服都湿了,而且还都脏了,真不能穿了,你确信你要?”
床上那人做了个哭笑不得的表情:“多谢莫兄弟,麻烦你先给我,我暂时不穿,我找个东西,看它还在不在。”
“哦。”莫尽言终于将衣服递到那人手里,“给。”
他看见那人接过去,在脏湿的衣服里翻检了几遍,终于拿出一个什么东西,莫尽言也没看清是什么,那人将东西藏到被子里去了,衣服再次被扔在地上:“谢谢莫兄弟,东西已经找到了,幸好没有丢。可以劳烦莫兄弟帮我洗一下衣服吗?”那人说这话的时候,眼中微微含了笑意,把莫尽言看得小心肝噗通噗通跳。
莫尽言一时间竟动弹不得,直愣愣地盯着那人看了半晌,才说:“你叫什么名字?哪里人?做什么的?来我们这里做什么,怎么会被人追杀?”
那人愣了一下,过了一会儿才敛了笑,垂下眼帘说:“我叫俞思冕,京城人士,是个茶商,去延平府贩卖茶叶。没想到昨天夜里遇上了水匪,我不惯坐船,有些晕船,又不谙水性,船被水匪凿穿,抢走了我所有的行李和银钱,我在反抗的时候还挨了一刀,落水之后,抢到一块船板,顺流而下,没想到会被小兄弟所救,实在是俞某人命大。救命之恩,俞某人铭记在心,将来就算肝脑涂地,也必定要回报大恩大德。”
延平的茶叶远近闻名,每年倒是有不少茶商来贩茶,不过茶叶虽然几乎终年都能采,但要数春茶为最上品,此季已是仲秋,只有最次等的秋茶了。莫尽言看了一眼俞思冕,道:“你受了重伤,又在水中浸泡了那么久,居然没有死,还真是福大命大。你现在安生养伤吧,等伤好了,再报答我们。”他秉性率直,心思简单,有什么便说什么,他自己不觉得有什么不妥,倒是把俞思冕说得又愣了一下。
莫尽言瞪他:“你难道不愿意?我救你回来是花了大力气的,我聂世翁的药也是要钱的,这些等你将来病好了,都是要还给我们的。”
俞思冕嘴角一弯,微笑起来,
令人如沐春风:“这自然是应该的,多谢莫兄弟,有劳了。”
莫尽言连忙转过脸去:“你记得报答我们就好了。”心里暗自骂了一句,怎么一个男人,还笑得那么勾人。
第3章 雪藏
俞思冕问明了莫尽言家的位置所在,知道离自己出事的地点已有上百里之遥,便放下心来,在莫尽言家安心住下来养伤。
莫尽言的生活并不因家里添了个病人而有多少变化,照例每日傍晚便出门去打渔,深夜回来,清晨再去收一趟渔网,一大早赶去集市卖鱼,换些油盐米粮回来,给俞思冕做饭。每天还会尽量给买点肉类,给俞思冕滋补身体。
每天晚上的睡觉成了莫尽言甜蜜又痛苦的煎熬,他躺在俞思冕旁边,总是止不住心猿意马。他发现自己总是克制不住身体的冲动,胯下随时都忍不住想要站立起来。这让他既是羞又是恼,所以睡觉时总是夹紧了双腿,屈起身子,远远地背了俞思冕而睡,却还是止不住做那羞人的春梦,春梦的对象不是自己一直心仪的芸姐姐,而是与自己一样的男人,甚至有一两次他差点都要看清了对方的模样。莫尽言苦恼不已,觉得自己肯定是患了什么病,不然怎么这么不正常呢,可是这太过私密的事,又如何好跟外人说道,只好一个人默默忍受着这恼人的折磨。
聂芸照旧每日送药过来,但都没有与俞思冕照面,一方面是俞思冕躺在床上没有起来,另一方面则是莫尽言每次都有意无意地拦住了。聂芸听说俞思冕是个二十多岁的年轻男人,也有心要回避,每次将药送到外屋就走了。
这日聂芸送药过来,看见莫尽言拿着针线坐在堂屋内缝补衣裳,那衣裳看起来甚是眼生,又仔细瞧了一下布料,料想是屋内那位伤者的衣裳。一边放下药碗问:“小言,你在作甚呢?”
莫尽言抬起头来:“芸姐姐你来了啊。我在给俞大哥补衣服呢,他的身体好多了,说想要下床来走动一下,我这里都没有他合身的衣服,便将他自己的衣服补一补。”
才几日功夫,这就叫上大哥了,聂芸心里偷笑,又有些惊异。她走过去看了一下莫尽言的针脚:“需要姐姐帮你缝吗?”
莫尽言低头看了一下自己手上的活,不算很细致,但是勉强也过得去了,从前爹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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