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奸臣之妹 作者:长沟落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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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惟元没有说话。但他心里却在想着,方才她才刚晕倒,怎么她现下看起来却像是一点事都没有的样子?难不成她刚刚其实是在装晕?但她为什么要装晕?她心里到底在想些什么?她又到底要做什么?
但李惟元还是什么也没有说,只是眉目不动的看着李令婉的身影慢慢的淡出了他的视线。
苍茫雪地中唯有那一抹如火一样的红色而已,教人就算是再想不注意那都是不行的。
待李令婉和小扇走远了之后,李惟元才转身,不发一语的回了院子。他身后的谨言也忙跟了过去。
李令婉一回到自己的屋子就让小玉给她搬了个绣墩在火盆旁,颤巍巍的将快要冻僵的手脚都放在火盆旁边烘着。同时叫了小扇也一起过来烘。
小扇和小玉都觉得自家的姑娘仿似自那日摔过脑袋再醒过来之后人就变得和善了不少,但两个人还是不敢造次的。
当下小扇也不敢坐,只是站在火盆旁,伸了一双手向火。
好长一会儿的功夫,才听得李令婉舒服的叹了一口气出来。
外面实在是能冻死个人。
小玉用填漆茶盘倒了一盖碗滚热的水来,李令婉接在手上,凑在唇边,慢慢的喝着。
热水顺着喉咙滚下了肚子,李令婉就觉得肚腹中那些被冻僵的五脏六腑也跟着都热了起来。里外全都是暖融融的,直到现下她才觉得整个人算是活过来了。
心里又想着,难为李惟元这样冷的天穿着先前那样单薄的衣服和半湿的鞋子都没有叫过一声冷,还脊背都挺得笔直。随后心里又喜滋滋的想着,他现下可是收了自己送过去的袍子和靴子呢。这袍子和靴子可不比什么糕点之类的消耗品,一会儿就没了。那可是要穿很长时间的呢。这样他每次看到身上穿的袍子和靴子,心中必然要想着,这是我三妹妹送给我的。他这样每想一次,是不是心里对她的仇恨就会少一点呢?
李令婉觉得自己真的是十分的明智啊。难为她竟然想得出送袍子和靴子给李惟元这样的事来。而且虽然今儿她是站在李惟元的小院门口喝了不少的冷风,冻了这许多时候,可袍子和靴子总算是顺利的送了出去。并且就她随后看来,李惟元现下心中对她的态度肯定是已经有所改观的了。
不然不至于看到她晕倒了就会过来的嘛。
李令婉心满意足的将一盖碗的热水全都喝完了,随后又问着小玉午膳可拿过来了?她饿了。
小玉就回答着:“方才奴婢已是去厨房将姑娘的午膳都拿过来了。怕冷了,所以一直放在热水里温着呢。”
说完就走去拿了一架竹雕大漆的食盒来,揭开上面的盖子,将里面的饭菜一一的摆放到了临窗木榻上的炕桌上。
李令婉起身去看时,就见一只青白釉的碗里装了两只红烧狮子头,另外两只同样青白釉的盘子里分别装的是芙蓉豆腐和清炒素火腿片,还有一碟子千层油糕。
李府不算顶高门大户的人家。虽然以往也曾兴盛过,但到底后来慢慢的式微了。现下老太爷又死了,三个儿子里面有两个还要吃祖产,一个儿子在外地,算起来那些祖产都要养三房家人了,所以在平常的吃穿用度上面也节俭。
一般少爷姑娘们午膳的份例菜是三菜一汤,不过现下大冬天的谁喝汤啊?就将那一份汤减去了,换成了糕点。也是因着冬日昼短夜长,防备少爷姑娘们晚上会饿,所以提前备下糕点的缘故。
不过李令婉对这样的饭菜还是很满意了。
以往她一个人在外面租房子住,没日没夜的写小说的时候,饿了就只会叫外卖。甚至有时候写的兴起了忘了吃饭,随便的泡个方便面就算是一餐了。
当下她将这两菜一汤和一碗白稻米饭全都吃完了,留了那碟子千层油糕,打算半下午或是晚上饿的时候吃。
吃饱了饭,她又坐在火盆旁烘了一会儿火,她就有些昏昏欲睡的意思。于是最后索性是脱了衣服,躺到床上睡去了。
不过睡的很不安稳,做了许多零零碎碎的梦。自己醒过来的时候就觉得身上沉重,脸上也是滚烫的。
她晓得自己应当是发烧了。
原身毕竟是娇生惯养长大的,这样冰天雪地的在外面跑了那么一通,吹了那么久的冷风,冻到了也是很正常的。
但是李令婉上辈子一个人在外面租房子过,也算是个独立的人,所以对于这样的小毛病她压根就没有放在心里。
她叫了小扇过来,吩咐着她:“你去厨房里说一声,让她们熬一碗姜汤来我喝。”
小扇见她面上是不正常的潮、红,心中吃了一惊,忙问着:“姑娘您这是怎么了?”
“我有点发热,不过料想也无碍。喝碗姜汤下去发发汗就没事了。”李令婉重又闭上眼睛,面上有些乏的模样,“你去厨房跑一趟,叫了小玉进来伺候着就是了。”
画屏昨儿晚上过来告了假,说是她母亲身上有些不大好,想要出去在她母亲身旁侍奉两天。李令婉答应了,所以现下这怡和院里贴身伺候她的丫鬟就只有小扇和小玉了。
当下小扇忙应了下来,赶着出去叫小玉进来,自己又撑了油纸伞,出院子,高一脚低一脚的往厨房去了。
到了厨房,正好听到谨言在和厨房里的张嫂子拌嘴。
第15章 意有所指
小扇听里面吵的激烈,便收了手上的油纸伞靠在门边,随后轻手轻脚的走到门口,一面探头往里张望里面的动静,一面侧耳细听谨言和张嫂子在吵些什么。
就见谨言正伸了手在敲着放在灶台上的盘子,一面又语气极愤怒的质问着张嫂子:“咱们府里少爷和姑娘们的份例菜就是这样的吗?这样的一碟青菜叶子,一碟子白豆腐就是我们少爷的晚膳?张嫂子,我们少爷的份例菜是不是都被你私吞了,拿去给你的小孙子吃了?”
张嫂子四十来岁的年纪,生得矮胖,一张脸倒和刚出锅的白面馒头一样,极圆极大。
她脾气也不好,当下就将手里炒菜用的铲子咚的一声扔到了灶台上。又双手叉了腰,竖起一双又粗又浓的眉毛,骂着:“狗攮的小奴才!你嘴里不干不净的说的都是些什么?这样好的青菜豆腐,怎么就不好了?就你家的那位少爷配吃这样好的青菜豆腐了?还说我私吞了你家少爷的份例菜,你也不撒泡尿自己个儿照一照,也照照你家的那位少爷,配让我私吞他的份例菜不配?”
谨言闻言就急了,在原地跳着脚,伸手指着张嫂子,额头上的青筋都气的爆了出来。
“张嫂子,你不要以为我不晓得。你家里的那位管着咱们府里的采购,私下可是克扣了不少我家少爷冬天该得的木炭。他发给我们的木炭,只有其他少爷姑娘们的十分之一,够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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