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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1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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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事 作者:酥油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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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故意照着容韵的面具画了一张。他与戴着面具的容韵相处了几日,神韵抓得极准,虽是同一张脸,水平倒比旁人高出几分。

    他画完之后,想去看容韵的画,谁知对方已经先一步交上去了。

    陈致问道:“你画的是谁?”

    容韵笑眯眯地说:“当然是你。”

    陈致十分满意:“干得漂亮。”

    容韵直觉他会错了意,也不解释,开开心心地跟着陈致走到一边乘凉。最后画的几个不是对自己的画技太自信就是太不自信,有几个甚至跑来请他们站到长案前面,被容韵拒绝了。

    二十位美女收卷后,那些被拒绝的人便愤愤不平地跑来斥责他们,认为他们罔顾道义。

    不等容韵开口,陈致便抢在前面说:“我与诸位素不相识,你们要画我与小友,我不阻不拦,已经是仁至义尽,何来罔顾道义之说?”

    其他人便说:“与人方便,与自己方便。不过是挪个位置,这样的小事也不肯答应,可见心胸!”

    陈致微笑道:“一挪之地,可大可小。昔日北燕王入侵南齐,也不过是为了让挪几千里的地方。”

    “兄台此言差矣!”旁观者突然跳出来说,“北燕王雄才伟略,治下安居乐业,南齐王昏庸无为,国民三餐不继。北燕对南齐的战争岂能称之为侵略?”

    陈致淡然道:“难道战争中,与北燕军队对峙的不是南齐百姓组成的军队吗?”

    “那也是帝王之命……”

    原本是一场意气之争,说到后来,竟成了正义之争。

    容韵见陈致越讲越认真,便扯了扯他的袖子,将人拉到一边:“师父,前朝之事,何必理论的如此认真?”

    陈致说:“总要有人对那些糊涂的人讲讲道理!”

    容韵说:“师父不是陈朝皇室后裔吗?为何处处为南齐说话?”

    陈致忽然瞪着他:“难道你觉得为师说得不对?”

    容韵哪里舍得让师父生气,立刻说:“我也觉得北燕王不对!”

    看着转世的北燕王说北燕王不对,陈致既觉得哭笑不得,又觉得有股说不出的痛快。虽然欺负对方没有记忆不对,欺负对方是小孩子更不对,但是……的确让人开心。

    容韵见陈致露出微笑,稍稍地松了口气:“师父刚才认真吵架的样子,真是……”

    “真是什么?”

    “神气又威风!”实在没有胆子说恐怕,容韵只能昧着良心说话。

    陈致终于反省了一下:“嗯,与他们讨论这些事,的确没有必要。”就算争出了个高低又如何,那些名字都已经封尘在历史之中。转了世的,也不再是局中人了。

    因为陈致顺利将矛盾中心转意,其他宾客的注意力倒不再放在他们身上。

    半个时辰后,二十位美女重新出来,宣布结果。她们搬了个紫檀木做的架子,每念到一个名字,就将画挂在上面,展示出来,一板一眼地说着画得优劣以及人物长相。

    虽然是假脸,但是频繁地出现在众目睽睽之下,还是让人颇为尴尬。尤其是美女在旁边一再地重复评语:

    “五官英挺,却失之刚烈。眉目清秀,却桀骜不驯。虽是美人,画里却少了几分神韵。”

    这是评价容韵。

    陈致见画容韵的人,十个中有七八个被淘汰,不免有些忐忑。倒是那些画了其他人的,大多都过了关。

    “这幅画为程琋先生所做。”

    正担忧着,冷不丁地就被点了名。

    陈致看着自己的画作被放在架子上缓缓展开,终于有了科举放榜的心情,既怕名落孙山,又忍不住期盼得到一个好成绩。

    美女没有让人久等,平静地说:“虽是同一位公子,但难得的抓住了神韵,一颦一笑,皆栩栩如生。过了。”

    听到最后两个字,陈致一颗心放下,不由朝容韵望去。

    容韵也在看他,目光交错时,还故意地挑了挑眉,心情极佳的样子。

    陈致凑过去,压低声音道:“你高兴什么?”

    容韵说:“别人画的都是我的皮相,唯有师父,画的是皮相下的我。”

    这话说的,真让人起鸡皮疙瘩。

    陈致搓了搓胳膊,嘴角却不自禁地往上扬了扬。

    轮到容韵,陈致有些担心,他倒气定神闲得很。等画展开,陈致的脸色就变了。

    画中人的确是他,真正的他!

    亏他千方百计地遮掩本来面目,容韵竟然就这么堂而皇之地画出来挂出去!陈致原本是脑袋乱哄哄地要炸,现在是胸口闹哄哄地要炸。

    气炸!

    当事人还无所觉,听美人评价画中相貌平平的时候,还不满地皱眉:“这人忒没眼光!美人看的是神韵、气度和仪态,只论面皮太过敷衍。”

    好在那美人话锋一转,又说画中人虽然五官普通,却难得有出尘脱俗之态,美人分韵、骨、容。韵为上,骨次之,容为下。此人实乃上选之美。

    容韵这才满意地点点头:“还算有点眼光。”

    “你跟我过来。”等美人宣布容韵过关,陈致立刻将他拉到一边,用柏树的树干遮挡住两人,开始算账,“谁准画我?”

    容韵委屈地说:“师父刚刚还说我干得漂亮……”

    “我以为你画的是面具。”

    “面具这么丑,怎么能比得上师父?考试这么严格,我当然要全力以赴。”容韵振振有词,“万一因为人选太丑,我落选了,那多可惜!”

    陈致指着自己的面具说:“你有没有想过我为什么戴面具?”

    容韵说:“想过的。师父不是担心胡念心出卖师父的画像吗?放心吧,他没有。就连挂在西南王卧室里的那张画像也不是我。”

    陈致眉心一跳:“什么意思?”

    容韵说:“我的人重新看过那张画。第一次因为太紧张,所以没有看字,匆匆看了画中人的脸就回来报告了,等看清了画上的字之后,他才知道不是我。”

    陈致问:“那是谁?”

    容韵说:“师父知道以后不要太吃惊,其实是……燕朝开国皇帝崔嫣。”

    ……

    听起来,真是一点都不让人吃惊呢。

    陈致无动于衷地看着他。早在他说出人不是他的时候,脑海中就有了两个备选答案——燕北骄与崔嫣。五成的几率,果然对了。

    容韵说:“师父不奇怪吗?”

    陈致说:“见怪不怪,其怪自败。”

    容韵:“……”

    考核的名单全部出炉,几家欢喜几家愁。抱怨容韵与陈致的那些大都止步于此。只是他们既不关心百美,也不关心容韵与陈致的道义问题,一心一意地争论北燕与南齐孰是孰非。连过关的人被请到更里面的院子也不在意。

    陈致与容韵混在人群中,随波逐流。

    再里面的天井,是四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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