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76
陈事 作者:酥油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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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三吉把容韵劫走了。”
“前因后果呢?”皆无显然没那么好糊弄。
“呃……”
“说起来,我也有一件事找你。”皆无冲着他的方向,露齿一笑。
一看就没好事!
陈致拔腿就跑,皆无往前一扑,无比精准地抓住了他的脚踝。
“放手!”
“不放。”
“拉拉扯扯,成何体统?”
“说走就走,始乱终弃!”
两人越吵越大声,终于惊动了无法继续装聋作哑的寒卿。寒卿伸出脑袋,居高临下地瞪着他们。
皆无一手抓脚踝,一手擦地板,口里还哼着个小曲儿,毫无违和感。
寒卿低下头,瞪了他一会儿,才将脑袋收回去。
皆无站起身,继续拽着陈致的胳膊,对寒卿说:“我回衙门处理点事。”
寒卿探出尾巴,在池边拍了拍,似乎在表达不满,又似乎就是闲来无事拍一拍。
皆无见状,拉起陈致就走。
走出好长一段路,陈致才忍不住回头,正好对上寒卿幽幽望来的目光。
回到黄天衙,谭倏也在。陈致撕掉隐身符,顿时自在多了。皆无拿出从猴仙那儿顺来的果酒和果脯,几个神仙边吃边饮边聊,不免的又说起凤三吉和容韵。
陈致挨不住“审讯”,言简意赅地说了,笑得皆无差点在地上打滚。
仙童一本正经地评价:“我倒觉得这个法子不错。”
皆无不置可否:“离容韵十五岁,还剩下两年。”
陈致握着酒杯的手微微一顿,神色有些复杂。
皆无说:“他立志当皇帝了吗?”
陈致眨了眨眼睛。
皆无无语:“你不会忘了你养他这么大,就是为了让他登基为帝,造福万民吧?”
“……”陈致说,“门规第一条,只要师父说的,不论对错,都要去做。所以,咳,不是问题。”
仙童对容韵的执行力表示怀疑:“他的前世是崔嫣。”
崔嫣阳奉阴违的手段无需多言。
陈致脑海中浮现的崔嫣妖孽脸,很快被容韵软萌的包子脸代替:“容韵不是崔嫣。”
“既然你这么有把握,我就放心了。”皆无看看他与谭倏,微笑道,“是这样的,陈轩襄的男宠养了个外室。那外室出门时,被陈轩襄私设的户部郎中调戏,愤而撞柱。男宠为此,暗中挑拨,引发了户部内讧,揭出了数桩贪污案,使江南房家的长子房伯坚趁乱当上了户部尚书,以后更进一步,入阁拜相。此人日后将投靠容韵,因此,他的晋升十分重要。”
萌新谭倏点头表示知道。
老油条陈致表示吃撑了,要出去走走。
皆无笑眯眯地拉住他:“接下来的话,听听都会觉得很消化。”
陈致:这分明是个笑话!
皆无不理他的挣扎,慢悠悠地说:“那个外室上山烧香的时候,脚滑摔死了,好在尸体未被发现,还能找人顶替一下。你们也知道嘛,我们黄天衙没有女仙。”
陈致白眼翻天,明确地表示“我不听我不听”。
谭倏说:“苍天衙有女仙。”
皆无说:“她加入苍天衙的时候,说好了不参与任何任务,只做文书工作。”
仙童说:“男的也没关系,皆无会捏脸。”
皆无目光在陈致与谭倏之间转悠:“嗯,所以才找了黄天衙容貌最清秀的两位……”
陈致突地站起来,义正辞严说:“身为天道之子的师父,我身负鞭策他成为盛世明君的重任,不能有一日懈怠!必须通宵达旦、夜以继日、寸步不离!”
如果他嘴边没有挂着点心屑,这番话的可信度会高很多。
皆无目光落在谭倏脸上。
谭倏慢吞吞地说:“这几日爹都在陪我读书。”
皆无又看向陈致。
陈致说:“容韵年纪还小,正是立志向的关键时刻,必须有一个成熟稳重可靠的长辈在旁引导。”
谭倏说:“我爹每日都要抽查背书的内容。”
气氛僵硬而尴尬。
皆无慢慢地将目光投向仙童。
仙童想了半天,想出个不是理由的理由:“我太矮了。”
陈致将仙童抱到椅子上,比了比与自己差不多的高度:“完美。”
仙童:“……”
陈致从天上落荒而逃,并且暗暗下决心,就算完成了任务,也要云游四海,等到容韵顺利登基了再回去。
他到家的时候,凤三吉刚好带容韵回来。
陈致说:“你们干什么去了?”
容韵脸红通通的,凤三吉一松手,就躲到陈致背后去了。
陈致狐疑地看着凤三吉。
凤三吉说:“我带他看妖精打架。一个非常英俊的男树妖和一个非常美丽的女花妖,幕天席地地感受着树干的遒劲与花径的幽深。”
别说容韵,连他都听不下去了好吗?
陈致无语地看着他:“他们没有打死你们吗?”
凤三吉说:“多了我们两个观众,他们更加激情投入。”
陈致忍不住转过头捂住了容韵的耳朵:“别听他胡言乱语。”
被嫌弃的凤三吉蹭了一顿晚膳才心满意足地离开。
容韵收拾碗筷,躲在厨房涮洗。
陈致按捺不住好奇,旁敲侧击道:“嗯,你看懂了吗?”
容韵脸一直红到了耳根,半晌才点点头。
陈致舒了口气道:“阴阳调和才是天道,你要谨记。”
容韵洗了会儿碗,突然问:“师父要娶师娘吗?”
小孩子一接触成人话题,就喜欢联系实际,陈致怕他问得没完没了,一刀切除隐患:“有件事忘记告诉你了,其实,师父是出家人。”
容韵:“!”
陈致说:“不过师父修行的是心,所以不拘泥于世俗的仪式。”
容韵眨了眨眼睛:“那我也是出家人了。”
“你是我的俗家弟子。”皆无没告诉他容韵以后会不会成亲,但皇帝嘛,多半是要娶妻生子的,不然一世以后又是天下大乱。
容韵低头想了会儿,才坚定地说:“我要跟师父出家。”
陈致:“!”差点忘了,老管家就是带他来修道的。
搬起石头砸自己脚的陈致怔忪了一会儿,才说:“不行。”
“为何?”容韵委屈地转头看他。
陈致说:“因为为师有更重要的任务交给你。”
容韵将碗放好,擦了擦手,认真地站在他面前:“请师父吩咐。”彼时,天色已暗,唯西方留有几许夕阳的余光,落在他越来越长开的姣好面容上。
陈致思绪万千,从燕北骄到崔嫣,从亡国的南齐到苟延残喘的新燕,记忆交错着闪过脑海,应是刻骨铭心的,却终于抵不过岁月沧桑,一点点地剥落了颜色。而眼前的树,眼前的屋,眼前的人,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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