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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及皇叔貌美 作者:白鹭成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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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弃淮坐在断桥上,哼着小曲儿。
没错,没有兵败的痛苦,也没有要逃的慌张,沈弃淮就这样坐在万丈悬崖之上的断桥边缘。愉快地哼着小曲儿。
有那么一瞬间宁池鱼觉得他疯了,站在草丛里看了他许久,猜不透这人在做什么。
“既然来了,不如陪我来看看这风光?”沈弃淮回过头来,眼神直直地落在她身上:“池鱼,你还怕高吗?”
微微一惊,宁池鱼下意识地后退:“你怎么知道我来了?”
“你身上有药香。”沈弃淮勾唇:“而且你的脚步声,我听得出来。”
他穿着一袭满是鲜血的盔甲,袍子破了,有血从衣裳里浸透出来,看起来受了很严重的伤,然而他竟然都没包扎。
池鱼放松了些,正常情况下的沈弃淮她打不过,但受重伤的沈弃淮,她还是不怕的。
“我来跟你道个别。”池鱼道:“一路走好。”
沈弃淮深深地看她一眼,笑得悲凉:“你竟然能这么平静地跟我道别。”
“为什么不能呢?”池鱼微笑:“我不爱你了,也不恨你了,你我之间虽再无情谊,但也值得一声道别。”
“我就做不到。”沈弃淮摇头:“我杀你的时候恨极了你,要是看着你在火场里被烧死,我一定不会跟你道别。”
“还恨我吗?”池鱼问:“恨不恨我帮着别人对付你?”
沈弃淮低笑出声,长长地叹了口气,抬头看向远处的天:“有什么好恨的呢?人生那么短,能爱的人本来就少,还要花力气去恨人的话,不是很可悲吗?”
他倒是想得开,池鱼抿唇,靠近了他几步:“你是想死在这里?”
“是啊,我没有别的路可以走了。”沈弃淮道:“与其又过上那种被人追着打的日子,不如早点死了。”
“你……”池鱼皱眉:“你以前不会这样消极。”
“是啊,我被打倒了,都会站起来,因为我背后有你。”沈弃淮眼眶红了:“可现在,你不在我背后了,我再站起来,又有什么意义?”
池鱼眯眼:“人之将死其言也善?”
“哈哈哈。”沈弃淮道:“是死到临头才能说两句真话吧,池鱼,有句话你说得不对,你说我只是为了自己不会被欺负,但……在你‘背叛’我之前,我是爱你的。”
池鱼不知道该用什么表情对上他这张脸,索性转身往回走。
“道别的话我说完了,你自己上路吧,不远送了。”
她眼眶也有点发红,人这一辈子会爱错多少人呢?很多人不是不爱了,完全是被命运捉弄了吧。
正想着,背后一阵风突然就卷了过来,池鱼一凛,一个侧身想躲开,然而动作没对方快,被人一把钳制在了怀里。
“既然舍不得我,想跟我道别,那不如陪我一起走。”沈弃淮低声道:“不然我一个人上路,多孤单啊?”
浑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池鱼震惊地回头看着他,反手就狠狠给了他一个手肘。
他腰腹有伤,这一记肯定吃不住,然而池鱼没想到,沈弃淮是个半只脚跨进黄泉的人了,他哪里还会因为吃痛松手?抱起她,毫不犹豫地就朝断桥冲了过去!
“不——”池鱼奋力挣扎,这人却是纵身一跃,直接从断桥上跳了下去!
失重感惊得她尖叫出声,池鱼死命打着这个人,却听得他道:“本是想一个人死了也好,但你来了,那我可就舍不得孤零零地上路了。宁池鱼,你这辈子生死都是我的人。”
话落音,两人朝着深不见底的崖渊里飞快坠去!
池鱼被风吹得说不出话,心里又气又怒,一把将这人推开,心想我要死也一个人死!
往下掉的速度越来越快,照这个样子来看,她肯定尸骨不全,摔成一滩肉泥也说不定。
死亡的恐惧从四面八方涌上来,池鱼伸手想抓住什么,茫然地抓了半晌,池鱼苦笑。
以往沈故渊总会在她要死的时候来救她,可现在,他生她的气了,她死了,他可能反而更开心吧。
_(:зゝ∠)_其实昨天是愚人节,不是我的生日,不过爱你们么么哒!你们太好了!!(*╯3╰)!!!
明天凌晨继续!
第39章 你要的不就是这个吗
坠落的速度越来越快,她的心跳也越来越快,整个人如破碎的风筝,面朝上,乌发散,衣裳被风撕扯,恍然间好像又回到了遗珠阁。这种被死亡包裹着的感觉,当真是太熟悉了。
同样熟悉的是,她看着的方向,出现了一个人。
三丈长的白发宛然如龙,一袭红袍烈烈,铺天盖地。那人衣裳上的云纹精致非常,眉眼也依旧惊人摄魄,朝她飞来的速度很快,比上一次快得多。
池鱼想,她终于出现幻觉了,能在幻觉里见他最后一面,也算没什么遗憾了。
然而,坠落的速度不知怎的就慢了下来,池鱼睁大眼,感觉四周飞速移动着的光影都变得清晰起来。她看见了悬崖边上长着的野草,草丛里开了一朵小花。也看见了旁边崖壁上长出来的树,树枝上还有一个鸟窝。
风停止了,有人修长的手指伸到她面前,将她的手拉住。
失重的感觉陡然消失,池鱼惊愕地抬眼,就看见沈故渊那似嘲非嘲的眼神,像一根刺,刺得人心里生疼。
她下意识地就挣扎了一下。
“你当真想摔死,我就成全你。”沈故渊淡淡地道:“反正你死了,我身上的债也就了了,少个?烦。”
咽了口唾沫,池鱼别开脸没看他,低声道:“多谢了,把我拉上去吧。”
上头的人一声冷哼,接着四周一晃,她瞬间就站在了悬崖上的断桥边。
脚踏实地的感觉真的很棒,池鱼挣开了沈故渊的手,跌坐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呼吸,心有余悸。
沈故渊不耐烦地道:“还有人千里迢迢赶着过来送死的?”
池鱼没应他,裹了裹衣裳,休息了一会儿,感觉腿上有力气了,起身就走。
“喂!”竟然被她给漠视了,沈故渊很是不爽,低斥道:“你聋了还是哑了?”
池鱼一顿,没回头,低声道:“我来送送故人,没什么不对。”
“没什么不对?”心里无名火起,沈故渊道:“你要是没什么不对,怎么就又要死了。还得我来救?”
他一头白发没有恢复原状,还是三丈长,但长而不乱,如瀑布似的从断桥边垂了下去,云纹宽袖红袍拢在身上,衣摆也很是宽大。旁边有枯叶落下来,从他恼怒的眉眼间飘落悬崖,美得像一幅画。
然而,宁池鱼连看画的心情也没有,沉声道:“你大可以不救。”
一句话把沈故渊噎得心口一沉,眼里黑气顿生:“不救?你是在怪我多管闲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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