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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及皇叔貌美 作者:白鹭成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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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弃淮前倾了身子,目光深深地看着她:“姑娘客气,姑娘照顾殿下多年,有功劳,一点补品只是小敬意罢了。”

    “王爷过奖了。”抬袖掩唇,池鱼笑得羞怯:“民女伺候师父也不过半年而已。”

    “哦?”沈弃淮起身,温柔地拉着她坐在旁边的客椅上,亲手给她倒了茶:“那本王就有些好奇了,姑娘与殿下,怎么相识的?”

    “那就算是缘分了。”池鱼害羞地收回手,缩进衣袖里使劲擦了擦他刚刚碰过的地方,眼里波光流转:“半年前小女还在江南一带弹曲儿,偶然遇见殿下,只觉得他风华绝代,令人神往,于是就以琴曲动他,让他留我在身边伺候。”

    “姑娘还有这等好琴艺?”沈弃淮笑了笑:“怪不得手里有茧,本王还以为,姑娘是习武的。”

    心里微微一惊,池鱼垂眸:“王爷多虑了,民女身子这么差,哪里是习武的材料。这茧子,都是练琴练出来的。”

    “巧了,本王最近新得一方焦尾琴。”沈弃淮笑着睨着她:“今日也有闲暇。姑娘既然能以琴声动殿下,那不如也让本王见识见识?”

    池鱼一僵,收紧了手。

    第8章 她不是宁池鱼

    是她想得太简单了,向来行事谨慎的沈弃淮,哪里只是想探沈故渊的底,分明是想连她的底细也一并摸清楚。不了解透彻,他绝不会轻易下手!

    幸好,幸好他从未在意过她平日在做什么,她了解他,比他了解她多得多,所以这一局,赢的一定是她。

    “那民女,就献丑了。”

    看着家奴摆好焦尾琴,池鱼颔首起身,捏着裙子施施然坐到琴后,拉开了架势。

    沈弃淮撑手抵着额角,目光幽深地看着。

    纤指落,琴声出,池鱼眼含赞叹地看着那焦尾琴,十分流畅地抚了一首《百花杀》。

    温柔之时春花尽放,铿锵之时刀枪齐鸣,嘈嘈切切,无一音错。潮起之处五弦皆动,潮落之处三音缓响,指法娴熟,行云流水。屋子里的人听着,眼前仿佛看见了秋日满城黄金甲,一花开后百花杀,生极动极。

    若是没有多年的苦练,断弹不成这样。

    沈弃淮记得,宁池鱼是不会弹琴的,有一次初学,兴致勃勃要他去听,刚弹两声,他便捂耳遁逃了。之后就再未见她碰过。

    面前这女子当真和她不是一个人,人什么都可以伪装,不该会的东西,是伪装不出来的。

    不过,这迷惑男人的本事,倒是的确不错。

    眼神落在那焦尾琴上,沈弃淮放在袖中的手微微一动,那头的琴弦立马“锵”地一声断了。

    “啊。”池鱼低呼一声,连忙收回手,没带护指的食指被琴弦拉了条口子,血一滴滴地往外渗。

    “姑娘没事吧?”沈弃淮起身,十分心疼地拉起她,捏着她的手看了看:“怎么这般不小心。”

    要是别的姑娘,看他都不心疼那名贵的琴,反而来关心自己的手,定然是要感动一番的。然而,池鱼将他方才的小动作看得清清楚楚,望着这张假慈悲的脸,心里忍不住冒出一串串粗话。

    “不碍事的,王爷。”脸上还得笑得云淡风轻,池鱼咬着牙根道:“民女回去包扎一番就是。”

    “本王来吧。”沈弃淮拉着她回去客座,着急地吩咐:“云烟,去拿药箱。”

    “是。”

    池鱼僵硬了身子,坐在旁边看着他,连连皱眉:“王爷,民女出身卑贱,命如草芥,哪里值得您这般厚爱。”

    温热的手捏着她的手指,沈弃淮轻怪道:“你胡说什么?万物皆有灵,生而平等,哪有卑贱之说?本王喜欢你弹的曲子,这弹曲的手伤着了,本王心疼。”

    听听,人渣说的话总是这般动听,要不是已经上过一回当,她就要当真了。

    池鱼心里冷笑连连,闷痛得嘴唇都泛白,怕他瞧见,连忙低了头,假装娇羞:“王爷……”

    药箱拿来了,沈弃淮温柔地给她消毒抹药,两人靠得很近,池鱼能清楚地闻到他身上的禽兽香味,忍不住屏住呼吸。

    他不说话,屋子里就他们两个,暧昧的空气在四周环绕,池鱼几乎已经可以猜到他接下来的台词——

    “你和本王死去的爱人,长得很像。”

    沈弃淮叹息道:“真的很像。”

    猜中了,池鱼暗自冷笑,翻了个白眼,心里悲戚更甚,语气却满是好奇:“爱人?王爷的爱人不是那位没能进门的丞相千金吗?”

    “你不知道。”从药箱里拿了纱布,沈弃淮温柔地给她包扎,低声道:“之前王府走水,烧死了个和你长得一模一样的女子,那是本王的爱人。”

    这大戏唱得一点也不心虚,池鱼眯了眯眼,轻笑一声也陪他唱:“原来如此,怪不得初见时,王爷看见民女的脸,会那般激动。”

    “是啊,本王还以为她活过来了。”眼神暗了暗,沈弃淮声音微哑:“结果却是本王奢望了。”

    “王爷节哀。”池鱼叹息:“自古红颜多薄命。”

    抬眼看向她的眼睛,沈弃淮满眼眷恋:“你有空……能多来看看本王吗?”

    “感动”地看着他,池鱼点头:“王爷只要想见民女了,差人去瑶池阁唤一声就是。”

    “你师父……”沈弃淮有些顾忌:“不介意吗?”

    “师父最近很忙。”池鱼状似随口地道:“每天都要关在屋子里看很多信,没空搭理我。”

    “哦?”沈弃淮颔首,笑道:“那便……”

    “王爷!”话没说完,外头突然传来云烟的声音,听着有点焦急:“余小姐来访。”

    什么?沈弃淮当即站了起来:“胡闹,不好好在家养伤,这个时辰过来做什么?”

    余幼微听见了沈弃淮的声音,不满地道:“小女想过来看看王爷,怎么就关着门不让进了?”

    今日沈弃淮一走她就觉得不安心,怕横生什么变数,于是决定来王府住一段时间,行李都带来了,结果这往日里对她大开的门,今日不仅紧闭,还有云烟拦路。

    狐疑之心顿起,余幼微立马要推开云烟往里冲。

    沈弃淮有些慌张,反应却是不慢,一把抱起池鱼就飞上那宽厚的房梁,低声道:“你在这里躲着,千万别出声。”

    池鱼挑眉,就见他说完便飞身下去,不紧不慢打开门,接住了扑进来的余幼微。

    瞧这两人丝毫不顾忌礼数的亲密动作,也能知道他们私下到底苟且了多少次,池鱼冷笑,眼角不经意地一瞥,就见这满是灰尘的房梁上,好像落着个什么东西。

    彩色的圆石,蓝色的丝穗,上头还有她亲手编的花结。

    两个月前,她将这东西放在了余幼微的手心,当时的余幼微说,定然会贴身戴着,绝不落下。而现在,这东西却在这个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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