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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难消瘦美人恩 作者:青丝着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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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只是看一眼,也生不出孩子来啊。”
“你这么想要个孩子,那你怎么不去?”
男子白皙的脸上隐隐一闪的酷意,眼眸漆黑如墨,郑重其事般:“王上,如果可以为您效劳,百死难辞。只是,您知道……”
“哼。”楚王转过头去,看向整个大殿外,瞳孔微微收缩,空旷的地上,晒了不少细细的萝卜丝,还有几样菌菇,用他书房里的玉盘和琉璃盏装着。
沉重的皇宫,突然多了俗世烟火的味道。
他想起方才听到的只言片语,和那些女人一样,她也在想着博取他的宠爱么?
晏隐站在他身后,长身玉立,眼睛眯起,嘴角扬出慵懒的弧度:“这里,真是——挺有意思呢。”
那边,辛汇从侧殿拎着裙子,笑靥如花,步履规整的走出来,每一个细节,都被刘嬷嬷检查过,看起来无可挑剔,莹润的脸庞,丰盈到恰到好处的身姿,充满了阳光和盛夏的活力。
他转过头,看着她,澄净而一览无遗的眸子。
“王上。”她笑眯眯的请安。但她的眸子深处分明在说:好生烦人,怎么不说就过来了,真是麻烦。
“您用过膳了吗?”她的关怀得体而亲切。而他在那笑意背后分明听见不耐烦的声音:只是随便问问啊,千万别说没吃,可没有什么想给你吃的哟喂。
“唔。”他看着她,“没有。”
果然,她顿时愣了一下,马上笑的更夸张了:“呵呵,没有啊。”呵呵呵呵……
他继续看着她,看着她呵呵连笑了几声,脸颊上两个小小的肉丸莹润生辉,整张脸又生动又僵硬,一瞬间的迟滞,似乎忘了接下来应该怎么回答。
“真的没有啊……”她笑着说。眼眸深处是淡淡涌出没有充分掩饰掉的失望。
一旁的美牙看不下去,忙道:“王上,夫人特意为您备了些白粥,日日备着,都是夫人亲手熬的呢。”
辛汇笑着转过头去瞪了美牙一眼,龇牙:不说话没人当你是哑巴。
美牙弱弱的反抗:小姐忘了刚刚刘嬷嬷怎么说的吗?为了小姐和王上琴瑟和谐,奴婢肝脑涂地,在所不惜。
辛汇眯了眯眼:这也算了,那你为什么要说是我亲自熬的——你不是不知道你家小姐连煮饭先放水还是先放米都要想一想……
美牙讨好:只有这样王上才能感动啊,小姐,你太不懂男人心了……
辛汇不屑一顾:说的你多么懂一般,你要是懂,父亲那黑脸小厮为何一看你就要同归于尽般、又比如我阿哥,你抛了那么多媚眼,他却以为你眼睛进了风沙。
美牙悻悻:马有失蹄人有失手。
她俩的眉眼官司楚王看在眼里,他不动声色点点头表示对辛汇亲手熬治白粥的赞赏,走了两步,顿了顿。
“肥胖之人,吃些白粥,很容易清减。”
辛汇顿时面色一变,僵硬的笑脸如同碎掉的面具一点点裂开,眼睛自眼白处缓缓变红,像即将炸毛的猫,美牙连忙“搀扶”住自家小姐。
——放开我,肥胖,胖!哪里胖!
辛汇看着楚王浑然不知的背影,眼睛喷火,眼睛扫到旁边那个幸灾乐祸眉眼弯弯的晏隐,气的几乎不能自已,她深深吸了一口气,慢慢走过去,临到错身晏隐之时,狠狠一脚踩了上去,然后使劲拧了一拧。
“啊!”
楚王回头,晏隐笑的一脸扭曲,表情夸张,白皙的鞋上一个黑黑的脚印甚是醒目:“啊!好香的白粥——让我想起了我们在郡州的日子呢……”
☆、第十三章
楚王脚步一顿,似乎听到,又似乎没有听到,然后继续缓步向前走去。
辛汇奇道:“将军以前也去过郡州么?”郡州北临内海,潮湿多雨,在陈齐边境,齐军攻伐之前,倒也是个安定的地方。
晏隐微微一笑:“我父亲是个渔民,在郡州生活了十年呢……”
辛汇顿时有了精神,低声问道:“那郡州的金齑玉脍你也会做罢?”新鲜的鱼肉,细细切片,加上姜蒜,日曝十次的白梅,桔皮,熟栗子肉,缀以芬芳扑鼻的香柔花,让人一见倾心,闻之忘俗。
晏隐但笑不语。
辛汇扭捏一下,下定决心般:“方才的事、是我不对……你当真会做?”
晏隐似乎有些诧异,便也不再计较那一脚之仇,好意提醒一般,清清咳嗽一声:“夫人可知王上有一忌讳?”
辛汇声音压得更低:“所以才要悄声问问将军,我倒不是贪嘴,我身旁一个老嬷嬷,生了水土不服的病,倘若有些家乡菜,或许能好的快些。”
晏隐也压低声音笑道:“夫人当真宅心仁厚。就怕,好心办了坏事,水土不服总比水深火热来得好。”
他们叽叽咕咕低声说着,某个被忽视默默前行数米的人终于忍不住了:“晏卿,最近不忙啊。”
晏隐面色一定,快行数步:“王上,微臣想起还得去练兵场一趟,先行告退。”他走是走了,偏走前还对她笑了一笑,辛汇被他笑出一身鸡皮疙瘩,那笑容成分复杂,有她很不喜欢的情绪夹杂在里面。
他走了,楚王还在。辛汇在楚王不满的眼神下,慢慢挤出一个自以为热情的笑脸:“王上,您要喝粥在这边。”
楚王看着她那意兴阑珊装模做样的样子,突然兴致全无:“不喝了。”说罢,真的抬脚便向外而去。
辛汇愣了愣,真是变脸高手啊,也不知道哪根筋又不对了,她拍拍手,慢腾腾的晃悠了回去,不喝拉倒,正好省事呢。
楚王走到庭中的石缸处,几颗荷花在水里长势喜人,他接着田田荷叶收了步子,回头看去,呃,并没有他以为的依依不舍倚门相望的念念愧疚之态。
人早已不知道哪里去,连个背影都没有。
这个女人!楚王眼眸一深,侧头看向那舒展鲜嫩的荷叶,哪里看哪里不顺眼,连那喜人的长势都有几分烦人,他暗道果真是近猪者痴,连荷叶也要比寻常地方胖一些。一个宫娥走过来,他冷冷道:“把这些叶子,这个,这个,全部摘了,熬粥。”
楚王对白粥的感情很深,大约要追溯到他幼时在外的经历。
楚国国姓为景,楚王名从玉字,单名一个珝字,据说这是已故的太后亲自所取。
这位讳极莫深的太后是齐人。
宫闱秘闻,知情者早已灰飞烟灭,其余流传下来的,不过是穿凿附会的野史传闻罢了。
当年的齐国和老楚王结盟,嫁女至楚,而楚国也送了庶出的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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