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四少Ⅰ：死活缠着你 作者:泽无旁代

    （大结局）死都缠着你

    浩东被吓了一跳，身子一个抽搐，脸色惨白了，比死人还白。他像见了鬼一样地瞪着韦俊，眼珠子都快从眼眶里突出来了。

    “不可能。”他的声音抖得更厉害了，跟着声音，他的身体也开始不可控制地簌簌战抖。“我都没事，她怎么可能有事？”他嘴唇的血色褪得光光的。他盯着韦俊，然后，一阵风似的掀开床单，想要下床。

    韦俊去扶他，嘴里阻止，“你要干嘛？”浩东手指痉挛地攥着他的手，“她在哪？”

    “在隔壁的病房。”韦俊话刚落地。浩东立即甩开他，跌跌撞撞地几乎滚下了床。他这才知道，他的腿上有伤口，硬邦邦地缠着纱布。一阵穿心的痛楚贯穿他全身，但是，他顾不上这些了。

    韦俊去扶他，他仓皇中拂开韦俊的手，踉踉跄跄地扑向门口。他的身子还痛，全身都痛，可是，雨浠不在了？她不在了？这攥取了他全部的思维和神经，使他全然忘记了他自己身上的伤口。这怎么可能？这怎么可能？

    韦俊跟着他出来，大声地嚷，“你要干嘛？”看他一片混乱地寻找隔壁的房，完全没了方向。他一把扯过他，将他拉向旁边的房间。

    立即，浩东整个人都呆住了。房间里，有大把的人，都围在床头。他没注意看都是谁，他的世界里没有别人，他的目光完全被床上的人给攥住了。

    雨浠正一动不动地躺在床上，笔直的像g" />木头。坐在床头的人顾梦莲正满脸沉痛地将白床单一点点从她a" />口的地方往上拉，直接蒙住了她的头。

    浩东整个人都瘫在门框上了。他想要扑过去，可是，腿已经软了，使不出半点力气。他想要阻止顾梦莲把那个床单蒙上，可是他的喉咙里似乎有什么横在那儿，使他发不出半点声音。他的手伸向床那边，抖着，却无法触及。怎么会有如此远的距离？怎么会 />不到？

    韦俊从旁边一言不发地将他的人扶到床头。他立即跌了下去，一把将那蒙着雨浠头的白被单扯了下来。他呆呆地瞪着他面前的那张脸，有片刻的功夫，他觉得这是幻觉，太不真实。

    她那么安安静静地躺在那儿，脸色光洁美好，神情怡然自得，唇边似乎还有个透明的微笑呢！这还是他的雨浠，那个爱说爱笑爱耍贫的人。他伸手去 />她的脸，她的脸还是热的，怎么可能有事？

    “雨浠，”他的眼神发热，头脑也开始发昏了。他的声音突然温柔了下来，面色也缓和了，“你怎么不起来呢！我都没事，你怎么会有事？”他的声音更和煦了，笑容都从唇边绽开了。

    他伸手去扯她身上的床单，“盖这个干什么？”他的声音更温柔了，柔的几乎可以掐出水来。“你这个傻瓜，”他低哝着，“你快给我起来，别想躺在这装死吓唬我。”

    旁边的顾梦莲过来阻止，“儿子，”她的声音也是哽咽的，“你别这样，人死不能复生，你节哀顺便吧！”

    浩东蓦然把头抬起来瞪着她，然后，他依次瞪向屋子里其他的人。慕百通，妗姨，秦刚，雨浠妈妈，秦英男夫妇，竟然都在，个个脸上沉痛，面色悲伤。“你们怎么了？”他皱起眉头，一脸的不解，一脸的轻松。“干嘛这么伤心？雨浠又没有事。”

    “慕浩东。”韦俊一把扯过他，扳过他的身体，摇着他，冲他破口大骂了。“你能给我清醒一点么？你是真傻还是装傻？雨浠不在了，她不在了。因为你一次又一次让他伤心，一次次的不检点，她活着逃不开你，她只有用这个办法逃开你了。”

    浩东被他摇了一会儿，韦俊的动作大而猛烈，他觉得自己被他摇散架了，心脏被摇碎了，连着意识思想全都被摇得支离破散。他愣愣地瞅着韦俊，他的眼神茫然而空洞，他的表情僵硬得像块石头。

    韦俊停住了手，伤心决绝地松开他，脚步沉重地踱向窗口的地方，用手拄着额头，望向窗外。满屋子寂静无声，这么多的人竟然没有一个人发出声音。

    所有的人都无比悲痛。顾梦莲靠着慕百通，把头枕到他的肩头。雨浠妈妈被秦刚揽着把脸埋着。妗姨更是哭的满脸的眼泪，秦英男夫妇两个偎在墙角不说话。

    怎么会有如此怪异的一个世界？都是怎么了？浩东慢慢转过了头，脸色苍白地看着躺在床上的人。似乎才是刚刚的事，她还偎在自己身边 />着自己的胡茬说着悄悄话呢！言犹在耳，她的体温似乎还潺延在他的身上。怎么突然间她就走了？到另外一个世界去了？

    他挨着床头的地方身不由己地跪了下去，膝盖处的痛令他眉头一皱，但是，他却用手本能地捂住了心口的地方。那里钻心的痛，从来都没有过的痛，盖过他身体那些伤口的痛，痛的他全身都痉挛发酸发麻发胀，痛的他始终收不回来意识和思想。他吸着气，手指颠簸着伸出抚着她的脸，那脸上还有温度，那脸色还带着一抹嫣红。怎么会不在呢？

    “雨浠，”他艰难出声，声音哑的像从喉咙里撕出来的。“你怎么会走呢？”他皱着眉头，“你怎么可以比我先走呢？”他的声音很平静，静得令人慎得慌。“我没有保护好你么？我记得我抱住你的，怎么我没死，反倒是你出事了呢？不对，”他摇头，神经质地摇头，眼珠吓人近乎狰狞地突着。“你不可以比我先走，你走了，我怎么办？你把痛苦留给我，你跑到那边快活去了，你怎么这么刁钻呢！”

    他突然间发作了，跳了起来，眼泪疯狂而出。伴随着眼泪，他鼻涕，口水全部都流了出来。万念俱灰，心痛如绞，从来没有过的绝望，从来没有过的痛，怎么会这么痛呢？他伏在她身上，两手握着她的肩头，撕心裂肺地摇着她的肩膀，“秦雨浠，你为什么要这么惩罚我？你为什么先我走？为什么我抱着你，出事的不是我？”

    他惨绝人寰地嘶喊：“秦雨浠，为什么死的那个人不是我？为什么死的那个人不是我？”他拼命地喊了十几遍，越喊声音越微弱，越喊越没有力气。

    一阵疯狂的掏心掏肺的吼中，他被榨干了力气，全身松软，他瘫到她的身上，哭的上气不接下气，不断地干呕，身子不断抽搐，眼泪鼻涕流了她一脸。

    他紧紧抓住了她的头，贴着她的脸，不放松。半晌，他突然没头没脑地冒出了一句。“你冷么？那边是不是冷？”他把头埋了下去，埋到了她的领口的地方，深深地埋着。

    他伏在她的耳边喘息着□□。“我说过，我死都会缠着你的，你这辈子，下辈子都别想逃开我。”他嘶嘶哑哑又嘀咕了一句：“你等我，我把添添安排好，我就过去陪你，你一定要等我。”

    他的话刚说完，身下突然有双手把他推开了，紧接着，他身下的人，他那紧紧压着的人，突然欠起身来不断地咳着，同时用手去擦脸上的眼泪，微颦着眉头，冲他一脸娇嗔地嚷起来，“慕浩东，你的鼻涕都流进我的嘴里了。”

    她的这一声喊，屋子里其他的人全都解了x" />道。登时，顾梦莲就长舒了一口气，皱着眉头，满脸疼惜地说：“雨浠，你再不出声，我可得说话了，我儿子，你不心疼，我还心疼呢！”

    旁边的雨浠妈妈也从秦刚的怀里探出了头，用手擦眼角，一脸嗔责地说：“我这边也已经憋不住了。雨浠，你记住，这样的节目以后最好少找我。我都心疼浩东呢！”

    妗姨也擦眼睛，“这场面太真实了，我真的眼泪都收不住了。”

    慕百通过来拍浩东肩膀，“起来吧！儿子，我以你为荣，你还真有你爸的风范呢！”旁边的顾梦莲冲他白眼，“这个找到基因了。”

    秦英男和容翠这时候凑过来，两个人不知是哭还是笑的一脸的潮红。“妹，”秦英男说：“这个戏码可太刺激了，我和容翠实在不知道是应该笑还是应该哭，怕砸你的场子，只好躲远点。”

    浩东呆呆地看着眼前这些人，他的眼神依然是空的，表情是怔忪的，茫然的，空落的，他像个傻子一样地看着身边的人一个个解了x" />道，重新谈笑风生。仿佛刚刚经历了一个裂变，屋子里的一切都变了另外一个版本。就像小时候玩的那种积木拼块，搭好了一个画面，手一翻，一秒钟内就换了另外一个画面。

    韦俊从窗口的地方踱过来，挺直了腰，扬起了下巴，看着半倚在床上的人，吸了吸鼻子笑，“雨浠，替你演这出戏，我的什么仇也都报了，看着慕浩东哭的鼻涕一把眼泪一把的，真是解气。刚刚忘拍下来了，明看看吧！”

    “是么？”刘颖兴奋了，“你用的是许桡阳和宁可儿的真名么？”

    雨浠微微一笑，没有回答，没有睁眼，依然仰头闭着眼迎着天空。阳光热乎乎地烤着她的脸，烤着她心口的地方。她喃喃地自顾自地说了一句：“如果宁可儿和许桡阳玩的就是心跳，我和浩东就应该是活的就是心跳。你说的对，刘颖，我注定是风，是火，是雷，是闪电，我注定要惊心动魄地活着。”

    刘颖不置可否地笑了一声，望着远方，眼神端庄起来。

    远方，蓝天碧海，白云悠然，这应该是一个播种的季节，她突然间在这一瞬间迸出了一个念头，是应该找个人谈个恋爱了。

    “雨浠，”走了一段，刘颖问：“嫁给慕浩东，你后悔过么？”“没有。”雨浠说，唇边的笑容温温存存。“从来都没有后悔过。”

    “雨浠，爱一个人爱到骨子里的那是什么感觉？”刘颖又问。

    “就是他痛你跟着一起痛，他高兴你跟着一起高兴，想到有一天，你们会一前一后死，不能同一个步伐，你都不知道有多难过。”

    “你对慕浩东呢？”

    “就是那种爱到骨子里的感觉。”

    “他呢？”

    “你说呢？”

    “……”

    “……”

    （完）

    （大结局）死都缠着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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