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制霸好莱坞 作者:御井烹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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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单,根本没有回避的必要,她可以轻松地谈论出来,不会有一点惯常的不适。
“是的,”萨尔维也轻松地点了点头,接受了珍妮的论点。“我们都是长得很好看的年轻人,我们都是异性恋,我们都对彼此有浓厚的好感,所以,在彼此跟前,我们会特别紧张一些。”
他对珍妮举了举啤酒,“这就是我能和希斯一起徒步,但现在只能和你分开的原因,我不希望把整个思考的主题变味——变成处理我们的性紧张感,这不是我想要的。”
“这不是你想要的,”珍妮重复了一遍,她拿起啤酒也喝了一口,“哈——你的语气听起来非常的洋洋得意。不是你想要的,在导演口中,演员就像是你的乐器,我感觉你在操纵我的生活,然后操纵我,操纵我去达到你指定的状态,发生你想要的改变,就像是……”
“就像是化学公式,”萨尔维浅笑着说,“以及——yeah,这就是我喜欢当导演的原因,它的确能供给我权力感。”
“而也总有演员受到各式各样的蛊惑,情愿被你这么折磨,是吗?”珍妮问,“希斯现在在哪儿呢?优胜美地的另一个角落?你不会要把我们隔绝到电影开拍的那一刻吧?我是说,那好像有点太——”
“完美主义?”萨尔维说,现在的他也不像是那个温文尔雅的英国绅士了,他显得更直接、更粗砺,更坦率也更野性,“好导演都这样,还有——是的,我确实想把你们隔绝到电影开拍的那天,这必定是我们要拍摄的第一个镜头。”
“但好的演员实际上能把你想要的状态储存起来——这是我们之所以被称作是演员的原因,你说我需要体验孤独,才能表演出孤独,这我完全赞成,但如果要按照你想要的这种效果进行拍摄的话,那就不是电影了……”珍妮笑了起来,“那就是人生了。”
“你认为人生不能成为电影的一部分吗?”萨尔维问。
“起码不是所有人生都能成为电影的一部分——电影所要表达的是更加凝练的东西。”
在火边,他们谈的都是这些形而上学的,乱糟糟的东西,想到哪里谈到哪里,珍妮猜想,萨尔维也许在通过谈话试探她的心理状态,他真的就像是演奏乐器一样地弹奏着她、调试着她,等到她已经完全准备好了,他才会和她探讨‘她’这个角色,探讨‘她’的一生,但她也并不着急去探究他靠什么打分,她有种感觉——只要她还想问,那么就不算已准备好。
萨尔维在宿营地来来去去,希斯也许就在附近50公里只能进行他的‘修行’,但她并不知道他在哪里,也不知道他们何时相遇,珍妮现在真的喜欢上了这样的生活,每天早起、打水、烹饪——只要做好防蚊措施,她甚至可以在林间脱光了走来走去,在宿营地里也没人认出她就是珍妮弗.杰弗森,空闲时间里,她做各种各样的运动,看着汗水滴在泥地上——有一回她甚至直接走到溪边去洗澡,反正两周内,她从未在这里看到过萨尔维以外的第三个人。
把肉从柜子里拿到空地上,用罐装液体燃料生好火,丢了一些松枝进去助燃,在烤锅上方架上铁网,珍妮在炙子上丢下一块羊肉片,判断着火势大小和肉片的厚薄——她看到林地远处出现了人影,便大喊了起来,“你最好带了肉来。”
萨尔维穿着防风衣,背着一个大背包出现在她的视野里。
“你烤了肉,”他说,“很好,吃饱了正好上路。”
珍妮本能地问,“去哪里?”
萨尔维耸了耸肩,没有回答,但珍妮已经明白了他的意思——他认为她已经做好准备了。
☆、第三百六十五章 你喜欢电影吗?
“你怎么定义旅行?”
“每年有六个月我都在出差,我要从纽约去到华盛顿,从孟买去新加坡,从里约热内卢去雷克雅未克——说到这次旅行,那真的很有意思,有一年我在雷克雅未克看完了极光,然后坐上飞机,我飞了40多个小时,转机三次,每一次我都脱一件衣服,等我站在加里昂机场的时候,我还是热得冒汗,我就那样放下行李箱,把最后一件衬衫脱掉,在机场商店里买了一件花衬衫,一双人字拖,我把皮鞋系起来挂在脖子上,就这样登上了去酒店的出租车,当我到达时,希尔顿的门童吓得不轻,他说,曼托斯先生,就差那么一点点我就要招呼保安了——”
珍妮放下剧本,看了萨尔维一眼,“真的?”
萨尔维耸了耸肩,“我不知道,我也没去过里约热内卢——我们可以找一个巴西专家来指导这句台词,在我心里,里约热内卢就是这么危险。”
珍妮笑了起来,她继续往下大声地读,“每一年我都用累计的里程来兑换两张从纽约到洛杉矶的头等舱机票,换棕榈泉希尔顿酒店的两晚住宿,我和我的妻子把孩子送到弟弟家,登上飞机去过我们的两人世界,我们管那叫做‘婚姻spa’,我和佩帕——真的?萨尔维?曼托斯?佩帕?为什么不直接叫可乐?这样两人的化学反应肯定会更强一些。”
“如果你往下翻的话,你会发现女主角的确就叫可乐。”萨尔维说,他大笑起来,差点打翻了帐篷里的防风灯,“继续读吧,读呀,本,阿曼达,丽莎,这些名字又有什么关系呢?重点是剧本传达的意象,它给你带来的感觉。”
“我和佩帕在酒店房间里,光着身子翻滚、做.爱,在我的回忆里,年轻时我们可以一刻不停地做24个小时,然后再来24个小时,但你知道,岁月不饶人,但不论如何,我和佩帕每年都去棕榈泉希尔顿,我以为那叫做旅行——它有旅行的全部要素,一个完美、奢华的开局,充满了无尽的想象,但在旅途中你会很快发现,事情并不能尽善尽美,从洛杉矶飞回纽约的路上往往是情绪的最低潮,佩帕会在经济舱的座位里忽然哭起来,而你只能坐在一边盯着她看,意识到自己无法提供一点帮助。”
“每年有一个多月的时间,我在交通中度过,我坐飞机、火车、大巴、轮船,我骑过马,我徒步走在乡间小路上,我弟弟问我伦敦的美食,北京的酒店密码,当我拿出行李箱开始打包的时候,佩帕站在身边默不作声地看着,一开始她试图塞进一些东西,但后来她就只是那么看着,她的双眼镶着红边,看起来刚刚哭过,我们要一直忍受——一直忍受到门外传来婴儿的哭声,然后佩帕才会转身走出去,这就是我们的告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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