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百三十三、决 定
贾连城脑子飞转,想到昨天席明月要自己带了她到会宾楼见识,不由心脊背一阵发寒,睐娘若真是上了当,自己不只成了京城的笑柄,整个李家都不会与自己干休,这是想要自己的命啊~“碧娘心发单纯,虽然平日骄纵一些,睐娘你也总是担待着她,她怎么会不知恩图报,做出那种禽兽不如的事情来,至于明月,她又怎么会知道会宾楼那种地方?必是大家误会了。”
到现在了贾连城还在为席明月和妹妹百般辩解,叶睐娘未免齿冷,“是啊,席明月怎么就知道会宾楼留春阁那样的地方呢?贾大人难道不问问?我也很想知道呢?当初大人与她在贾家青梅竹马,想来情深意重,怎么就不向贾夫人求娶,反而要做这见不得人的事来?”
当初,想到自己半年前还不能算个真正的男人,贾连城一阵心虚,根本没有意识到叶睐娘已经将对他的称呼由“相公”变成了“大人”,“睐娘,我真的是错了,可事情已经到这了一步,不过是给她个名分,她又不会与你争什么,你就抬抬手给她条活路~”席明月这样就更不敢留在外面了,还不如就此弄进门,再慢慢审问的好,自己除了要那个孩子,这样的女人再也不会多看她一眼,“你一向最重视为夫的前程,现在事情若是闹大,我在衙门里~”
“贾大人此话差矣,如果昨天不是我无意撞破你们的好事,又根本没打算去赴什么会宾楼之约,怕现在死的就是我了吧?席明月设下这样的毒计时,就没有想过抬抬手给我一条活路?我叶睐娘又哪里得罪过她?”叶睐娘现在都想扒开贾连城的脑子看看里面是不是塞的草?“你的前程固然重要,但我的性命,名誉也不是儿戏!”
“我不会相信的,真的,就算是那天在云集园看到你和李大人在一起谈笑风生,我也没有说过你一句不是?”贾连城想起云集园的事来,连忙道,“你的为人,我哪里会不明白?”
“云集园,”叶睐娘冷笑一声,当时她还想着是赶巧了,原来一切都在某些人的掌握之中,“太太,我记得当初去白云观也是碧娘一力促成的吧?好端端的,你们为什么非要我去那儿上香?”
“那跟碧娘没关系,真的,是席明月提议的,说你到现在没有开怀,去白云观上柱香才好,”温氏连忙帮女儿撇清。
“我问清楚了,你们往云集园去,也是席明月一力主张的?而且在看到我和李大人时还不许碧娘做声,硬将你们拉了出来?”叶睐娘看向贾连城的目光中满是鄙夷,“大人真是‘气’糊涂了,妻子都公然与人‘私会’了,您竟然就那么出来了,过后提都没有再跟我提过一句,真真是大丈夫能屈能伸啊~”若真是相信自己,为什么不直接上去与李琎打个招呼?若真是相信自己为什么不在回来之后问上一句?“若你不是转头就与自己的表妹做出了无媒苟合的丑事,我还要敬你忍功一流是个能成大事的,”叶睐娘的话就像一条鞭子,毫不留情的抽到贾连城脸上。
“我,”贾连城汗如雨下,是啊,他怎么这么糊涂,话说到这个份儿上,席明月是什么样的人昭然若揭,可是她如今怀了自己的孩子,对自己又是一往情深,就像来时她说的那样,无论做了什么事情,图的都是想和自己长相厮守,再想到席明月那个唯利是图的父亲,若是这么丢下明月不管,她怕是只有死路一条了。
“睐娘,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你就看在咱们夫妻一场的份上,饶过我这么一次,席明月你只当她是阿猫阿狗,孩子也一样,只求留她们一命,其他的她真的不敢再要求了,你放心,她进了门之后,我定然不会给这种狠毒的女人好脸色,她肚子里毕竟是我们贾家的孩子,”贾连城成亲一年,身体恢复也有半年了,虽然嘴上说着不急,但真的知道自己要当爹了,心里还是高兴的,现在怎么忍心儿子流落在外?
“是啊,媳妇,”席明月竟敢鼓动着女儿一起联手坑害自己的媳妇,温氏也吓得不轻,“那么个心如蛇蝎的女人,你放心,只要她进门,我就让人把她看起来,定然不会让她在贾家兴风作浪。”温氏现在更看重的是儿子的前程,不然这个席明月,打死她也不会让这种贱人进门。
“骄阳,写好了么?”叶睐娘回头看向张氏身后的骄阳,“写好了拿上来,让贾连城大人和太太都签个名,省得日-后看到孙子又想不起来席明月做过的事了,然后再让外面的席明月进来。”
“好,我签,”贾连城看了看骄阳写的经过,时间地点,前因后果,及动机和贾莲碧在事情中所扮演的角色定怕一清二楚,他心里一叹,自己也只能护席明月一条生路,其他的,此生不做他想了。
“小姐,这是谈妥了?”紫薇听到门房传话让席明月进去,不由雀跃道,她就知道,自己小姐将贾连城吃的死死的,何况肚里还有个宝贝儿。
“这是那家子出来的姑娘,真真是好家教,”张氏看到直厥厥站在众人面前的席明月,掩不住一脸厌恶,“若不是看在亲家太太的面子上,我们叶家的地你都不配站。”
“表哥,”席明月怯怯的望向贾连城,以手扶了小腹,若是他们敢苛待她,她立马装晕,再诬叶睐娘谋害贾家子嗣的罪名。
“原来席姑娘肚子不舒服,算了,你还是回去养着吧,什么时候不会晕了,再来吧,也省得我一不小心就要担上个谋害贾家子嗣的罪名,”叶睐娘弹弹衣襟,根本不正眼看席明月一眼。以前的她从来没想过以势压人,现在她发现,在这个等级森严的社会,势也是人生的一部分。
“没,妾身没有不舒服,”席明月身子一抖,她已经失了先招,现在形势比人强,再不进门,难道要大着肚子进贾家?若真是那样,怕是一辈子的笑柄,以后儿子在人前也抬不起头来。
“你看看上面写的可是实情,当然若不是实情,你自可辩解,若没写错什么,只管按个指印就是了,”叶睐娘示意骄阳将写好的作案过程拿给席明月,“反正刚才的话贾大人和太太也都听着了,当然席姑娘自幼饱读诗书,若是想亲笔另写一份,我们也有时间等着。”
席明月看着手中那摞信纸,上面将自己的计划写的清清楚楚,甚至还有贾连城的签名,原来贾连城已经全部知道了,“表哥,这些都是叶睐娘在胡说,根本没有这样的事!”
若是这个男人不信自己,那一切就完了,何况也不能留这么一份把柄在叶睐娘手上。
“看来席姑娘是看不上贾大人你在衙门中这么多年的经验喽,”叶睐娘微微一笑,将一块红色的香料扔到地上,“天香阁的伙计说,席小姐一到天香阁的账房,就会先燃上这么块香料助兴,真不知道贾家是怎么教养出你这么擅使香料的女儿的,我说贾大人这一段日子神情恍惚,没精打彩的,原来是拜席姑娘所赐。”
“你这个贱人,”温氏昨天一天也是恍恍惚惚的,闹也闹了,打了也打,根本没有从头至尾的想过事情的经过,今天大家坐下这么一说,才知道席明月为了勾引自己儿子,竟然做出了这么多狠毒的勾当,不由指着席明月大骂,“我告诉你,我是看在你肚里有了我的孙子才放你一马,你进了贾家,就给我安生呆着,自有你的一碗饭吃,”
怨不得自己前段日子跟疯了一样,可是离了席明月就没了兴致,贾连城痛心的看着眼前这个楚楚可怜的女人,就算是衷情自己,可这手段委实不像正经人家的女子该用的。
“你现在还有什么说的?”叶睐娘扫过席明月那张满是怨毒的脸,“我已经请人去见吴均了,想来他一个商贾,就算是富可敌国,有些事也是办不成的,怕是早就一推二五六,不认识你是谁了吧?”
听叶睐娘提到吴均,席明月就像泄了气的皮球,所有的希望都破灭了,“你到底要怎么样?我有表哥的子嗣,谋害子嗣贾家上下都容不得你,”
“我呸,你算个什么东西,小小年纪竟用这种下作手段,子嗣,谁知道你的子嗣是哪里来的,”张氏啐了一口,“再说了,贾家也是官宦人家,我这就登门去问问,看看贾家要不要个奸生子来传宗接代?!”
“你们,”席明月看着满屋子的人,竟然没有一个是自己可以依仗的,她哀哀的望着贾连城,却不知道该怎么再求他。
“想来你对贾大人一片痴心,自然是不会去官府告他什么奸骗民女的,何况周围的店家都知道,是你席明月每日准准的到天香阁去的,”叶睐娘微微一笑,挤兑了席明月一句,她清楚贾连城怕什么,顺便帮他去了心病,也拔去席明月的依仗。
“表哥,明月确实做了许多错事,求表哥看在明月一片痴心和腹中孩子的份儿上,”席明月挣扎的从地上起身,膝行到温氏面前,“太太,太太,明月自小是太太看着长大的,明月是个什么脾性您还不知道么?还请太太看在这么多年的情分上,给明月一条生路,我也是被人逼迫才出此下策~”
“媳妇,你看这~”温氏知道儿子的性子,定然是放不下这个席明月的,她嘴上再骂,心里却也有些舍不得孙子,毕竟叶睐娘进门一年,连一点动静都没有,现在只有她放下身段来跟这个执拗的媳妇说好话了。
“好了,”叶睐娘收起几个人签了名的认罪书,“现在我告诉你们,我要怎么办?我要和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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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实在没办法让故事的节奏快起来,为了不激起民愤,今天加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