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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嫡出 作者:果木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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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侄有几句话想单独与表妹说,还请姑母应允。”
邓环娘瞥他一眼,不悦道:“还有甚么好说的。”
邓文祯抿着唇,他打进来,就未敢看过明玥一眼,显然心底里也是十分愧疚,邓环娘这么一说,他更是涨的满脸通红,再加上他不时流下的冷汗,让人不禁也是心头一软。
邓环娘询问的看向明玥,明玥大大方方的起身道:“母亲,舅舅、舅母,明玥也正有几句话要问表哥。”
邓若谷又遗憾又痛心的道:“玥丫儿,唉,舅舅对你不住……”
明玥福了个身道:“舅舅快别这般说,无论如何,您总是明玥的亲舅舅,舅母也是明玥的亲舅母,这至亲的情分到何时都是断不了的。”
游氏一听,便过来搂了明玥道:“好孩子!是舅母没福气啊!”
邓环娘一偏头,指指旁侧:“有甚么话,你们表兄妹在隔间说清楚,邱养娘,你瞧着明玥些。”
邓环娘还是怕明玥一时羞愤,有些不放心,邓素素之前一直没出声,当下也过来挽了明玥:“我陪着你。”
明玥笑笑,便对邓文祯做了个“请”的手势,邓文祯强忍着背上火烧火燎的滋味,一脸愧疚的同邓素素和明玥到旁边的隔间说话。
堂屋里,邓环娘思忖了一阵,说实话,她气归气,可初初那一会子过了,她没来由的也松了一口气,这是便蹙着眉低声同二人道:“祯哥这般……莫不是闹了甚么病?请大夫瞧过没有?”
游氏有些心虚,说:“请大夫瞧了,也好好的,这孩子性子拗,也不知怎地就转不过弯儿来了!”
邓若谷自当邓文祯这是在犯倔,若非游氏拿邓文祯的前程劝着,他大抵真要将他打出去,遂哼道:“给他褪一层皮便好了!”
邓环娘叹口气,脸色稍缓下来些,又道:“这亲事做不成也便罢了,咱们两家是至亲,我也不至因着这个就真与哥哥嫂嫂翻脸,祯哥儿又是我从小疼到大的,咱们自己人好说,可难不成日后真不成婚了?”
邓文祯方才的话邓环娘自只信一半,但瞧着游氏的神情又像有难言之隐,只琢磨着是不是邓文祯身子有什么病了。
游氏苦笑一声,哈哈着不说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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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间里。
邓文祯退后两步,先给明明深深作个长揖,明玥没有躲,受了他这一礼,只淡淡问:“表哥,这值当么?她已嫁了人,你既这么执意,之前为何不搏一搏?”
邓文祯蓦地抬头,眼中闪过一丝惊慌,随即僵着身子,半晌没说上来话。
邓素素也是愣了,有些结巴的问明玥:“你、你怎知道啦?何时知晓的?”
明玥不甚在意的拉着她坐了,说:“那表姐又是甚时候知道的,怎不来与我分说?”
一提这个邓素素便来气,她瞥了自己哥哥一眼扭脸道:“我也是前个儿才晓得!若不是母亲逼着……”说到这,恍觉说露了嘴,忙对明玥说:“你不会怪我吧?我也真是想不通了,那人有甚么好,倒叫哥哥这般死心眼儿!我真真是恨死啦!”
明玥一挑眉,直直看向邓文祯,邓文祯回过神来,倒坦然了,他轻声道:“表妹竟瞧的这般明白,叫表哥真个无颜,幸而今日推了这桩亲,否则岂不是辱了表妹的剔透心肝。”
明玥摇摇头,问:“舅母也知晓了?”
邓文祯微闭着眼一点头,艰涩道:“母亲也是前日才晓得,那日提起你我的亲事,我之前想着表妹还小,晚些再说,如今看来无法了,便将不想结亲的话说了,母亲一再逼问,又是知子莫若母,自瞒不了,我伤了母亲的心,却不敢再伤父亲与姑母的心。”
明玥猜着也是这般,游氏自清楚郑明珠与邓环娘的嫌隙,当然万不敢与丈夫和邓环娘透这个话,否则,非把邓环娘气炸了不可。
明玥轻笑了一下,揶揄似的道:“那表哥还是可以将亲事应承下来的,左右旁人也不知,你日后待我好些就是了,难不成……?”
明玥后半句没说,邓文祯却完全明白了她的意思,他面色微微一变,这话与游氏劝他的一模一样,他不禁顿了一下,随即又是一礼,苦涩却又郑重的道:“倘使真这般,就真是折辱了明玥妹妹!表妹若是有事,我自甘愿赴汤蹈火、在所不辞,可于亲事上……外人我尚且不忍其受罪,更何况表妹你?”
叫他娶了明玥,却还念着郑明珠,两人又是这样的姊妹关系,邓文祯自问就是死也做不出这等折辱人的事。
明玥到笑了,她起身朝邓文祯福了福,说:“就冲表哥方才这话,先前的事便不提了,明玥谢谢表哥。”
邓文祯一怔,却听明玥又道:“只是我也要劝表哥一句,当忘便忘吧,莫存着甚么希望了。”
邓素素便在旁边狠狠白了邓文祯一眼:“没心肝!”
邓文祯抿着唇沉默半晌,看向明玥时,神情却并不扭捏,他低低但清晰地说:“我从来,就没存过期望。日后……也不会。”
☆、第75章
邓氏夫妇一走,邓环娘便问明玥:“祯哥儿同你说甚么了?”
明玥道:“表哥说他明年春要到万县任县丞了。”
“这事娘也晓得,才用不着单和你说。”
明玥咬了咬嘴唇,垂下头:“其他的……表哥说他总对不住我,日后若有事用得上他,定当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邓环娘叹了口气,将她拉到身前,生怕她要哭似的哄道:“阿玥,娘知道你心里头不好受,你要哭一阵闹一阵都使得,只不能钻了牛角尖,啊?”
明玥扭捏半晌,方恶作剧似的冲邓环娘一笑,爽利道:“我也只把文祯表哥当哥哥来着。”
邓环娘神情一松,内里却犹自不放心,端详了她半晌,直过了半个多月,瞧着明玥真真一如往常,没将这事往心上搁,这才罢了。
十月一过,眨眼便入了冬,虽明年春有战事,但因朝廷这几年粮仓满溢,存粮已达自前朝以来最高,遂不需征粮,百姓们依旧能过个富足年。
早在八、九月时,朝廷就征发了江、淮以南的民夫与船只,已将南方各地粮仓的米运到涿郡,如今剩北方几处,因时间充裕,朝廷便下令征发小车夫六十余万人,令两人推三石米,往涿郡集合。
然而道路险阻且长,这三石米还不够车夫们路上消耗,等到达距涿郡尚远的泸河、怀远二镇时,车夫们已经没有可以缴纳的粮食,大批的人畏罪逃亡,泸河、怀远周边一时大乱,中间有人趁势挑头做起了盗贼,并给自己起了好听的名字,作“知世郎”。
进入腊月,这伙人以极快的速度越聚越多,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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