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棠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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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狱鬼 作者:狂上加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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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按着啦,让我站起来话。”

    绍慢慢松开了手。

    广胜从地上爬起来,先狠狠地拍了下绍的肩膀:“好小子!还是你有门路啊。借着看病的机会就跑路了。也不知会一声哥哥我,太不仗义了!”

    对于广胜的自来熟,绍只是扬了扬眉毛。

    还真是真李逵撞见了假李鬼;真越狱碰着假越狱了!

    原来是绍与水根走后,君山监狱突然发生了一起大火。广胜跟几名手下趁乱逃了出来。他本来就是替老大顶罪,要真挨到刑满释放的时候,估计看见女人都硬不起来了,既然有机会,怎能不跑?当他们越狱后,立刻全省的通缉令就下来了。

    他们先联络了老大。人家老大现在也是在做着洗白的生意,但顾忌到保全义气的名头,就托人给了他们一笔跑路费,让这帮灾星赶紧远远地跑路了。

    正好广胜以前有个相好,原来是夜总会的三陪小姐,很得广胜的喜欢,广胜入狱的时候,挺够意思,给了姑娘一笔钱。

    姑娘从16岁起就外出打工,捞着偏门。遇到广胜样有情有义的也真不容易。

    真感情这么一涌,姑娘立刻打包行李回了老家——清源县,一门心思地等广胜出来。

    所以广胜拿到钱后,第一件事儿就是来会会老相好。

    这地方虽是乡下。但总有外地的游客来个农家乐几日游的,有几张生面孔出现也不足为奇。

    广胜正忙着给相好久旱的良田撒播甘露呢,就听见隔壁院顿扑腾。

    男人这方面都好比较。

    广胜琢磨自己都憋好几年了,得来一发高射炮吧?好嘛,隔壁的哥们比他还饥渴。

    自己第三次都偃旗息鼓了,那面还是撞着墙做得“咚咚”作响。粗重的喘息声,勾得相好儿又不依不饶地来缠自己。

    广胜已经弹尽粮绝,英雄气短,不由得恼羞成怒,那隔壁的动静实在不像一般男女燕好声音,监狱里呆过的人对这茬儿都不陌生。

    于是广胜不耐烦地推开缠上来的女人,出院叼着烟,听到隔壁院里传来洗澡的声音,就和院里纳凉的几个手下,站到墙头想看看,究竟是什么人在淳朴的乡下么彪悍。

    结果绍就么翻墙头过来了。

    广胜先入为主,以为绍也是越狱同好。就拉着绍进屋子里,摆上酒肉,顺便套套话。

    因为俩学生身上的钱不是很多,绍和水根晚饭吃的是全素宴,一水的绿色蔬菜。

    绍还保持的前世的饮食习惯,鲜卑人无肉不欢。所以晚饭几乎没吃。现在看见整只的烧鸡,也不客气,没几下,一只鸡就剩下半副骨架了。

    “我说,戴公子,你是怎么跑出来的啊?”

    绍也不说话,闷头只是吃。

    这时屋里开着的电视插播了一条当地的即时新闻。

    原来是在清源县的东北处,有一片茂密的山林。突然山体发生崩裂,从缝隙里不断流出殷红的水。

    同时还发现了山体外八具尸体,死因分别是溺水,利器割断喉咙还有勒颈致死。

    他们的身份现已查明,现在寻找知情人。同时还播放了几个失踪人口的照片。

    赫然是戴鹏,吴水根、梁教授与冯局长。

    绍心里一惊,他看着屏幕上的几章照片,疑窦丛生。咽下嘴里的鸡肉,他不由得锁紧眉头。

    广胜几个看完新闻,慢慢转过头来惊诧地瞪着绍,嘴里叼着的烟差掉下来。

    “你……这都是你干的?看不出你小子比们正宗黑社会都狠啊!”

    绍擦了擦嘴,看到广胜的眼神闪烁,就知道他肯定是在盘算着自己呢。

    要知道这几个虽然是在押逃犯,但毕竟不是在公安局备案的头号要犯。就算发出通缉令,只要躲得远,十有八九不会有太多的警力对付他们这种小虾米。

    可是眼前啃鸡腿位就不同了。在旅游胜地,屠杀八条人命,外带一生死不明的公安局长,跟他沾上瓜葛,不是请等着被公安机关排查逮捕吗?只怕新闻这么一播,第二天警方就得找上门来了。

    绍的心里转了几个弯,想了想,对绍说道:“广胜兄,你想发笔横财吗……”

    广胜动容了,迟疑地问:“你这话什么意思?”

    绍微微一笑,附在广胜嘴边一阵耳语……

    绍与广胜谈妥了之后,广胜一路殷勤地送他回到了隔壁的小院。

    当绍独自一人进屋时,水根缩在炕头好像睡着了。

    小孩腿间半干的液体混着污物凝在了一起。这一身污浊,如果不是累坏了是绝对睡不着的。

    绍歪着脖子打量着炕上的孩子。本想一脚踹过去,让他滚到地下再睡。

    可能是刚才吃得急了,肚子又有些隐隐作痛。不由自主地来回揉了下腹部。可是自己来揉,舒适的感觉真是大打折扣。

    这时炕上的小孩翻了个身,脸冲着清河王,梦里也不知道跟谁较劲儿呢,鼻子一抽一抽的,眼角又挤出了泪花。

    绍伸手想摸下水根的眼角,临了又缩回了手。

    自己之前怎么会认为他是万人呢?这梦中哭泣的习惯跟前世倒是没有半分改变。

    白天安静乖巧的小孩,一到了梦中立刻原形毕露。总是磨着牙瘪着嘴,将隐忍的委屈哭诉出来。

    那时七岁的他总是喜欢偷偷钻到皇后的寝宫里去,偷听哥哥的梦话。然后白天在书房里一同温书的时候,当笑话似的讲给他听,再从窘迫的王兄那勒索几个有花纹的珠子,或是吹出声响的玉哨子。

    王宫中充斥着勾心斗角,逼得皇族中的孩子也是提早告别童年。

    可是就算再冷漠的亲情,也难免夹杂着几缕脉脉的温情。只是太多了利益冲突将这微乎其微的暖意冲刷得所剩无几。

    一旦翻检出来,就是单薄得可怜的记忆,也难免让人心生感叹。

    千年的时光,在这一刻如白驹过隙,忽然而已。

    就算简陋的屋瓦并不是雕梁画栋的宫殿,拓跋绍在这一刻的确想到的是自己的短暂的、无忧的童年。

    而炕上哭泣呓语之人,是自己唯一的童年玩伴,也是这陌生世界里唯一熟识的故人。

    爱也好,恨也罢,寂寞了千年,腐败的孤寂比死亡更让人害怕。

    绍想有人陪陪自己,哪怕是切齿的仇人也好,起码他活着,自己才有恨下去的对象,活下去的意义。

    也许就是害怕孤独,才又返去快要塌陷的祭坛,把他救了回来吧?

    绍最终没有把水根叫起,他独自坐在墙边,听着小孩哽咽的梦呓,一直到天明……

    三十九

    一条冰凉的毛巾被砸在水根的脸上。

    “啊!啊!……”孩子梦里还在卜莁村扑腾呢,被凉毛巾这么一激,还以为被鬼舔了,吓得直抽抽。

    等睁开眼看见清河王那张比人柱还让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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