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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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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后宫佳丽心悦我 作者:酥脆饼干

    分卷阅读34

    全身过了电一般,从头皮酥麻到了脚底。

    【天梁星君?宋静慈】

    眼前出现淡蓝色的星盘,同时浮现出了属于天梁星君的九星宿命诗——往往预示星君的生平始末,可窥前因,也可见后果。

    【色如烟雨神如诗,心似满月人静慈。玉带君子问归处,手持桃李长相思。】

    ——司德的天梁星君。

    谢令鸢正惊喜,忽然,脚上一痛!

    随即怀中一空,被宋婕妤用力推开了。

    宋婕妤一脚踩在德妃的脚上,趁其吃痛之际,挣脱谢令鸢的双手,往前走了两步。她神色冷淡,表情却有些异样,仿佛是不小心沾染了什么,极难忍受一般。

    她的宫女眼疾手快,一旁递上了帕子和一个净瓶,宋婕妤似是忍耐不住了,就这么当着谢令鸢的面,急切地用帕子擦衣服,又用净瓶洗了手擦干。

    谢令鸢按着脚,心想,原来宋静慈这么素净,爱穿浅色衣服,不是因为多低调,而是因为有洁癖。

    宋婕妤蹙眉擦干了手,宫人往地上铺了一块手帕,她才跪下:“请德妃娘娘恕罪,嫔妾不习惯与人近身,陛下和太后也是知道的。”

    这话说的平静无波,谢令鸢却还是听出来了宋婕妤被冒犯之后的不悦,不然怎不说她踩了自己一脚呢。然而宋婕妤拿萧怀瑾和太后的名头来压,谢令鸢也不能置喙什么——人有洁癖表现不一,宋婕妤似乎是非常排斥惧怕污垢。对洁癖严重的人而言,突然拥抱确实是极大的冒犯。

    周围的婕妤眼见这一幕发生,宋婕妤得罪了德妃娘娘,而德妃娘娘被弄得颇没面子,下不了台,有人旁观,有人窃笑,有人则上前替德妃娘娘找台阶:

    “娘娘勿怪,那日嫔妾去宋妹妹宫里一转,走过的地方都被宋妹妹宫里的人拿着净水擦洗了一遍,就这事儿啊,嫔妾可不知和宋妹妹闹过多少次了。”

    说话的这个刘婕妤,倒是个好心人。怕谢令鸢找不到台阶下,迁怒于宋婕妤,拿着自己的糗事打趣。

    谢令鸢也是头一次被这样嫌弃,不过找到一位星君,总归是喜事,她心情好,便释然一笑:“这没什么,千人万状,宋姐姐有好洁之癖,本宫自该是体谅的。”

    她如此释然,其他婕妤都颇有些吃惊。

    宋婕妤神色不动,倒是她身边的宫女松了口气,却又担心德妃只是嘴上不计较,心里却揣着这事儿,犹豫着抬头,替自家娘娘辩解:“德妃娘娘,我家娘娘这洁癖,是打小就有的,娘娘也是深受其扰,许多东西吃不得碰不得,在宫里也就不多走动了。”

    谢令鸢想上前扶起宋婕妤,想了想又收回手:“难怪宋姐姐看着清瘦,快起吧,这点小事,本宫若因此记挂着,岂不是心胸狭仄?”

    你就是心胸狭仄睚眦必报的人啊——众婕妤心中同时飞出这般念头,却又觉不妥。

    德妃娘娘似乎真的心胸大度了。不过,也难保不是因为其他缘故——宋婕妤虽然不受宠,从未侍寝,但太后待她有两分另眼相看,太后身边的韦女官也对她格外照顾一点。

    曾经宋婕妤身边的宫女,被人诬陷偷了孙美人宫里的首饰,送去宫正司发落。韦女官兼管宫正司,把那宫女先送了回去,又命人严查了此事,将始作俑者杖毙拖出宫外。

    宫正司以纪检来制衡六尚,如此一来,整个后宫的大小事宜,皆在太后的赏罚之下。尤其是太后日理万机,无暇理会后宫,因此给了韦女官很大的权限,后宫对这位女官都不想招惹。兴许,德妃正是因着这点情面,没有发作。

    。

    谢令鸢想的却是可以趁机做日常任务,她心里来回盘算了三个选择——睹物思人、交口称赞、慷慨陈情。

    思来想去,她干脆地摘下了头上戴的金蝶憩珠簪,上前几步:“静慈姐姐这一身委实素净,本宫倒觉得,这珍珠格外与你相称,温润清华……”

    ——德妃还记得宋婕妤的名字?

    不止宋婕妤,其他婕妤眼见如此,都又吃惊、又吃味。她们入了宫,人前人后称呼都是封号了,至于名字,大概没几个人记得。

    况且,后宫是有上位妃子赏赐下位宫嫔的事,赏赐一些首饰之类也是再常见不过。但这样临时意起,且亲自将首饰戴到宫嫔头上的,倒还是头一遭。

    戴发簪,这在晋国的风俗里,意味可不一般。

    秋日午后的阳光明媚,徐徐金色之意。德妃粉颊含春,嘴角带笑,漂亮的眼睛微微弯起,为宋婕妤的头上,温柔地戴了一只簪子。

    而宋静慈僵住不动,怔怔抬头,望着眼前之人。

    德妃的眼睛明亮剔透,似乎戴这只簪子,便是很单纯的欣喜。

    宋婕妤的心底,泛起了一丝奇异的感觉。

    那种感觉,是埋藏在心底深处,很久很久的……熟悉与亲切。

    。

    那么多年了,破败的屋子里,父亲给母亲戴上簪花,哪怕并不贵重,可母亲笑得温婉;还有寒冷的朔方边城,呼一口气都化作白雾的冬日,漂亮的男孩迎着日光,笑吟吟摘一朵冬时野花,为她戴在头上说“我准你做我夫人!”逗笑了两家的大人。

    虽然再也没有等来那句承诺。

    但她一直觉得,为人戴发簪,是一件,认真且承载无声诺言的仪式。

    且晋国的风俗,新婚夫妻,洞房夜翌日起床的第一件事,就是夫君为妻子画眉、贴花钿、戴发簪。一辈子只此一次,只为一人。

    所以,若非足够的信任与情感,是断断做不来此等亲昵之事的。

    ……德妃怎么能对她,做得如此信手拈来?

    然而宋静慈却没有动,她一生被人珍而重之戴上发簪,仅有两次,第一次是六岁那年跟随家人被流放到朔方边城,遇到那将军之子;第二次则是行及笄礼的时候了。

    这种怀念且想要落泪的感觉,足以让宋静慈忽略,那簪子是刚从德妃头上拔下来的……

    还没擦干净。

    她怔怔望着谢令鸢,对方的笑容仿佛和朦胧的记忆重叠了。直到德妃收回手,满意地上下一看,漾起一个真心的笑:“静慈姐姐素雅,这簪子上的红珊瑚,正是点缀,十分好看。”

    宋静慈顿了顿,正要行礼谢恩,其他婕妤也惊讶于她居然没有洁癖发作,将簪子拔掉——却听谢令鸢话锋一转,有点期期艾艾:“只是……本宫也很喜欢姐姐方才的手帕,不知姐姐可否割爱相赠?”

    簪子换手帕?

    众人瞥向宋静慈的帕子,也不见有什么特殊,雪白色手帕,上面以曙红丝线,绣了荷花。这种帕子,尚服局用脚趾头都能批量做。

    宋静慈心中警觉,她微微蹙眉,随即淡淡笑道:“娘娘谬爱了,这帕子只是尚服局供给三品婕妤们的日常配饰,娘娘高居上位,这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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