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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深宅养团子 作者:楚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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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了?”
晚香往前走一步,黑魆之下,她的眼眸忽然变成了一潭深水,里面藏着暗流涌动。她眼中只有堂嫂,她的头脑似乎在堂嫂的手覆上她起伏的胸脯之时便被洪荒巨流冲昏了,理智亦被冲得七零八落。此刻她不想去思考什么,亦不想堂嫂会对她即将做下的唐突之举如何认为,她只想凭着突如其来的冲动,亲吻这个朝思暮想的人儿。
似乎察觉到了晚香的不对劲,殷瀼紧抿着唇,眉头拧得愈发紧了。
她吃痛地把手从晚香手中挣脱开,后退一步:“晚香,我是堂嫂,你想做什么?”
殷瀼的声音虽轻,可总有让人幡然顿醒的作用。
奚晚香咬了唇,又跟着走近一步,可眼中翻涌而出的情感已经抑制下去。她不动声色地吁口气,粲然一笑,俯身,伸手把堂嫂垂在耳畔的碎发别到了耳后,故作不在意地嬉笑道:“堂嫂为何突然如此严肃?晚香这就去换了衣裳,冷死我了……”说着,奚晚香便如同逃也一般,弓着背,搓着手,快步从殷瀼身边避过,头也不回地窜进了屋子。
奚晚香觉得自己要疯了,刚才竟然不过脑子地想要做不敬的事。
一口气跑到屋子里,关上房门,迅速把要换的衣裳从柜子里拿出来,铺展好。正准备解开衣襟的时候,手却顿在了胸脯。湿漉漉的一滩水渍仍然十分明显,她方才便是把手放在了这里。
奚晚香突然又不想换衣服了。窗子外面便是院落的一角,探头出去还是能看到院中情况的。奚晚香没有点灯,她小心翼翼地看了看窗外,只是院中已经空无一人,唯留下杂乱的鸟鸣几声,叫得她心中又乱了一些。
幸好,幸好清醒了过来。庆幸的同时,奚晚香亦有些落寞。
那一刻,她虽然意乱,可回想起来,还是能够分辨堂嫂眼中的警觉,一时的疏离。堂嫂那句“我是堂嫂”仿佛一根拔不出看不见的小刺,深刻地让人疼痛。
奚晚香摇了摇头,冷静了些,便坐了下来。目光缓缓落到手边的小橱,橱扇有些合不上了,从细缝中能看到里面整齐地叠了一摞绫罗衣裳。
鬼使神差一般把橱扇打开,奚晚香小心地捧了最上头的一件黛蓝轻纱褙子出来。这衣裳是堂嫂的,去年晚香从奚宅穿回来的。每当想念她的时候,晚香便如现在这样,把脸埋在柔软的衣裳中间,似乎还能隐约闻到她身上清恬的香气。
还是耐着些吧,瞧着堂嫂的模样,她又那样聪明,会不会已经有些发觉了?她们的日子还长,慢慢地,在细水长流间,堂嫂一定会接受的。奚晚香抬起头,生怕被堂嫂发觉自己在做这样的事,便赶紧把那衣裳放回了原处。
不知为何,晚香就是有这样荒谬的自信。除了自己,她想不出堂嫂还会喜欢谁。
☆、第八十三章
又晚了一些,天色近墨。
奚晚香在屋内发了这么一会儿的呆,终于浑然清醒了。胸口的水渍已然看不出痕迹,可方才对堂嫂一时的冒昧却无法如同这水渍一般消失殆尽。
她满心的后悔,趴在紧闭的房门上听了片刻,却只听的外面一片静悄悄的。她便鼓了勇气,小心地打开门,从幽暗的屋内蹑手蹑脚而出。
堂嫂在小院中。
她笼着裙角,蹲在青石板铺就的台阶上,弯弯的脊背如同被春风压伏的新柳。雪花懒怠地伏在她脚边,被殷瀼地手指轻轻地抓着后颈,似觉得十分舒适,便伸长了脖子,合着眼睛,一副就算天塌下来都岿然不动的安泰模样。
檐角上挂了一个简陋的灯笼,夜风拂拂,灯光亦仿佛跟着浮动如漪,在殷瀼身上落下一片波纹温柔的光晕。
她的唇角是带笑的,侧脸有着漫不经心的悦色。
奚晚香提着的一颗心沉了沉,她舒了口气,还未来得及笑嘻嘻地从门缝后面正大光明地走出来,就被伸着懒腰从屋内出来的谨连打断了。
谨连好容易做完了杂务,又把屋子里里外外收拾了一遍,乍然看到个身影偷偷摸摸地扒着门框,不免惊了一跳,惊呼一声之后,定睛才发觉竟是二小姐。
饶是谨连在惊呼完之后并未再多言语,可这石破天惊的一声喊,还是让晚香颇为尴尬。
“堂,堂嫂。”晚香瞪了谨连一眼之后,便腆着脸开了门,绞着双手,“不是,我刚刚经过而已,有点饿了,就准备去厨房拿点糕饼糖豆之类的。谨连没看到我,就吓到了。”
小丫头撒谎的本领还是一点没长进,一说假话便喜欢把前因后果都解释通透,明明自己只微笑地看着她,尚未说一句话。
殷瀼看着她局促又懊悔的样子,方才心中隐隐的不安被抛到了脑后,她没有揭穿晚香,只抿唇朝她招了招手。
见堂嫂似乎丝毫没有芥蒂,奚晚香阴云顿霁,蹦跳着从屋内出去,亦蹲到了堂嫂身边。
大胖猫雪花忽然感受到头顶多了一片阴影,警惕地睁了眼睛,一看是奚晚香,便打个滚,干脆把雪白的肚皮都露出来,舒舒服服地让两人一同伺候。啊,猫生圆满。
晚香亦伸手,曲着手指,轻轻抓着雪花的小爪子,指节偶尔会碰到堂嫂的手指,她的手指一如凉凉的,像质地上好的软玉一般。
奚晚香不动声色地抬眼,瞥一眼堂嫂,她似乎完全没有把方才的小插曲放在眼中。也是,谁会想到那么多呢?就算当时自己的感情如放了闸的水般收不住,可堂嫂她一时想不到那么多吧?或者,或者她心知肚明?她接受了自己?突然想到的这点,让奚晚香的呼吸顿时快了起来。不,不会的,堂嫂从来寡欲且守节,她不会的。
胡思乱想让晚香的心绪波动极大,她被自己的思绪、身边人的一颦一笑牵动着,手上突然没了个轻重,把雪花弄疼了。
雪花“喵”地叫一声,倏忽从地上窜了起来,高高地弓了背,呼噜一声冲奚晚香呲牙。示威完毕之后,才大摇大摆地从台阶上跳了下去,不管一身膘,抖擞地上了土墙,和着月色趴了下来。
殷瀼仍然蹲在原处,拍了拍手,望着雪花“忧伤”的背影,笑道:“你养的这猫可是真性情。”
喜欢便与人亲昵,不喜欢便可劲儿呲牙抓挠。奚晚香收了手,笼在袖中,从前她不也是这样?可现在明白地多了,知晓了自己的心意,便反倒束手束脚起来了。
“从前,我那雪花便不如你的这样活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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