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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具师 作者:废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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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噢,嗯,很舒服,你买的?”
炎焱摇了摇头:“不是,阳间的衣物阳气太重,你穿不了,这是我做的。”
“你做的?你会做鞋?”
炎焱有些得意地笑了笑:“嗯,我什么都会,阿灼小的时候衣服都是我给他做的呢!小鸢,你穿着舒服就好,不然光着脚走路太辛苦了。”
谢凌鸢心中温暖,他瞬间觉得自己输了,自己生前历练出的娴熟的拨雨撩云输给了炎焱木讷的真心,不过他却输得心甘情愿。
“炎焱,谢谢你。”
炎焱挠了挠头,“小鸢,其实…其实我要给你的不是这个。”
“你还有东西要给我?”
“嗯。”炎焱像是鼓起什么勇气一样,摊开谢凌鸢的手掌,从怀中掏出一样东西放到谢凌鸢手中。那是一根玉簪,通体碧绿,打磨得光滑无暇,只在簪头雕了一朵小小的鸢尾花。
“小鸢,你摸摸,我自己做的,你喜欢么?”
谢凌鸢用手指轻轻摸索着,他看不见,但他一点也不遗憾,他能感觉到玉簪的每一个细节中炎焱浓浓的心思。
“你什么时候做的,我怎么不知道?”
“嘿嘿,我…我做了好久了,很久以前就想给你了,但总觉得不够漂亮,不敢拿给你。”
谢凌鸢听过太多甜言蜜语,但他知道炎焱字字真心,就因为字字真心,才让他感到前所未有的满足。他现在很感激赫连,感激他把自己刺瞎,感激自己有了冥瞳,让他不用质疑炎焱的真心,让他真真切切地置身于幸福之中。他甚至想,自己生前所受的所有凄苦都是为了换来这份幸福,如若是这样,他倒要感激上苍,让他拥有了这个男人。
“不会,我觉得很漂亮,我从来没见过这么漂亮的簪子,帮我戴上好么?”
“嗯!”炎焱站到谢凌鸢身后,把谢凌鸢的头发轻轻挽起,一边插入玉簪,一边柔声说:
“小鸢,今日是你生辰。”
谢凌鸢愕然:“我的生辰?我自己都不知道,你又是如何知道的?”
炎焱一边梳着谢凌鸢的头发,一边低声说:“洞府有长生殿,长生烛前写着每个人的生辰,待那人去世,长生烛熄灭,他的忌日也会出现。你是我的责人之一,我便知道你的生辰了,也自然知道你的…你的忌日了。”
谢凌鸢怔愣了一会儿,问道:“炎焱,那你的生辰在何日?”
炎焱没想过这个问题,“小鸢,我不知道,煜熠宫的人没有长生烛,我和阿灼都是被师尊捡回来的,不过师尊向来待我极好,我也不是很在意生辰之事。”
谢凌鸢突然转过头,面对着炎焱,认真地说:“炎焱,那就今天吧,和我同一天,今日也是你的生辰,可好?”
炎焱笑了:“好,小鸢你说什么便是什么。”
谢凌鸢突然捧起炎焱的脸,双唇触碰的一瞬间,炎焱全身都麻木了,他呆若木鸡地站在那里,任凭自己沦陷在谢凌鸢柔情的吻里。许久,谢凌鸢放开炎焱,又抱住他,踮起了脚,在他耳边轻轻地说着,声音温柔得不能再温柔:
“炎焱,生辰吉乐。”
第9章 流言
“凌鸢…凌鸢…”
萧岩怀抱着谢凌鸢渐渐没了温度的身体,不断地呼唤着。谢凌鸢的脸上满是眼中流出的献血,萧岩凝视着谢凌鸢的脸,看着那献血慢慢凝固,痴痴地在那眼睑处吻了一下,他知道,那眼波流转的娇媚样子,这辈子再也看不到了。他用手指划过谢凌鸢的额头,鼻梁,最后留恋地落到那因为中毒而青紫的唇上,那双唇微微勾翘着,好像在满足地微笑。那样子虽然可怖,却是他不曾见过的安详。
“凌鸢,死了就让你这么开心么?”萧岩对着谢凌鸢喃喃自语着,“一点都不留恋我么?离开我就这么高兴么?”
“皇上!”丞相看着萧岩像得了失心疯的样子,连忙跪下,“保重龙体啊!”
“你为什么不爱我呢…”萧岩全然不睬跪下的老臣,只不停地对着谢凌鸢的尸身低声自语着。
“皇上!”
“凌鸢,对不起,我害死了你,对不起,对不起…”萧岩对丞相的呼唤充耳不闻,紧紧抱着谢凌鸢,啜泣着,呜咽着,不停地说着对不起,不停地叫着谢凌鸢的名字,最终几乎成了呐喊。
“皇上!”赫连终于忍不住了,冲上前去,一把将萧岩拉开,“这妖孽已死,皇上您还是节哀顺变吧!”
萧岩踉跄了几步,扶着龙椅坐下,他缓缓地抬头看向赫连,目光又缓缓地扫向跪在地上的一众老臣,“好,好,你们都真厉害,你们都是忠臣,你们逼朕杀了朕最爱的人!是不是特别满意?是不是特别得意?是不是觉得朕最好杀了你们,好让你们名垂青史?”
“臣不敢…”
“你们不敢?你们有什么不敢的!现在凌鸢死了,然后你们想干什么?是挟天子以令诸侯,还是再逼朕自戕,把这皇位也拿去?!”萧岩使劲拍了一下龙椅,突然站了起来,双目怒视着伏在地上的文武,他眼中满含血丝,强忍着才没让含在眼眶中的眼泪滴落。
“臣等惶恐,臣不敢…”
“哼,不敢么?”萧岩颤颤巍巍地走到赫连面前,拍了拍他的肩,柔声道:
“赫大将军逼我的时候好生威武,怎的现在到会说惶恐了,你是武人,莫要跟这帮文人学这道貌岸然的话,明白么?”
赫连对萧岩拱手道:“皇上,末将逼皇上杀谢凌鸢,末将知罪,但末将所做之事,皆因忠君爱国,谢凌鸢祸国殃民,不可不杀!末将答应皇上平定叛乱,末将做到了,皇上答应末将杀了谢凌鸢,皇上也做到了,大丈夫言而有信,如若皇上现在要杀末将,末将自当引颈受戮,绝无二话!”
“好,好,你说的都对。”萧岩冷笑一声道:“朕不杀你,朕只有一个要求,朕要留住谢凌鸢的尸身,否则,你们就另觅新君罢!”说完,他抱起谢凌鸢,也不理老臣们的呼喊,二话不说便转身离去。
跪在地上的老臣面面相觑,“丞相,这,这该如何是好呀?”
丞相走到赫连面前,作了一揖:“赫将军意下如何?”
赫连回了一揖:“丞相,谢凌鸢已死,赫连心愿已了,全听丞相安排便是。”
“那好,皇上现在不宜受惊了,既然妖孽已经伏诛,祸患已除,依老臣看,我们先顺着皇上便是,待到日后再提不迟,否则揠苗助长,恐怕过犹不及呀。”
众臣纷纷点头,“那便听丞相的。”
悦来茶楼是京城最热闹的茶楼,阳春白雪,下里巴人,来者不拒。一群又一群粗布衣的老百姓围坐在一张茶桌旁,一盘花生,一盘瓜子,一壶清茶,叨叨唠唠着家长里短,轶事趣闻。
“诶,你们听说了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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