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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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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恶之人 作者:未至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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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尔会担心,万一哪天任万成突然真的意识到了不能随便这样亲人怎么办。

    不再喜欢这样,甚至反感这样。怎么办。

    然而实际上是他想多了。因为第一个拒绝亲吻的人不是任万成,是他。

    那次任万成拿了第一个双百。

    母亲以此来对比元正礼的一年级,以及历年历次,那些“不堪入目”的成绩。

    等母亲走后没多久,任万成来了。来安慰他了。

    给他拿来了纸巾,给他偷偷拿来了点心,给他擦眼泪,给他安慰。

    而他一反往常。紧绷着脸,眉头一直不松,甚至越发不快。

    在任万成要亲他的时候,他就一下子把任万成推开了。

    任万成被推到了半米远的地方踉跄的站住,然后惊诧的看着他。

    他没有看任万成,盯着桌面,表情却是明显的不高兴。

    任万成看了他很久。难以置信的。失落难过的。

    任万成走了。

    他一人坐在书桌前,不爽快,又有些懊恼,觉得这样对任万成有些过分了。

    他却又不知道怎么办,只能在那烦躁的生闷气。钢笔在草稿纸上狠狠的压着画着,笔直又生硬的蓝黑色粗线下是被划破的纸。

    那天晚上任万成明显也消沉了,一副难过的样子闷着,没再和他说话。

    就连夜里睡觉,两人也是硬邦邦的躺着。没玩,没说话,没搂。就是各躺各的。

    别扭。

    要是上面的床铺收拾了元正礼早就睡上去了。他觉得这样一动不动一声不吭的一起睡太难受了,还不如各睡各的来得自在。

    他其实气已经缓过来了一些,见任万成那样有些不忍。他却也不说话,因为不知道怎么说。

    他纠结着。小小年纪头一次大晚上半天没睡着觉。

    第二天他醒来,他感觉到任万成拉着他的手,睁开眼,任万成就贴在他旁边睡着。

    那时他就什么都不气了,心里柔和又难过,想着也并不是任万成的错。接着他往任万成那边挪了挪,凑得更近了些。

    到了晚上,卧室里只剩他们俩人,在一起准备写作业的时候,任万成低眉顺眼的凑了过来。

    “哥……我想亲亲你……”

    任万成小声的说。

    他不禁有些被触动,觉得昨天那样实在是有些过分了。

    他放下笔,缓了声调的嗯了声。

    任万成就凑过去亲了下他。柔软的嘴唇快速的碰触后,任万成又笑盈盈的了,眼里闪着兴高采烈的光。

    他也不由笑了。

    过了几天成绩这事儿完全被元正礼忘到脑袋后面了,任万成却还记着。俩人回到家从书包里拿出东西准备去写作业,元正礼把书本文具放到了桌上,却听还在后面的任万成嘶啦嘶啦的撕着什么纸质东西。

    他转过头去看,看见任万成在撕卷子。

    “你在撕什么?”

    他皱了眉,有些惊诧紧张的走了过去。

    走到跟前,定睛一看,在那些碎纸片中看见了已经残破了的下面画着两道横杠的红艳艳的“100”。

    还是两张。

    他立刻上去将那些纸片从任万成手中抢了下来,急慌慌的喊:“你干什么呢?!这要还用怎么办?!”

    任万成就看着他,说:“家长会已经开完了,不用了。”

    “不用你也不能撕了啊!”

    毕竟这是一个双百。元正礼那会儿已经三年级了大考小考都还没得过一次双百,哪怕他之后他也没有得过。

    在他心里双百就像个金奖杯一样重要有意义。

    他一直在想着如果自己得一次双百,他一定要把那卷子收藏着,珍藏万年。

    但任万成就毫不犹豫的直接把两张卷子都撕了。

    “你不喜欢……就撕了。”

    任万成看着地面,嗫嚅道。

    元正礼有些震惊。

    他没想到任万成还在惦记着那件事。

    想来那天他可能真的是太过分了,以至于任万成到现在还记得。

    他拿着那已经是大撕八块了的卷子,看着任万成,反而开始去安慰对方。

    他说“不是你的问题,是我考的太差了……”。

    然后还说了一堆大人们经常说的但其实他自己也不太明白的话。

    总而言之就是“好好学习”。

    实际上他自己都学不好。

    他记得任万成最后还为他难过的打抱不平了:“你明明那么认真,学那么久,为什么妈总是还要说你呢……”

    他那会儿很感动,想着原来还是有人向着他。

    之后又断断续续考过几次试,还有其他的一些原因,奖状、班中职位、干净整洁问题等等等。总之他被母亲对比着教训的次数越来越多了。

    他的心情越发糟糕。明明知道其实跟任万成没什么直接的关系,但任万成一般很听母亲的话,什么事都做的很好,他见此就总是仍忍不住在心底迁怒与对方。

    任万成有几次似乎是故意不收拾屋子或者玩的满身脏乎乎。他的母亲只是皱眉,温和的训斥着:“不要像你哥一样。”然后就让任万成去整理东西或者洗澡换衣服去。仅此而已。

    批评还是间接的落在他身上。

    于是任万成的安慰对他而言不再是安慰,而是一种站着说话不腰疼的叨扰。他开始反感,他开始厌恶,他开始拒绝任万成那些带着安抚意味的亲昵的行为。

    有一次他又被训了。具体的原因他忘了,因为他被训了太多次,不可能所有的都记住。

    他的烦躁与不快积闷的太久,以至于到了夜里睡觉他的火气还没有消下去。

    任万成紧张不安的观察着他的脸色,而他沉着脸踩着床上的梯子一鼓作气的爬到了上铺。

    他掀开了罩在铺子上挡灰的单子,开始收拾起床来。

    他要在上面睡了。他不想再和任万成睡了。

    任万成站在下面,仰望着上面的他,局促的喊着“哥……”

    而他只是冷着脸说:下面太挤了,我睡上面。

    任万成就没再说话了,蔫蔫的坐回了下铺。

    第二天母亲发现他睡了上铺,问起来时,他也是那么回答。只是语气没那么冷漠了,就像平淡的陈述事实般。

    任万成小脸垮着,嘟囔:“我想和哥一起睡……”

    母亲却难得支持了元正礼的说法,点头说“你们这么大了,一起睡下面的确有些挤”,接着又对元正礼道“你怎么早点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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