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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重生之初怀公主 作者:修多罗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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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的时候,忽然转身回来,拉起了王雪柳的手,又朝着裴云笑了笑,道,“两位姐姐,请随我来。”

    从昭阳殿前往瀚墨阁的路上,夏侯昭点了风荷给王雪柳和裴云介绍宫中诸般事宜,无非几时上课,几时用餐,有何避讳等等。因为元心皇后素性清简,这世宗的天枢宫内也就没那么多规矩。

    夏侯昭故意退后一步,默默看着她们。

    上一世这两个陪读刚入宫的时候,她喜欢善解人意的裴云,上课之外,常常拉着裴云一起玩耍嬉闹,和王雪柳难免有点疏远。

    而且王雪柳是个直肠子,爱憎都写在脸上,她也从没把夏侯昭当成公主般畏惧,两人在宫里时还打过好几架。相比总是对夏侯昭保持谦让态度的裴云,王雪柳确实不怎么讨喜。然而等到她们渐渐长大,夏侯昭才慢慢体会出来,对于裴云来说,夏侯昭是她需要讨好的利用的人,而对于王雪柳来说,夏侯昭是年少时一起长大的伙伴。

    世宗去世之后,夏侯明入主天枢宫,夏侯昭大病一场,全靠王雪柳照应。可恨天不假年,王雪柳怀龄哥的时候,身体就不太好,裴云借机投靠了乐阳公主,在乐阳公主的支持下,不断挑衅王雪柳的权威。夏侯明或者是忙于政务,或者是因为本来就对王雪柳不太上心,对裴云听之任之,王雪柳艰难诞下龄哥之后,便撒手人寰。

    此时带着重生的记忆再看两人,夏侯昭心中诸多感慨。

    三人穿花拂柳走到瀚墨阁。这瀚墨阁虽然听起来仿佛是一栋建筑,其实指的是两间相对的书阁。外阁为皇子及宗室子弟学习之所,此时就是夏侯明和沈泰容两人在用,教授皇子的老师,都是今上亲自选定的大儒,还有神策军等天子近卫的尉官教授他们兵法。与外阁隔着一道花墙的一栋略小的建筑,便是内阁,为历代公主及其陪读少女所用。她们的老师就各式各样了,有宫中掌管服侍、首饰等诸司的女官,有教坊司的乐师,也有博士来讲经典。

    此时内阁早已经布置妥当,书房的三张小几上摆有文房四宝,靠窗的案子上叠放着十几本书,琴房里不仅放着三架琴,还有香炉等物,绣房则摆了绣架与各色丝线……

    因元心皇后诸事繁忙,便将夏侯昭的教导一事交给了她最信重的女官月姑姑。月姑姑本名听月,入宫之前也是官宦人家的女儿,不仅熟读诗书,而且善琴善画,加上她几乎是看着夏侯昭从小长大,的确是最合适的人选。这瀚墨阁的布置也是她的手笔,此时看来,果然无比妥帖。

    第一天上课,博士不过讲了一首诗便罢。王雪柳与裴云都不住在宫中,风荷亲自送了她们到宫门口,由早就等候在那里的家中仆从接了回去,明日再入宫。

    等风荷回到芷芳殿,夏侯昭已经重新换了一身衣服,开开心心准备去找元心皇后一起用膳了。

    风荷笑道:“公主今日看起来甚是开心,可是因为有了伙伴?”

    夏侯昭笑道:“有了她俩陪伴,的确很是开心,不过能够和母亲一起吃饭更加开心。”

    风荷弯下腰,帮她整理裙摆,语气也变得轻快起来:“公主要是将此话告诉皇后,恐怕今日天枢宫的天都要比平日晴上几分。”

    夏侯昭微微一笑,她不仅要让母亲今日高兴,更要让母亲永远开开心心地活下去。

    第5章 番外梦魇

    前世的时候,每次生病夏侯昭就会做梦,她的梦中,有母亲,有父亲,也有沈泰容。

    母亲很年轻,穿着紫色的长袍,穿过一座又一座宫门,向她走来。发髻上的凤钗在阳光下发出耀眼的光芒,整座天枢宫都伏倒在地,向它的女主人行礼。

    梦中的父亲却是晏和十四年后疲惫的模样。那时候的他忙于政务,长久地住在太极殿冰冷的侧殿里。只有当夏侯昭去探望他的时候,他的脸上才会露出些许笑容,然而转瞬间便又恢复了苦涩的表情。在夏侯昭的梦中,他一直独坐在璇玑宫的大殿内,落日余晖斜照,远远传来箜篌的曲子,凄凉如杜鹃悲啼。

    沈泰容则总是以成年后的形象出现,剑眉星目,锦袍玉带,表情却一片淡漠。他站在乐阳公主府前,手中的宝剑指着夏侯昭的胸口,只要再靠近一寸,便会血溅当场。

    往往这时候,夏侯昭就会从梦中醒来。帝京是大燕最繁华的城市,即便不是上元灯这样的节日,晚间也是灯火通明。而到了子夜时分,这座城市也陷入了沉睡,夏侯昭披衣而起,推开卧室的窗子朝外看去,公主府内一片漆黑,一里之遥的天枢宫也变成了一个淡漠的影子,辨不出真容。

    她便再也睡不着了。

    奇怪的是,有一个人从来没有出现在她梦境中。

    夏侯昭常常想,也许是每隔几日便能读到严瑜来自董志城的信,虽然两人相距千里,却从来不觉得生疏,所以也不会在梦中相遇。

    严瑜的信十分随意,似乎只是军旅闲时所写的随记,有时数百字,谈谈这几日的琐事,无非又有哪个新来的士卒被他廵营时发现偷偷躲在暗处哭泣,一问却是思念家中的老母;又或者是热情的羌族少女看中了他的副将段林,站在董志城外的山坡上,唱着山歌,把城墙上站着的士卒们都唱得晕乎乎的。

    如果遇到北狄或羌人叛乱,他的信便会极短,寥寥几句,也不提及战事,只说今日天气炎热,莫贪凉,酥酪切勿加冰。

    夏侯昭的信则更为简单,多半是宫中的宴饮,或是宗室贵胄的一些趣事,字里行间,她还是那个云端之上的帝国公主,虽有烦恼,也不过是今日的梨子酸了,新作的裙子又瘦了……

    他知晓她身体不好,却并不知道已经到了病入膏肓的地步,她知晓他驻守西疆日日征战,却不知道连他身边的副将也别有图谋。

    他们就这样隔着半个大燕国,鸿雁来往。

    虽然夏侯昭和严瑜都将写好的书信放在木函之内,又以火漆加封,收到时外表看起来也完好无损,但是那些书信恐怕在到达之前,早已经被翻看过了。沈泰容曾经就当着夏侯昭的面嘲笑过严瑜字迹“陋如其知”,被她用手边的葡萄砸得满身粘汁。

    难得沈泰容在此情形下还保持着谦谦君子的仪态,只是脸上的笑容仿佛画上去的一样,他冷冷地道:“你还是我沈泰容的妻子,莫要过分!”说完到底不敢将她如何,转身气冲冲地走了。

    然而端午节的那一日,她在梦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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