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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王 作者:月下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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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王 作者:月下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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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相信我?”
西泽尔安静地想了片刻:“不,我相信你。但是纳瓦拉王不会这么做,因为背叛我投靠费迪南于他没有任何益处,波吉亚家一旦倒下,费迪南就会拥有十足强大的力量,下一个蚕食的目标就是纳瓦拉。”
“不管形势如何,但是纳瓦拉王的确和德拉·罗维雷还有美蒂奇有勾结,他背叛你了!”我再次抓住他的双手,“跟我走!”
我话音刚落,轰的一声巨响,整个高塔摇晃起来,阿拉贡的炮火击中了堡垒。
西泽尔和我跌在地上,紧接着又是一声巨响,房顶上的石砖开始掉落,堡垒开始坍塌。
“西泽尔!”
我被巨大的力道弹在墙壁上,然后跌落地面。我立即爬起来冲西泽尔奔去,他拉着我的手站起来:“我没事!你怎么样?”
“不用担心我。”我又急又气,“你还在等什么?突围根本来不及了!你只有往南面撤!”
西泽尔咬牙:“不行!撤回瓦伦西亚,我就陷入完全的被动了!”
“西泽尔!”我被他的固执气得发疯,抓住他的双肩拼命摇:“你这个蠢货!你这是拿你自己的命不当回事吗?”
西泽尔推开我:“这是战争!米凯莱托,这就是我的命运!”随着西泽尔的话,堡垒底下传来一声巨大的爆炸声响,然后窗外一片火光。
西泽尔说,“我今天如果死在这里,是死得其所,如果我撤退……”
他话还没说完,我一个耳光挥在他脸上,将他打得摔倒在地,我径直走上前将他双手困住,然后将他抗在肩上:“不管你说什么都是放屁!我今天一定要带你回瓦伦西亚!”
西泽尔挣扎着一脚踢在我的腹部,我疼得腿一弯,西泽尔从我肩上挣脱下来,然后起身就跑,我抓住他的脚将他绊倒在地。
“米凯莱托!放开我!”
我迅速爬起来跨在他身上,西泽尔一拳猛揍我的脸,我大怒,拧住他的手,吼道:“你这头蠢猪!”
西泽尔气急,又挥出另一拳,我避开,然后毫不犹豫地揍了回去。
外面杀声震天,火炮隆隆,堡垒还在不断崩塌,火势越烧越猛。
阁楼上只有我和西泽尔,两人滚在地上打作一团。
西泽尔身手并不差,而且一旦发怒,打起架来属于不要命的那种类型,我一时间居然制服不了他。
就在两人还在纠缠时,横梁发出噼啪一声。整个房间忽然开始往一边倾斜,然后直直地往下坠去——
“米凯莱托!”
西泽尔反应过来,用力将我往后一推。
我摔在地上,眼看着堡垒的天顶从空中掉下砸开了地面,西泽尔随着坍塌的塔楼一起下坠,然后我脚下的地面也开始松动,一阵急遽的天摇地转,四周完全崩塌,我跟着整个房间往下面的火海中落去。
眼前短暂地陷入黑暗。
头因为坠落时剧烈的碰撞而感到眩晕。
耳边一阵阵时大时小的蜂鸣声,我听见战场上士兵正在厮杀。
我推开身上压着的木板和石块,摇摇晃晃地站起来,四周全都是火光。
眼前的东西看不分明,我走了两步,又摔倒在地,感觉腿上腹部四处揪心地疼。
“西泽尔……”
我喊道,奇怪的是自己居然没发出声音来。
我漫无方向、浑浑噩噩地寻找着。
“西泽尔……”
走两步,又摔在地上。
我大概是受伤了吧。
然而一片坍塌的惨象中,我顾不得那么多了。
都怪我。
都怪我,和西泽尔起了这种无聊的争执。
如果他死了……
我这样想着,一口鲜血从口中涌出,往前一跪,扑倒在乱石中。
四周火烧的噼啪声不断传来,越来越热。
这是地狱了吧?
我胸口疼痛,不知道是不是肋骨断了。
西泽尔呢?
他要是死了,我干脆也在这里被烧死算了……
“米凯莱托!”
西泽尔的声音从后方传来,我猛地睁开眼睛。
身后的人用力拉起我的手臂,我惨叫一声。
“喂!你怎么了?!”西泽尔将我翻过来,看见我满口的血,一时间面如土色。
我昏昏沉沉地被他扶起来,依靠在他肩上。
“啊,太好了。你还是暖暖的。”我头脑不太清醒,喃喃地在他耳边说。
西泽尔走得不稳,似乎也伤得不轻,他低声骂道:“闭上你的嘴。”
我继续锲而不舍地劝说道:“西泽尔,你都这样了,别再管什么狗屁战争,丢下军队,跟我走吧……”
我咳了两声,又开始吐血。
西泽尔吓得一软,抱住我:“米凯莱托,你就不能别说了吗?”
他的眼睛通红,脸上也血红地模糊一片。
我以为自己眼花了,奇怪地问:“西泽尔,你的脸怎么了?”
西泽尔露出不明白我在说什么的表情,这时远方传来另一种军号声。
西泽尔眼睛一亮:“米凯莱托,我们的盟军来了!”
我纠结于西泽尔脸上那一片血红,没有去纠正西泽尔的那句“我们的盟军”,伸手想去擦掉西泽尔脸上的血。
啊,不对——
我的手触到一片黏黏的东西,不像是血。
西泽尔一点感觉也没有,拨开我的手,抱着我:“听话,你别再乱动了。”
怎么会这样。
不对。
我眼睛一定出了问题……
“西泽尔,你……不痛吗?”我颤抖着说。
我头晕目眩,呼吸间都开始一阵阵抽痛。
西泽尔一点异常都没有察觉,吻着我的唇,堵住我的嘴:“别说话了,米凯莱托,求你了,你在吐血……”
上帝啊,这太残酷了。
他脸上额头上的血已经流下来沾满了整片衣襟。
他仍旧一无所知地拖着我的身体往前走。
我感到渐渐呼吸困难,视线被红色与黑色占据,无比痛苦地失去了知觉。
第十一章 伤(下)
因为塔楼坍塌时的碰撞而受重伤,不知道过了几天,我才被负责照顾我的修女从昏迷中唤醒。
醒来时我在行军床上躺着,视线上方是帐篷的天顶,身旁还有清水和干布。
似乎与阿拉贡军队的战斗已经结束,不知道那个驰援的盟军是哪一方的势力。
我挣扎着坐起来,看到自己的胸口夹着木板被层层地包裹着,稍一动,还会一阵钻心地剧痛。
我忽然想起昏迷前看到西泽尔脸上的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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