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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我钧天奏 作者:厘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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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
孔嫀忙轻拍孩子的背,又掏出手帕为对方擦泪:“小家伙别怕,姐姐给你想办法。”
玹琏瞳中淡淡光华凝现,已透过接踵往来的人群,远远望见在东集市中,一对夫妇并两个丫鬟装扮的女子正四处张望,嘴里发出焦急呐喊。
他朝孔嫀道:“带上这孩子往东边走。”
“好的,帝尊。”
孩子走得慢,孔嫀干脆将男孩抱起来:“来,姐姐带你去找你娘亲,好不好?”
“好。”男孩小手搭在孔嫀肩膀,虽收住眼泪,仍有些哽咽。
孔嫀看着孩子通红的眼圈有些不忍,因时值夏季,男孩连衣裳也哭得汗湿了,孔嫀边走边逗他:“小家伙,你看,姐姐会变把戏哦,变变变,扇子来!”
男孩目不转睛盯着孔嫀,果真见她另只手中凭空出现一把彩色羽扇。
“哇!姐姐真厉害!”男孩破涕为笑。
孔嫀嘻嘻地笑,用羽扇帮男孩扇着风,三人一路向东而去。
并未花太长时间,孔嫀和玹琏就将男孩送到了家人附近,悄然离开。
两人步上一座石桥,孔嫀正站在桥上看舟船来往,远远地,突然传来喧沸的人声。
“不好,有妖怪!啊——”
“老树成妖了!”
“救命啊,有树妖——”
孔嫀虽不似玹琏能隔物视物,但目力也远高于常人,两人正站在河心桥上,视线并无遮挡,她一眼就看到了呼救声的来源。
在他们先前放花灯的河堤处,那株悬挂花灯的老树树枝变长,密匝匝的树枝如触手般四处挥舞,卷起附近的人,便高高拖到半空摇晃。
登时哀嚎声此起彼伏,隔得远些没有被树枝抓住的人,也是尖声逃窜,一片混乱。
“帝尊,送我花灯的婆婆也被抓起来了!一定是血魔搞的鬼,那棵树先前并无妖气。”
孔嫀说着就要冲过去,却发现玹琏的手虚搭在她肩头,令她动弹不得。
第十四章 极火里
玹琏的袖摆无风自舞,天心生出清光,洪流般漫向老树,不过顷刻,那老树就被镇住,放下了抓起的人。
解除了老树的魔化,玹琏才转过来朝她道:“不可妄动,你不是血魔对手。”
孔嫀反应过来,魔化老树应当是血魔分散帝尊注意的手段。
地心深处仿佛有异响橐橐远去,在僻静的河段处,有一线血影激射而出,快得令孔嫀全然不觉。
玹琏身影微晃,已从原处消失不见。
帝尊蓦然无踪,孔嫀倒也未慌乱,她知道对方定是感应到魔息追去了。
孔嫀就去了河堤处,看看可有人需要帮助,她身上带着疗伤的仙药,应该会起到作用。
当孔嫀扶起卖花灯的老妪,她才知自己料想错了,被魔化树抓住过的人,全都已经死了,他们身上遭到抓卷之处,皆留下触目惊心的被腐蚀过的黑痕,有些被树枝缠绕几圈的,更是连身体也被溶掉了半截,黑痕处尚有恶臭之气不断散发。
周围许多人哭嚷成一片,孔嫀心中生寒,难怪天界谈魔色变,这些魔族,对毫无反抗之力的凡人也如此,的确太过残忍了。
既已无力回天,她就独自出了城门,靠坐在一棵细细的柳树下,等待帝尊回来寻她。先前还欢欣鼓舞,现下却觉得时间这样难挨。
“灵绛。”过了好一阵,孔嫀企盼的声音终于响起。
“帝尊。”她立即起身迎去。虽知血魔绝非玹琏敌手,仍忍不住先问了一句:“帝尊没事吧?”
“我没事。”
孔嫀这才问:“血魔呢?找到了吗?”
“他自爆丹元了。”
孔嫀遗憾道:“那就还是没有线索了?”
“我已确定此魔与魔界有关。走吧,先回紫上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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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紫上阙,孔嫀先去角峰转了一趟。
坐在雪合欢树下,她正捧着师姐给的果子啃,听对方问:“师妹前几天随帝尊外出历练了?”
因对方已知她的身世,孔嫀就将去诸虚天探望父亲一事相告了,还说起父亲的情况有所好转。
千莳倒是一怔,不料他们去的是诸虚天。随即道:“这是大好事,孔雀王定能否极泰来。”
孔嫀:“幸得释尊慈恩,我都不知怎样报答释尊才好。”
千莳露出笑意:“释尊不会在意回报的。”
孔嫀望着千莳的笑容,不知为何,她觉得师姐提到释尊时的神情有些不同,宛如整个人都蒙着光晕,就问:“师姐也认识释尊?”
千莳目光悠远:“我是个孤儿,被遗弃在人间的一座破庙,是释尊将我捡回来的。”
孔嫀有些抱歉:“师姐……”
千莳摇头:“无事。其实不只我,帝尊与离钲也是如此。帝尊是天后带回天界的。而离钲则是帝尊从妖兽爪中救下来的。我们三个皆是只有道号,没有名字。但不管过去如何,如今我们有师父,有帝尊,有同/修,与那些家人俱在的并没有什么区别。”
孔嫀自然也认同:“不错,能全心全意地信任和依赖,便称得上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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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的日子,孔嫀不止独自修炼,更时常与千莳、流汐与离钲聚在一起,合练阵法和曲子,以及与本峰弟子探讨功法。
徵峰弟子也发觉了,孔嫀的修为一日千里,的确是天赋惊人,成长起来不过是时间问题。
加之孔嫀性格爽朗,经常从角峰和羽峰捎带适合火属功体食用的灵果和灵酒,回峰分发给大家。故而,除了几个忠心追随玉炽的人,徵峰大多数人已真心接受这位年幼的峰主。
到现在,几乎整个紫上阙的弟子都知道了,新回门内的徵峰峰主灵绛,同另几位峰主都颇为亲近,因这缘故,各峰弟子对待灵绛也更尊重了些。
时光飞逝,就这样又过去一月余。
玉炽不时会至火宵阁看看孔嫀,禀报些事务,这一日,孔嫀正在翻看术册,玉炽又做了吃食来看她。
“缇花露。我亲手做的,峰主尝尝味道如何?”
“谢谢玉炽。”孔嫀接过来,用小匙品尝起来。
“跟我还客气什么,峰主允许我住赤舍,还教我只有峰主才能研学的《徵音谱》。与峰主对我的好相比,我这点心意实是微不足道。”
孔嫀一愣:“你知道了?”她觉得愧对玉炽,便借着与其对战切磋,引导对方也修习《元火徵音谱》。
玉炽笑道:“《徵音谱》比《玄火玉简》精妙许多,属下虽然驽钝,却还是有感觉的。”
孔嫀道:“你太自谦了,你好生学,一定能大有进益。”
“是。”
玉炽看着缇花露将要见底,上翘的嘴角垂了下去,声音带着一种平日没有的低沉:“峰主,今天,帝尊与重峨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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