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棠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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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恰似玫瑰[民国] 作者:宁有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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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育馆柔道室里,一场柔道对峙的见面礼过后,两个人累瘫在光滑的地面上。汉勋开始有意无意地问及他对于郑家的疑惑,仿若只是接着方才的寒暄:“海澄,你的名字是否有什么寓意?民族英雄郑成功的封号似乎就是海澄。”

    海澄抬手抽下旁边架子上的白色毛巾,擦了擦汗水,喘息着道:“父亲敬仰英雄郑成功,而我与郑成功比较相像的地方是,我的母亲曾经是一位日本人,所以父亲就为我取名海澄。我与英雄郑成功虽都姓郑,宗族上却并无联系。”

    汉勋这才想起那一日苹如也说了‘曾经’二字,他偏头缓缓问道:“为什么说曾经?”

    海澄将事情原委娓娓道来:“母亲原本是日本衰败贵族家庭中的名媛,后来父亲滞留日本,两人机缘巧合相恋了,情深至谈婚论嫁。可母亲娘家那边不让母亲嫁给父亲,只因父亲是中国人。母亲执意要嫁给父亲,代价就是从日本本土除去名籍。再后来母亲跟随父亲回到上海,父亲为母亲办理了中国户籍。曾经如何,已经不重要了。现在的母亲,只是一位中国人。母亲同表舅一样,是一个反战派,她很要面子,三一年九一八事变邻居左右问起来,她也丝毫不动摇自己追随父亲与反战的决心。”

    汉勋想知道得更多,尤其是郑家的政治倾向与立场:“你父亲为什么滞留日本?”

    “这个要从明清易代说起。明末时,我们郑氏一族是浙江兰溪当地大族,而且反清意识强烈,直至清末也未有一个族人出仕清朝。满清政府尚在时,父亲留学日本,加入了孙中山先生的革命党同盟会,与国民元老于右任结交往来。满清政府听到了风声,时常守株待兔或是明查暗访,意欲抓捕父亲。父亲自然不能常回浙江老家,为了能合法地待在日本,父亲连续修了两个学位,其间遇到了母亲,直至辛亥革命成功,满清政府倒台,父亲才到了浙江。大概就是这样了。”当时海澄并未出生,自是不记得这些,都是从父亲母亲口中得知。

    如大同附中主席校董胡敦复所言,在街头发抗日传单的是苹如,到处举行抗日宣讲的是苹如,在校表演热血从军话剧的也是苹如,他怎么可以质疑苹如的立场。汉勋豁然开朗,长自嗟叹:“我明白了。”

    海澄偏过头去,笑问:“休息够了没?差不多的话,咱们再来一战。”

    “没问题。”

    十一点左右两人从体育馆出来,汉勋一眼便瞥见两抹熟悉的身影拐到了弄堂里,穿着蓝袄黑裙的女生不就是苹如么,她旁边那女生应该是洁丽,走路的姿势也像,唯一不同的是那两个女生都是短头发。

    汉勋只当是看错了。

    周一早上汉勋一如往日地去接苹如,他后脚刚到,苹如前脚就走了。路口等了许久,没等到苹如,倒是等到了天如和福南。

    早就听说福南病了,人也安静了不少,只挽着天如的手臂朝汉勋笑,汉勋不由打趣她:“感冒一周,这身材越发苗条了。本来就已骨感,现今眼目下,更是行动处如弱柳扶风,娴静时似娇花照水了。按时吃药了吗?”

    福南的神情像被蛇咬过看到了井绳般怯懦,摇着头,声音沙哑:“太苦,不想吃。”

    “和着蜂蜜吃会好些。”

    福南两叶秀眉往下弯着,愈发楚楚可怜:“忘记我家有蜂蜜了。人一感冒,不单单体质下降,这智力也是江河日下。”

    三个人都笑了笑,天如方道:“是来接姐姐的吗?不巧,姐姐才走了。”

    汉勋微微蹙眉:“路上莫名小挤。都怪我不再早些出来。”

    苹如骑车已到了校门口,碰巧晓蓉也骑车过来了,她见苹如一个人,问道:“汉勋今天怎么没来送你啊?”

    苹如毫不避讳,好似在说别人的事情般漫不经心:“分了。”

    两人并排骑行在校园大道上,晓蓉看着苹如的侧脸,有些不信地问:“怎么就分了?看你的样子不像是失恋的样子啊。”

    苹如轻笑:“失恋还有固定的样子吗?哭天喊地,要死不活?我又不是那种没有恋爱一天都活不下去的激素动物。”

    晓蓉抿了抿唇,继续问:“前几天汉勋还不对你贴心又浪漫吗?怎么这么快就掰了?”

    苹如复又冷声笑了笑,微微侧首道:“对于很多温暖浪漫的桥段,我们女孩必须学会辨识,哪些是真的,哪些是套路。真心受得住千锤百炼,套路嘛,得到了就不自珍惜。年轻时候,把生活臆想得诗意化,会害死自己的。”

    晓蓉不以为然,她从苹如的眼睛里看到了从前不曾有过的执念,轻轻叹气:“但是等自己心智成熟之后,如果失去了诗意化 ,人生也是很累的。我觉得,苹如,你好像掉进了创伤后的拗沟里,看似想通了,明了了,实则不然……唉,苹如,你要走出来啊。”

    苹如微微一怔,随即加快了踏板的速度,落开晓蓉好远。

    ☆、真爱

    窗外是东边日出西边雨的景象,几多细雨斜着闯入落在苹如搁在桌面上的手臂上,凉丝丝的,她轻轻关上了玻璃窗,不造出一点声响,避免打扰到讲课的老师跟听课的同学。

    “苹如,苹如。”

    没过一会儿后面的女同学就点了点苹如的背轻声唤她,苹如回过头,只见那个女同学手指着窗外,而窗外,是撑伞在雨中看着她的汉勋。

    视线交汇的一瞬,汉勋牵起嘴角笑了,刹那动容,苹如强自镇静,愤愤地拉上窗帘,继续听课。她以为眼不见心不烦,然而她的那颗心终究还是慌乱了。

    铃声响起的时候,苹如不由打了一个激灵,眼看着班里的同学鱼贯而出,她寸步不移。

    晓蓉记完最后一句笔记,见苹如没走,遂收拾了书本过去,道:“苹如,一起走吧。”

    “你先走吧,我再待一会儿。”

    明明没什么可做,却还要待着。晓蓉不明所以地出去了。

    就这样躲着算什么。让他知道就算没有他的陪伴,她也可以过得很好,这样不更有意思么。

    苹如起了身,瞥见了门口拿着信笺探头探脑的林源―――上一次给她递情书的三个外班男同学中的一个,汉勋亲自指出词写的不错的那个。

    大好的机会,她得抓住不是么,她款款走过去,接过那张信笺,绽放的梨涡里盛着笑意:“是要我传达给上一次评你诗词的人吧。我会转交给他的。”

    上一次林源送诗词给苹如,苹如愣是把汉勋评诗的结果告诉了林源,这不俨然如同间接告诉林源,苹如把他写给她的情书给别的男人看了么。林源这个小伙子本就有些腼腆,碰了一次壁,今天好不容易鼓起勇气送情书来,怕被当面拒绝,不免更有些怯怯。被苹如误会,他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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