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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师,你丫闭嘴 作者:之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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沿着她美丽的眼睛下移。忽然,看见了她粉润的唇瓣,那张漂亮、却总是吐出谎言的嘴。他止住了。
“今晚吃什么了。”他移开目光,看向门口,那里有一片梧桐叶被风吹进门廊。他停止了向她靠近。
顾柔睁开眼睛,带着些许失落,答道:“藿苗,韭黄,一碗白米,黄酒。”
“怎么不吃肉。”“腻了。”他淡淡笑:“不吃肉,那不就瘦了么。”
顾柔听了,更郁闷,赶紧把下巴抬起来,凑过去求关注:“我胖了,你看,真胖了。”;扯着自己的脸颊肉给他看,这些日她明明胖了不少,他居然一点也没发现,还说她瘦了,他太不关注她了。这么一想,鼻子又酸了,赶紧捏住鼻梁。
然而他什么也没说,只是摸摸她的头:“胖了挺好,就胖点吧。”
夜里她洗完澡,乖乖爬上床,他坐在床头,就着灯光看云南的军事路观图。
顾柔也极感兴趣,探头探脑凑上去看,被他一把按住脑袋摁回被窝:“今日不干事了,休息,你睡吧。”
“那你呢。”
“我一会睡,你先睡吧。”
“哦。”顾柔默默掖好被子,如今一场秋雨一场寒,被子也从薄毯换成了一层薄锦被,她在底下伸出手,抱住了他一条大腿,脸埋在被窝里头,蹭着他腰际准备入睡。
被他拨开一些被子,光照得她眼睛眯了一下。听见他俯身道:“若你喜欢看书,明日我跟岑治中要些书回来给你解闷。”
“好。”她又往里钻。他觉得她这个习性还挺像一条小泥鳅,怎么总是往暗处钻,再次把她挖出个头来,顾柔又眯着眼:“大宗师怎么了。”“别蒙着脑袋,闷坏了,出来透透气。”“不要,里面好,里面暖和。”她再次蒙进了被窝。
其实才入秋,倒也不至于寒冷。只是她觉得。在漆黑的世界里抱着他,好似天地间只剩他们二人,方能感受到一丝安全,她还拥有他。
顾柔偎着他睡了个好觉,早上醒来的时候枕边照旧又空了,他还是那么忙碌。顾柔一个人在院子里守着秋天,看天边的云彩从浓密变得疏散自如。
她照样吃照样睡,不过,很快地,又下了一场雨,顾柔惊喜地在院子里捡到一个小伙伴。
那是躲在月台上避雨的一只小雀,顾柔发现它的时候,它的右腿受伤了。于是,顾柔把它带回屋里,给它包扎,喂它吃稗子和小米。小雀渐渐跟她熟了,也不怕她,敢站在她手心里头啄米吃,一啄一个痒,顾柔边忍这痒痒边看它吃。
这只小雀的到来,给顾柔百无聊赖的后宅生活带来了新的喜悦,宝珠找来个雕花漆木笼子作为它的新家,挂在屋檐下。顾柔每天捧一本书,坐在屋檐下面的摇椅上读,读得眼睛酸了,便站起来看它的伤好了没有,闲来没事的时候同它说说话——
“我今天又犯糊涂了,我以为泡菜都是咸的,哪晓得泡椒这般辣;我夹菜的时候没留神,吃了一大口,现在舌头还肿呢!幸好今天大宗师没回来,要是这口菜夹给了他,那他还不得辣哭。”
“今天读到的一本书叫做《论语》,不晓得为甚么,觉得比《道德经》容易读得进去一些。不过这话不能同大宗师说,他指定不高兴。”
“我又开始吃肉了。不吃肉容易得夜盲,得了夜盲就不好出任务了,那样就不是个好的斥候。我不能挑食……”
……
有一日早晨,顾柔起来,宝珠伺候梳洗,对着镜子给她梳头,一面道:“天凉了,再穿单层的绸鞋就对付不上,昨儿银珠又赶了双新鞋,一会拿来给姑子看看。”又拿起梳子在顾柔的长头发上比划,盘算着要弄个什么新的发式:“昨天送来那支钗同姑子还挺合衬,就是缺件好看的褂子搭配颜色,要不要让银珠也……”
“不用啦,多麻烦,”顾柔打断,“头发就随便梳。”
宝珠道:“那怎么成。姑子不在乎看,可有的是人爱看。”她意指国师,笑着补充道:“女为悦己者容。”
顾柔拿起面小妆镜自我端详道:“可说实话我觉着我已经挺好看的了,比我好看的人也不多。”她仔细打量,说得挺认真。
宝珠:“……”
顾柔道:“所以差不多得了。”
宝珠道:“那可不是这样的,总归是打扮得漂漂亮亮好。”
顾柔放下镜子,托着腮,像是跟她说,也自己一边在想:“宝珠姐,你不觉得么,除了容,也该有一点别的什么,否则这样的人生,太闷了。就好像你,你平时老这么一身打扮,但我从来没看腻过。”
宝珠正忙着给她弄头发,这会儿听到最后一句,心里开心:“真的么,为什么。”
“嗯,因为你这个人有意思,有风度,有品位,也有善心,教人喜欢。不是个空壳子。”
宝珠听了高兴,心想,她说得也对,像云家五姑娘那样的人,漂亮是漂亮,确实也没意思,不讨人喜欢。于是道:“那……咱还打扮不?”
“把头发梳了就行,衣裳以后就不要每天弄新花样了,我也就穿一身,怪浪费的,如今还在打仗,军中缺物资。”
午后用过饭,顾柔又进了一碗宝珠煲的绿豆莲子羹,国师还遣卫士捎来了一大篮子新鲜的栀子花。
绿叶包裹着朵朵雪白玲珑的花蕾,均像是玉琢琼雕一般可爱。顾柔把它摆在窗台,将轩窗打开让风进来,清风穿堂,三间北房都弥漫着馥郁的香气。被秋老虎余热炙烤的心情也清爽起来。她今日心情不错,从书架手边抽了卷书,抱了坐在院子里读。
一打开,居然刚巧是钱鹏月写的一本杂记。
顾柔之所以晓得这本杂记出自钱鹏月手笔,是因为她读过那本《琅嬛才子俏狐仙》的故事手稿,上面的署名是“惊蛰生”,故而晓得他用这个化名。
钱鹏月化名于此也颇有深意,他名字里有三个月,而这惊蛰乃是三月的头一个节气,于是“惊蛰生”由此而生。
后来钱鹏月以这个化名将此手稿改编为话本在坊间售卖,还掀起坊间抢购狂潮,堪比洛阳纸贵的情形再现。所以此刻顾柔拿到这本杂记,便一下子认出他来。
杂记名为《道器三辨》。翻开头一卷,第一行引言便是这样写:
明君圣主,尊师贵道;自古以来,上者重道而轻器,下者得器用而不明道。而劣者以为,世间本无虚悬孤致之道,天下惟器,道在其中,无器而道不存。故而撰写此书,以为抛砖引玉之立……
顾柔看得似懂非懂,但模模糊糊晓得一条——自古以来贵族肯定是重道的,钱鹏月在这里反立其说,提出器用为重,观点委实惊世骇俗。
她很惊诧,也很羡慕,钱鹏月本朝大儒,没想到私底下也会做道家学问。就像大宗师,她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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