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嫡女青岚 作者:秋雁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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拉着她的手到碧纱橱里坐下。夏季天长,此时还不用掌灯,隐隐的夕阳从纱窗里透进来,打在青岚的脸上,更趁得她隽美如画。
宋氏握着青岚的手,只觉那一只小手白如凝脂,柔弱无骨,再向上看,晧腕似玉,冰肌玉骨,美不胜收,一时又爱又怜。想到她与萧彦的亲事,心中隐隐不安,因而顾不得忌讳,只想先问清楚女儿的心意才好。
她遣退了牡丹和徐妈妈等人,道:“岚儿,你同娘说,前些天萧家小公子来,可同你说了什么话了?”
宋氏觉得青岚年纪小,不懂事,只怕萧彦早有预谋,做出什么不轨行为,诓骗了女儿。
青岚不妨宋氏突然提起这个,再细一打量她的神色,见宋氏垂眸看着她,满是担心,便道:“并没说什么话,就是闲聊了两句,后来二姐姐和三姐姐来了,他们就走了。”
宋氏听她提到青瑶和青婉,心中更是不安。按理说,青婉与萧彦年纪相当,生得又美,且通身风流妩媚,寻常男子哪里经受的住?萧彦与她这么一来二去,岂能不动心,怎会巴巴得要娶青岚呢?莫不是他见青岚年纪小,容易摆布不成?
先前宋氏对萧彦是百般喜爱的,觉得他是明珠美玉一般的人物,如今角色变了,又兼事情蹊跷,自然怀疑挑剔了起来。
“当真什么都没说么?或者……”宋氏皱起眉头,“可有什么奇怪的举动?”
想起那日让青岚与萧彦单独相处,宋氏忧心忡忡,真要将肠子都悔青了。
青岚如何能不明白宋氏的意思,忙道:“当真没什么、”想起萧彦那日的样子,不觉有点心虚,但又想他确然没有什么越礼之处,到别叫母亲忧心了才好。
宋氏见青岚眸光澄澈,一脸坦然,才微微放心。她沉思片刻,又试探问道:“那岚儿觉得,萧哥哥对你好不好?”
青岚心中一动,谨慎回道:“咱们两家素来交好,我同萧哥哥就同亲兄妹一般,他自然待我极好了。”
宋氏轻叹一声,道:“那假若岚儿和萧哥哥不做兄妹呢,而是……”宋氏说到这里,不知如何措辞,顿了顿,才道:“而是像爹娘这样,你还觉得他好么?”
青岚大惊,她明白宋氏问出这话,必是考虑了她同萧彦的亲事,只不知是唐毅的意思,还是萧家的意思呢?可她年纪还这样小,怎么会扯到她身上去?
青岚不由想起在晋王府中的一幕,萧彦抱着她,玩笑说同老太太讨了她如何,当时便是半认真半玩笑的样子,想不到他竟真打了这个心思!
来到这个时空,青岚没对男欢女爱抱过什么幻想,但她也心知自己早晚是要嫁人的,不过是寻个年龄、家世相当的年轻公子,安安静静的过日子罢了。却不知姻缘竟来得如此突然!
宋氏见青岚呆呆的,只当她不明白,又道:“就是说,以后叫岚儿和萧哥哥一辈子在一块,岚儿可喜欢么?”
青岚想起萧彦如玉的脸庞,一时心乱如麻,按理说,萧彦的确是良配,可自己对他从未动过什么男女之情,更远没到非他不嫁的地步,如今宋氏问起来,竟不知如何回答好了。
青岚想了一会儿,道:“娘,是不是萧家到咱们府上提亲来了?”
宋氏一愣,心中暗想,我也当真糊涂了,总当岚儿还小,如今都十岁了,还什么不明白?便点了点道:“是,萧大人前儿寻了你爹,为的就是这事儿。”
青岚道:“萧家若想同咱们府上结亲,自然有三姐姐在前头,只叫爹爹回了就是了。”
“谁说不是呢!”宋氏叹道:“可惜他们萧家点名要你,你爹总不好逼着人家换人吧?那咱们唐家又成什么了!”
青岚眉心轻蹙,没有说话,宋氏又道:“娘想着,那萧家小公子看着也是不错的,你爹催得又急,便先应允了他。可却也并没说死的,如今到想听听岚儿的意思,可喜欢给萧哥哥做媳妇么?”
青岚心里明白,这事儿唐毅一定是中意的,既然投生在这个时空里,婚姻大事儿自然不容自己做主,既然命运如此安排,姑且便接受罢了。至少萧彦性格温和,郎才艳绝,自己若再不肯,到叫爹娘为难了。
宋氏一瞬不转地盯着青岚,并不催她,只等她回答。青岚害羞地垂下头,道:“萧哥哥很好,只凭爹娘做主就是了。”
宋氏听了这话,猛地松了口气,又一把搂住青岚,轻轻抚摸她的头发,道:“娘想着,只要岚儿喜欢才成,否则凭他什么家门显赫,玉质明珠,也断不能委屈了我们岚儿。只是……只是这事儿来得实在突然,娘这心里总觉得舍不下你……”
青岚鼻尖一酸,拱进宋氏腋下,哽咽道:“岚儿也不想离开娘,如果一辈子能跟娘在一块,岚儿宁可不嫁。”
宋氏心头一软,轻轻拍了拍她的肩,道:“又说傻话了不是?哪能一辈子不嫁人的?只要你找到一个合心意的,不求大富大贵,一生平安,娘也就别无所求了。”
“娘……”青岚眼眶一热,又紧紧抱住宋氏,撒起娇来。
☆、怨怼
“姨娘,我不活了,我不想活了!”梨香苑呢,青婉抱着个引枕放声大哭,一面哭,一面狠狠砸着墙面,将指头都砸红了。
何姨娘面色铁青,坐在一旁,恨恨地道:“你还哭!上次去晋王府,该交代的话我都跟你说了,那萧夫人对你究竟怎样,怎么好端端会向青岚提亲呢?”
青婉哭泣道:“我都照着姨娘说的话做了!萧夫人也一直对我言笑晏晏,称赞有加,到是青岚,独自一个儿跑到园子里摘枇杷去了,哪有一点大家闺秀的样儿?”
何姨娘愈发想不通了,狐疑道:“不对呀,青岚才多大,过了年也不过七岁,萧彦如今已有十五了,难道巴巴等着她不成?”
青婉哭道:“这还用说么?萧家若想跟咱们家结亲,自然是我在前头,青岚在后头。如今越过我向她提亲,分明是瞧不起我是个庶出的!”
何姨娘一听这话,猛地咬牙,握紧了拳头。凭她的才貌,不知甩了宋氏几条街,却偏偏被她压在头上!如今不仅是自己,连女儿也要被青岚欺辱!
何姨娘想到这里,心中大恨,狠狠拍了一下身旁的黄梨木卷足四角雕金文雀案几,将茶盏震得嗡嗡乱响,“嫡出的又如何?宋氏不过是个山野村妇,哪有一样比得上我?”
青婉呜呜哭道:“纵然太太有千百样比不上姨娘,到底是太太,你没瞧见那些个诰命夫人,只围着青岚讨好,到是将女儿冷落一旁,不闻不问……”
何姨娘咬了咬牙,恨声道:“你同太太出门,她自然要处处贬低你,抬举青岚,只怕萧夫人也是听了她的挑唆!哼,这个贱人,以为这样就能抢了你的好姻缘么?你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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