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妻妾二部曲之一-正宮 作者:怜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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脸上有哭过的痕迹,他知道他们在为谁而哭。
一种闷而窒息的氛围持续在这个空间里膨胀,阿司最先打破沉默。「冬羯,这样问或许很失礼,但是你要阿傻以什么身分下葬呢?」阿司知道在这时刻提到宝儿的死是很残忍的事,但他不得不问。按照地方规定,死者十日内就要入土为安,罗冬羯再悲伤也必须把宝儿的后事处理好。
「你就不能迟几天再问吗?」大妈本就刻意不去提了,谁知道自己的宝贝儿子倒先开口。
「可是这几天天气热的吓人,若不快点下葬尸体会发臭腐烂的。」阿司皱眉,他真的不是故意要说这些话,但刚刚他问的事情也的确是当务之急。「我相信阿傻不会希望自己走后还要身体散出怪味的下葬。」
「你不说话没人当你是哑巴!」见罗冬羯的脸色越来越难看,大妈赶紧把阿司推出房外。
「可是──」
「行!你先出去!」大妈关上门,他转过身看着正用手指头逗弄宝宝的罗冬羯。
「宝儿呢?」罗冬羯突然道。
「啊!?」大妈没料想到罗冬羯会这么问,她道:「我已经把尸体领回去了,过几天就可以准备下葬。」
「那是阿傻,我是问宝儿在哪里?」罗冬羯就象是个任性的孩子,他抬起头,倔强的再次问道:「宝儿呢?」
明白罗冬羯在逃避事实,大妈感到心疼。「可怜的孩子……宝儿就是阿傻啊!聪明如你,怎么会不明白呢?」
「宝儿……在哪里?」不放弃的继续询问,但罗冬羯却哭了。「求妳告诉我,宝儿在哪……」
斗大的泪水滴落在宝宝脸上,宝宝不知道那是什么,只是好奇的用自己的小手碰触那由思念、悔恨、悲伤而交织出来的液体。
看到罗冬羯这副德性,大妈急了。「你不要这样,宝儿已经走了!」
「她不会走的……她说过就算全世界都不要我,她也绝不可能丢下我的……」罗冬羯露出痛苦的神情,他很显然明白宝儿已经不会再回来,可是他却不想去面对。
大妈眼眶含泪,她打了罗冬羯一巴掌。
「如果你真是对宝儿好,就给我清醒点!」大妈非常心疼宝儿这样一个好女孩香消玉殒,也非常痛心罗冬羯为之消极的模样。「算我求你了,强颜欢笑也好,不要这样哭哭啼啼的!」
「我不为她哭,那还有谁会为她哭呢?」罗冬羯笑的凄惨,他的泪水就像断了线的珠子,不断滑落。「她在这世上最亲近的就是我,我不为她哭,还有谁可以替她的离开流泪呢?」
「你该放下。你这样哭的一蹋糊涂,她又怎能走的放心?」大妈知道自己也不该哭,可是听到罗冬羯的话语,她却又无法克制注自己心中那翻腾的心疼。
「如果我放下了……宝儿就真的永远不会回来了……」他一直小小的希望着,也许等等宝儿就会像往常一样推开那扇门,嚷着好饿或着紧跟着他,深怕他下一刻会不就似的,然后抱抱宝宝再坐到窗边发呆去。
他愚蠢的以为……倘若他继续这样逃避现实,也许宝儿真的会回来也说不定。
「傻孩子,人都走了,还有什么回不回来的问题呢?」抱住罗冬羯,大妈闷声道。
「大妈……我有一个请求……」吸吸鼻子,罗冬羯轻声道。
「你说。」擦去眼泪,大妈注视着罗冬羯。
「帮我在宝儿的石碑上刻上这几个字。」短暂沉默后,罗冬羯缓缓开口。「『爱妻罗宝儿,在此长眠』。」
「我知道了。」大妈点头,她明白罗冬羯的用意。
一直以来,大妈都不认为有纯粹的爱存在,但到现在,她却突然相信了。
一个可以为了爱而拥抱死亡的女孩,她的付出,怎么不赚人热泪呢?这样的爱,或许太过极端,却同时无垢的很。
大妈无疑有感于宝儿的感情,她对于她,更是视如己出的疼爱。
如今宝儿走了,她怎么不会伤心、不会难过呢?
但是真正的悲伤并不会随着泪水的干涸而消失,那种伤是一辈子的。
大妈知道这种痛需要用很长的一段时间去抚平,但那不代表罗冬羯就不能另觅幸福。
或许对宝儿而言,罗冬羯有一个依靠,才能够让她真正放心吧……
☆、第八章之四
伫立在花园中,端详着久未被修剪的杂乱枝叶,李拓言发着呆。
「他这样已经一年了耶!」李靖尧站在不远处,他气的只想现在就冲上前狠狠揍李拓言一拳。
这花园所有的花草树木本就是因为他的兴趣而种植的,是因为后来看罗冬羯喜欢才把工作交给他,谁知道后来罗冬羯走了,李拓言竟然不准任何人碰那些植物,结果好好一个花园变的跟个鬼地方似的。
不过最让李靖尧生气的不是这座花园的样子,而是李拓言那彷彿行尸走肉的行为。
「天天喝酒、天天憔悴,就连朝廷现在都不愿他回去工作。我是招谁惹谁啊!?有一个这么丢脸的堂弟。」李靖尧生气的说着。
半年前皇上得知李拓言的情况后,竟允许他无条件的休息一直到精神状况好一点。
好一点!?现在半年又过了,哪里有好一点?
皇上是一个爱才识才的贤君,他对李拓言这么宽容,大概也是因为拓言的确是一个倍受肯定的人才,但就算是一个人才又怎样?再继续这样下去,被革职也是迟早的事。
但也不知道为什么,李家二老面对自己儿子的颓废,却一句话也不说,甚至几个月前就打包好行李说什么要去重温甜蜜时光,然后远行去了。
在这种节骨眼儿丢下自己儿子真的好吗!?
李靖尧真的想要就这样丢下李拓言不管,但是毕竟也是从小玩到大的兄弟,怎么可能不担心?
因此,每天来李府看看李拓言就成了李靖尧的例行公事。
「冬羯到底找到了没啊?再这样下去拓言那小子不疯,我倒先崩溃了。」李靖尧挠着头,他问着一旁的玢小七。
「如果我说我连找都没有找,你会不会掐死我?」玢小七耸耸肩,他这一年间虽然是有稍微打探过罗冬羯的消息,但其实也没多认真去找就是了。
「你明知道我舍不得那样对你。」李靖尧有意无意的看了看玢小七的脖子,他道:「我知道这件事情你是个外人,但难道你不想自由?」只要罗冬羯回来、只要李拓言重新振作,玢小七就可以功成身退,然后离开李府,看是要去哪里都不会有人拦他。
到那时候,就是他不顾一切带玢小七走的时刻……
「被眷养惯的动物突然得到自由,那是最可悲也最残酷的,因为他们已经忘了怎么在自由中求生。」似乎明白李靖尧在打什么如意算盘,玢小七苦笑。「曾经我以为只要有爱,就算是再大的困难都能够突破,可是现在──」
「不要在我面前提起慕蓉黑。」李靖尧咬牙,他同样不满玢小七的消极。「那个男人的事情,我迟早会让你忘掉。」
「为什么你就是不明白,我不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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