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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中人 作者:青衫岱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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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件事就算过去了,就当什么都没发生吧,我们以后都不要再提,如果你真的不想留在伟达我会想办法帮你解约。”其实栾景行也无法确定卫琛继续留下是不是件好事,对他而言。
“不!我要留下!再敢和我提解约你就死定了!”卫琛气得眉毛直跳。
栾景行嘴角轻扯,“那要看你受不受教了。”
大概觉得亏欠他吧,才愿意继续留下,但是栾景行不希望卫琛一直惦记着这件事。只是这一切只能交给时间了,他希望能快点冲淡,不然以后彼此都很尴尬。
离开墓地前,栾景行看了眼刚才的墓碑,那上面的照片算是个有几分姿色的女人,和卫琛有点像,都说儿子像妈,但卫琛明显长得更好看。
墓碑前的一束小雏菊已经蔫去多时,就像卫宝莲死时才三十二岁,她大概想不到她这辈子一直渴望的大红大紫会由她儿子替她完成,如果她现在还在,一定很高兴吧。
“我父母也葬在这里不远,能陪我去看看吗?”栾景行淡淡道。
卫琛点了点头。
栾氏夫妇生前都是教书的,死后也葬在了一块,看了照片卫琛倒是觉得栾景行很会挑,遗传的都是父母最优秀的地方。他的侧脸尤其好看,眉眼深邃似冷峻似疏离,一笑却感觉之前那些都是错觉。
卫琛仔细看了墓碑,发现栾景行的父母竟然是同一天死的,再看栾景行的表情,隐忍得看不出一丝悲伤来,只是那样默默的站着一动不动。
如果他的父母还健在,对于他的现状是高兴还是不高兴?此时此刻他真的很后悔当时为什么要转行去拍戏,好好跳他的舞,那样说不定他的父母就不会死了。
他们死的时候因为他正被拘留,连最后一面都见不上,等到被放出来时才得知噩耗,明明就心存亏欠,没想到这个亏欠一欠就是长长的一辈子。
再也没办法弥补,他的父母是死在为他交保释金的路上,可能雨天路滑也可能是太心急,最后发生了车祸。
卫琛为栾景行支伞,栾景行站了很久,他也站了很久,直到天慢慢暗下来,栾景行才转身离开墓园。
同一天死去,对栾景行来说一定是个不小的打击,但是他不能问原因,也不该问。卫琛只知道栾景行以前拍过戏,还曾是戛纳电影史上最年轻的影帝,能把戏演这么好一定是很喜欢拍戏才对,可是他现在却从事和演戏完全没干系的职业,是为什么?
“你看我干什么?”栾景行持着方向盘,等红灯的时候,轻飘飘的问了句。
卫琛一时没反应过来,等到意识到这句话的意思时,才暗暗惊讶,他的确是看栾景行,不过他只是看栾景行投射在车窗上的影子而已。
“你没看我怎么知道我看你?”卫琛当然是不会承认。
卫琛个性太直了,喜怒哀乐全在脸上,即使不想承认但从那天开始,卫琛看他的眼神就不太一样了。做危机公关反应力永远排第一位,栾景行要是没发现这点不对劲,早就不用混了。
“很奇怪吗,我曾经是影帝,现在却混成了这样?”
卫琛没吭声。
栾景行牵强一笑,“我早就对你说过,娱乐圈是生杀场,我十年前得罪了李政道,没人敢用我拍戏,李皖是李政道的儿子,你得罪了他以后怕是没好果子吃,你怕吗?”
卫琛神色不变,“有什么好怕的,我卫琛这辈子就没怕过任何人。”
“很好,你如果想拍戏就好好拍,时间不会亏待任何人,但如果你想在娱乐圈站稳脚跟,一个影帝的头衔是远远不够的,你必须爬得更高,爬到李皖动不了你的位置,这样你才算是成功,而你,想要这样的成功吗?”
卫琛明白栾景行的意思,如果害怕现在就解约,不解约就默认宣告和李皖角力的开始,他想他终于明白栾景行说的‘游戏规则’是什么意思了。
以前他觉得电影圈好烦,但并不表示他不擅长玩这种游戏,只是他不屑而已,但现在他渐渐觉得这个游戏好玩了,辗碎李皖那颗渣滓在他看来也变得有趣起来。
“我和你不是还有五年的合约吗?”卫琛看了眼栾景行浓眉一挑,“不过你可别忘了,我是为了你才得罪李皖的。”
“我知道。”栾景行笑了,“所以,我会和你共同进退。”
“你说的都是真的?”卫琛想要更加确定,“你不是一直没把我当朋友吗?”
还真是记仇呢,栾景行想,“我是指以经纪人的身份和你共同进退,至于能不能做朋友那就要看我们之间的缘分了,不是吗?”
卫琛哼了一声,虽然不是他最想听到的答案,但至少要比解约来得好。
他和栾景行又回到原来的样子了,但好像又有哪里不同,他不讨厌栾景行了,在发生了那件事情以后,但是回到起|点不过也是自欺欺人而已,在发生了那件事情以后。
反正,印象中那张端方中带着古典气质的脸早已变成了在他身下颤抖喘息的模样,心里压抑的火苗一旦跃出,他都不敢从头回想一遍那晚的过程,却又着魔似的根本忘不掉。
☆、第十二章
从车上短暂的对话之后两人就再没说话,经过二楼后座时栾景行想把卫琛放下,但卫琛好像没这个意思,他也就懒得问了,索性把车一路开回了自己家。
栾景行锁了车往前走没几步,就看到了站在不远处的付弦月。
“行哥……”付弦月有点怯,嗓音低低的。
栾景行神态轻松,“你来找我有事吗?”
“行哥,没想到你还愿意和我说话,那么你是不生我的气了?”付弦月松了一口气。
栾景行淡淡一笑,“付弦月,你别太看得起我,也别太看得起自己,我要说现在不生你的气你觉得比较好?还是我说不生气以后再寻思着弄死你,你觉得更好?”
付弦月一怔,垮下了脸,“行哥对不起,是我错了。”
栾景行冷笑一声,“这三个字我要不起,也不会要,你走吧。”
栾景行的意思很明显,他不会接受付弦月的道歉。
付弦月急了,不知是戏太好,还是发自真心的,眼眶一下湿了,“我知道行哥一直对我很好,是我太自私,我在王老板那里是混不下去了,现在只有李皖可以提供资源给我,所以我……我才……”
“付弦月,我们的关系到底也没你说得那么好,我以前帮你纯粹是看在王老板的面上,现如今你不懂珍惜我也不好说什么,毕竟人各有志,你要去哪里是你的自由,但想利用我当踏脚石你想都别想。”做这一行栾景行早就放下了自己的脾气,但绝不表示他没脾气。
做这行容忍力很重要,栾景行向来不轻易生气,除非对方已踩到了他的底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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