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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医,你袖断了 作者:俞夙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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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医,你袖断了
作者:俞夙汐
求亲
出了季家的门,王媒婆狠狠往地上啐了一口:呸!不识抬举的东西,守了这么个空壳子,还以为自己一如当初腰缠万贯、显达富贵呢?也不撒泡尿照照,如今这季府都破败成甚么样了?连个没有豁口的茶杯都拿不出,还端什么臭架子!
摸了摸嘴角被划拉出的那个小口子,王媒婆气不打一处来:这么好一桩姻缘,那陶大夫,论人品、论学识、论家底,哪样配不上他们季家了?是,他家那位小姐品貌在这顾城确是算得上首屈一指,然而就凭她这早已坐吃山空的家底,哪个正儿八经的上等人家肯攀这门几乎累赘一样的亲事?还是人家陶大夫,看在当年和他们季家一场旧交,不计较这些,愿意屈就,他季筠就应该谢天谢地谢菩萨,去庙里磕头烧个高香了!然而实情是,他竟然回绝了!
这,说不通啊!
经过一路细揣摩,王媒婆最终认定,季筠这个败家子,一定是暗地里找到了一个豪富的主,打算把妹妹卖去给个人家做个妾侍甚么的,而这卖身钱,不消说,定然是比陶家允诺的聘礼要高出许多!
哎,想到这,王媒婆心里就不大是滋味:终究,要苦了那娇柔可人的小姐了,还有,可惜了那顿谢媒酒呵……
此刻的季府。
季筠正打算出门,就被身后一个苍老的声音唤住:家里没粮了!他是可以出去随便哪里蹭点吃喝,但家里这一小一老怎么办?
季筠搔搔头,怎么这么不巧呢?赶在这个时候……妹妹那里,会不会还有什么能当的?女孩子家嘛,总喜欢藏些小零细碎的。
李婆满眼坚定摇了摇头:上个月那支钗给他拿去当掉后,小姐哭了整整三天,那是夫人留给她的、也是她最珍惜的东西!现在,就算在哪里真还藏着一两样好东西,也绝不能再动了!小姐眼看已到谈婚论嫁的年龄,不能临到出阁连一件陪嫁的首饰都没有,这样,到了婆家也会让人耻笑!
季筠有点无奈,“那,家里还有甚么能换钱的?”
李婆颤颤巍巍转身,指了指堂屋,“那里,还有两样齐整的,你去挑件罢。”
搬着椅子走进当铺,季筠忽然觉得,这年头,民生凋敝得也太过了!当铺竟然,还要排队!
罢了,反正时辰还早,米铺应该也没那么早打烊,排就排着罢。
放下椅子扫视了眼等当队伍,季筠蓦然自心底升起股优越感:还是当椅子好啊!排队时可坐着,当出时也不会心痛不舍—想到回去就不必再扛着这累赘一样的重物了,心中顿时大快!
队伍移动很慢,前面的人总为几文钱斤斤计较,季筠实在想不通,多这几文少这几文又怎样嘛?一两个包子的事,大不了不吃包子啊,买点面粉回去自己做不成么?有这斤斤计较的功夫,家里的包子都该上笼了……
门帘一挑,不用看也知道进来的是个女子---那脂粉味,呛得人直想打喷嚏!
季筠搓了搓发痒的鼻子扭过脸去:甚底世道啊,有钱买脂粉,没钱过日子?一时又想起死去老爹的话:妻妾儿女,那就是冤孽呀!着实,一点不错!
“季公子,老身寻了这许久,可总算将你寻到了!”半老徐娘的女人甩着手绢笑脸凑上。
季筠转头,入眼一张浓粉重墨似张山水画的脸,当下就是一个寒噤。
“你找……在下?”季筠搜肠刮肚了半日,还是没想起哪里见过这张慑人心魄的脸。就算当年还有钱上青楼喝花酒的时候,也没见过。如此,不会是……
“季公子,老身今日是有件好事与你说。”老妇顾自而言。
“好---阿---嚏---事?”季筠揉着发酸的鼻子,满脸疑惑:他竟还能遇上甚么好事?然而话说回来,只要她不是来要债的,那着实就算得上好事一桩了。
那张笑脸更为浮夸了,“实则,还应说是件喜事!”教周围那些或艳羡或好奇的目光包围,老妇显得更为自得,却偏是压低了声音凑近,“东街马家,着我来为他家大少爷向你家小姐求亲!”只是最后两字,声音刻意放大了。
“马家?哪个马家?……”季筠不明就里。
“还有哪个马家,东街头好几间铺子的马家啊!”媒婆显是刻意咬重了其中的几个字。
季筠略一思量,终于恍然,“你是说东街的……”马屠户家!
屠户啊……!季筠看去若有所思。
媒婆自然早有对策,从袖里摸出个小袋呈上,“马家可是诚心诚意的,这不,已给小姐备了见礼,虽是几件小物事,然而都是姑娘家喜欢的。”
季筠抬头,从微微敞开的袋口向里瞥了一眼:嗯,黄黄白白的,挺闪眼。
一跃而起,扛起椅子,“走,回去说!”
“就快到你了!”队伍里不知孰人插了句,显是觉可惜。
季筠大咧咧一笑:“罢了,今日人多,赎个钗子而已嘛,不迟在这一两日!”
“那这椅子?……”世道不济,才会出那么多不识趣的人吧。
季筠咳嗽了两声:“近时身子虚,出来带把椅子,不支时歇个脚!”
拖着椅子和媒婆出了门,身后一个老态龙钟且略显气恼的声音追逐入耳:“季公子,你那钗是死当啊!你怎能信口雌黄?!”
出嫁
季家小姐的婚事,就这么定下了:配给东街马屠户的大儿子,聘礼白银一百两。
季筠觉得,这个决定极英明!看看街坊四邻的反应就知道,他们嫉妒着呢!要不怎么自己这两天一出门就教指指点点,甚还有当面冷嘲热讽的,这显是嫉妒他给妹妹攀了个好人家啊!
哎,如今这世道,人心不古啊!前脚沾上好事后脚就有红眼苍蝇盯上来,果真烦恼。
不过,所谓树大招风,季筠虽没读过多少书,这等为人处世的大道理还是知晓一二。得意过后再细一思量,以为还是谨慎些,先平息下“众妒”为好:如何说这门亲事也才有了一撇而已,妹妹未尝被敲锣打鼓送进马家大门之前,都不可掉以轻心,万一哪个嫉妒成仇的要从中作梗,给马家说个上等人家的小姐去,这事,到底如何还真不好说。
主意既定,季筠果真开始他的收敛大计:虽然当了马家的两件“见礼”,手头已经宽裕许多,却也不急着上酒楼下青楼了,他此刻,另有打算!
日已西沉,给家里的一老一小备了点米粮,季筠就出门往东街去了:亲事都定了,不上门看看未来妹夫总说不过去!何况,这个时辰,踱到那处时,想来他家酒饭也该上桌了。
说来也难怪左邻右舍眼红,这马屠户家底可不是一般殷实:以前季筠上酒楼,遇到马屠户在,就没一回见他是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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