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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7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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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枯草与烈酒 作者:心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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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子实在值得拾掇拾掇, 要真干起来还真是个大工程。索性,他就帮忙把那些白布都掀了。

    一个人的居所,细节会不小心透露主人全貌。肖烈竟没有发现中恒的任何蛛丝马迹,想必是早就处理过了。

    不,也没处理那么干净。

    厨房有个黑色垃圾袋,里面塞满了酒瓶。厨房很干净,没什么油烟,想是也没怎么做饭。

    卧室,书房,客厅,厨房,这是她之前的住所,与山里的卫澜风格迥异。也难怪她会不习惯。

    肖烈在书房的桌子上看见一个相框,里面是卫澜的一家三口。两个大人中间站着一个快乐的小女孩。

    卫澜洗完澡,在书房找到他,他手里拿着相框。

    “那年我六岁。”她边擦头发边说。

    “你妈妈年轻的时候很漂亮。”

    “是啊,她可是他们班的班花。”

    肖烈摸了摸肚子,“有东西吃么,饿了。”

    “有,你等一下。”

    卫澜湿着头发直接去到厨房,利索地把水烧上。回身拿咸盐的时候不小心踢到了墙角的黑色垃圾袋,酒瓶子发出脆响。

    障碍物,看见它们就能想到那些日子。把袋子封口,她想,得找个机会扔了。这么沉,她自己扔?让肖烈帮忙?这也太难看了!算了,留着吧。

    肖烈不知何时站在门口,与她一同看着那堆酒瓶。

    “攒了多久?”他问。

    “也没太久,你出院第二天收拾起来的,后来就忘了。”

    记得这么精确。肖烈目光追随,“我出院那天很突然,没告诉你。”

    “是啊,我回去找你,他们说你出院了。”

    “你是不是很庆幸,终于可以不用看见我了?”

    水开了,卫澜掀开锅盖,下面条。

    “正好相反,你出院了,我就没事做了。一个人也不知道该干什么才好,除了喝酒。”

    “我应该给你留个联系方式的。”

    卫澜把鸡蛋打进汤里,笑了笑,“那可能就没有今天了。”

    是的。人生路,少了任何一个环节,都不会是今天这副样子。

    在这个家里,谈论这些,感觉甚怪。卫澜把肖烈撵出去。

    不用她发出邀请,肖烈自己打开电视,鼓捣了一下路由器,机顶盒,一边上网一边看电视,自在得像在自己家。这个念头闪过,卫澜又吓一跳。

    她拎着筷子,连忙搅开锅里面条,糊了糊了,都糊在一起了。

    面还没好,有人按门铃。谁会来?没人知道她回来了呀!

    崔小颜?屋漏偏逢连夜雨,早不来晚不来,非得这个时候来。

    那个类似男主人的肖烈起身去开门,被卫澜拦住。

    “我来开。”

    她执意要去开门,并未看见肖烈追随她的目光。

    送外卖的。

    她太紧张了!

    把外卖放在桌子上,卫澜说:“什么时候叫的?”

    “刚刚,用你的网。”

    “我都做面了。”这件事仿若不太应该,至少从她的表情来看,是这样的。

    “只吃面不行,你得补补。”他说得极有道理,快来月事,的确应该吃好,休息好。

    人家说的没错,你别没事找事了。卫澜搓搓手,外卖拆开,有烤猪蹄、小鸡炖蘑菇、孜然羊肉、炝莲白、西红柿炒鸡蛋。的确大补。

    卫澜默默做完这些,去厨房把面盛出来。

    在自家吃饭,不习惯,空气,水,味道,声音,哪里都不对劲。这些因素足够影响她的食欲。

    “吃完了?”

    “嗯。”

    “再吃点。”

    “饱了。”

    “听话,再吃点!”

    男人的这俩字“听话”有奇妙的作用。

    他把筷子塞进她手里,逼着她把一碗面条吃完了,又吃了个鸡翅膀,几块羊肉,一块猪蹄肉,青菜也塞了几口。

    像吃药似的,这顿饭结束了。

    晚上,他还没有要走的意思。碗盘都是他刷的,破天荒。

    卫澜盘着手臂,小心地问他,“我们今天不回去吗?”

    他把碗盘一个个摞好,问:“木屋就那么好?”

    “你自己的地方,还问我好不好。”

    “比自己家还好?”

    她转开目光,像在思索,“我说好,你可能不会信。但我说的是真的。”

    肖烈笑一笑,没答话。

    “洗好的放哪里?”

    卫澜站直身子,拉开上面橱柜,“这里。”

    他把碗盘摞进橱柜,袖子擦着她的脸。卫澜自动退出去一步。

    收拾好了,没事忙了。这屋子就这么大,能做的事就这么多。

    卫澜站在墙角,被他逼视,无所遁形。

    橱柜的门轻轻关好,在他的手中,听话老实。

    他拥住她,和她亲热起来。

    卫澜躲来躲去,浑身不自在。无意造成了欲拒还迎的姿态。

    当他进入时,她闭着眼睛,任矛盾、疼痛和快-感一起撕-裂她。

    她最后的阵地,失守了。

    清晨,肖烈在她的厨房里做早饭。他近来表现实在有些善良。

    “做了什么?”

    “大米粥,包子是外面买的。”

    “你出去了?”

    “嗯。——洗洗来吃吧。”

    他们和和气气地吃了早餐。

    “还想去哪儿?”

    他今天特别大方,或许会满足她所有愿望。可她没什么愿望,只想安安静静地堕落下去。

    “不想去了,想回木屋。”

    好几次了,她的要求总是一样的——离开这里,去木屋。

    他掐掐她的脸蛋,“下午回去。”

    到她世界里闲逛这种事,有第一次就有第二次,第三次。

    肖烈多次与她回家,甚至在家里买菜做饭。肖烈平时不下厨,到了这里就奇怪起来,勤快多了。家里的床铺没再用白布盖着,反正不久就要回来一次。

    一个人的屋子好似拥挤热闹了些,牙缸里的牙刷也不再孤单了,甚至有了来作伴的毛巾,拖鞋,衣物,被褥。

    屋里不再冷冷清清,安安静静。

    在木屋,堕落好像不需要理由。但在城市,闲着就是罪过。

    对门的年轻夫妇天天起早送孩子,夫妻俩起早贪黑的忙。卫澜和肖烈就显得清闲太多。卫澜想起自己的公司,心中升起了些许走丢的事业心。

    “肖烈,你不用上班么?”

    俩人躺在沙发上,望着落地窗外干净的天空。

    “我在休假。”

    “这么久?你父母不管?”

    “他们在国外,公司的事他们基本不管了,我,更管不了。”

    “平时没见你们打电话。”

    “不怎么打。”

    “我看你弟弟管你挺多的。”

    “肖扬啊。”

    “嗯,长得挺帅的。”

    “我们俩长得不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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