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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桐 作者:闲听落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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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事,总得有人管。”晋王言语含糊,他的心很乱。
“王爷,这桩差使,不是一桩差使的事,这是个开头,您真要接下了,那就是……”姜焕璋顿了顿,“现在还不到时机,王爷,下官以为,以不变应万变,才是最好的对策,大爷和四爷纷争未了,王爷这会儿走这一步,不明智啊。”
“嗯,也是。”晋王有些心不在焉,这些话他想听,却又不怎么爱听。“可是,季天官都说了,他一片好心,我要是一口回了……”晋王摊着手,一脸难为。
“王爷,这是大事,不能因为一时心软,或是为了季天官的面子,而置王爷于险地,要不,我跟季天官说说,告诉他,王爷这会儿还没到抛头露面的时候,一切且待天时。”
“也好,那也好,昭华好好说,千万别伤了季天官一片热心,我也不是不愿意接,就是……总之昭华好好给季天官说说,千万别惹季天官不高兴。”
晋王答应了,这几句话翻来覆去的交待了好几遍,和姜焕璋一前一后出来,各自回府。
晋王回到王府,低着头甩着手,径直进了秦王妃的正院。
秦王妃正在吃饭,见他进来,听说还没吃饭,急忙吩咐撤下吃了一半的饭菜,重新摆饭。
晋王心事重重,哪有吃饭的心情,喝了大半碗汤,一碗米饭吃了两口就放下了,见他放下碗筷下了炕,秦王妃也赶紧放下,挥手示意撤了,跟过去,沏了茶奉上。
“怎么啦?没出什么事吧?”见他满腹心事一脸烦恼,秦王妃侧身坐到他旁边,柔声问道,晋王扫了眼屋里侍立的丫头婆子,秦王妃会意,挥手屏退诸人。
晋王长叹了口气,将季天官今天说的那些话说了,“……也就是一桩小差使,都是宫里过年的事,老四有事,大哥不愿意管这样的琐碎事,皇室过年的事,总不好安排给别人,你说是不是?季天官其实没有别的意思,是昭华想的多,他也是为了我好,怕我招来无妄之灾,大哥和老四如今神仙打架,殃及了不少人了。唉!”
晋王琐琐碎碎,净扯没用的,有用的话他一句不想说。
秦王妃看着他,两只手慢慢扯着帕子,好一会儿,目光谨慎的看着晋王道:“这确实挺让人……”
秦王妃刚开了个头就顿住了,“这么大的事,王爷再怎么谨慎都不为过,季天官让王爷领差使抛头露面,这是要往前走,姜长史的意思,是让王爷按兵不动,这会儿,大爷和四爷闹成这样,也确实,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这差使接不接,要看王爷打算怎么办?是往前一步,放手一拭呢,还是按兵不动,不做池鱼,也不做妄想。”
☆、第四百零一章 过了腊八就是年
“我哪有什么意思?”晋王手一摊,“我长这么大,从懂事起,只求着能平安长大,这会儿是比从前好些了,可我还有什么能想的?大哥和老四,也就是他们两个,不是此就是彼,这事谁不知道?我能想什么?我什么都没想过,我没有这个野心。”
“王爷说的是,咱们只求个平安。”
“咱们只能求个平安不是?我哪有什么野心?小时候一起跟着先生读书,一个不顺眼,大哥抓起什么都往我头上砸,有一回甩了只砚台过来,幸亏我躲得快,砚台擦过额角,虽说留了条疤,可好歹没伤了性命,老四也是,春天里,往我脖子倒了一盆子活肉虫子,我最怕肉虫子,当时就吓晕过去了,老四还说我是装的……”
晋王说着,眼泪就下来了,秦王妃挪过去,拿帕子替他擦眼泪。
“我从来没敢想过……她几乎天天罚杨娘娘跪,夏天跪在太阳下,冬天跪水阁里……老四说我,你生母受罚,你不感同身受就是不孝,让我也跪,我从来没敢想过,要是有一天,他们跪在我面前,我做梦也……哪敢想过?”
晋王的话支离破碎,秦王妃一时听的明白,一时又有一点不怎么明白,他这话里的意思,到底是想过,还是没想过?
秦王妃拿捏不清晋王的意思,不敢开口,万一劝错了再改就不好了,不如先听听,听明白了再说。
“……季老丞相教过我们兄弟。”晋王的话突然一转,秦王妃下意识的挺直上身,“他还给姑母讲过易,后来,等我们学到易的时候,是钦天监来给我们讲,我记得钦天监说过一回,说要论易,没有人能及得上季老丞相,他还说,季老丞相极擅卜算,从来没卜错过,季天官是季老丞相的儿子,深得季老丞相真传,他是不是也卜过?”
晋王满眼渴望的看着秦王妃,秦王妃被他这番话说的头上笼的全是雾水,等他说到最后一句时,突然明白过来,那一大团雾水顿时化成冷雨,兜头淋下,他还是想了,象他说的,想了,可是不敢想。
“这个……”他卜没卜过,她哪知道?卜算这事,哪能全信?秦王妃只好打马虎眼,“王爷没问季天官?”
“这有什么好问的?我就是随口说说。”晋王飞快的答了句,“我从来没敢想过,这辈子我只敢求个平安终老!”
秦王妃正盘算着怎么答他的话,晋王话锋突然又转了,“皇家血脉珍贵,从来没有杀皇子的例,是不是这样?史书上有杀皇子的吗?最多也就是个高墙圈禁,你读过史没有?我记得好象没有,让人去查查!来人!”
秦王妃吓了一跳,急忙拦住他,“这会儿晚了,要查也得明天查,万一传出去可不得了。”
“我糊涂了。”晋王拍着自己的额头,“我记得是没有。”
“王爷,明法正典,杀了皇子的,是不多……差不多没有,可是,历代争储,只要牵扯进去,又没能成王的,哪有能活下来的?用不着明法正典,一杯毒,一条白绫,都是病死,史书上也就是一句暴病而亡,用不着明法正典。”
这些话秦王妃不能不说,她的夫君这会儿已经有点儿走火入魔了。
“靖安亲王,就是暴病而亡的。”秦王妃又加了句。
靖安亲王,就是那位连太子衣服都试穿过的皇上的兄弟,先皇薨逝那天,周太后赐了杯酒给他,隔天他就急病而逝,和先皇一起进了皇陵。
晋王机灵灵打了个寒噤,呆呆坐了好半天,慢慢垂下头,“我累了,歇下吧。”
晋王躺在床上,翻来覆去到半夜,突然坐起来,用力推醒王妃,对着睡眼惺忪的秦氏,两眼放光,“季家是天下文人领袖,对不对?从前先生说过,所谓民心,其实就是文人之心,既然季家是天下文人领袖,那季家心之所向,就是天下文人心之所向,不错吧?文人之心就是民心,季天官选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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