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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桐 作者:闲听落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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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安长公主晃晃悠悠站起来,“本来高高兴兴贺你的……嗯,也挺高兴的,回吧,这酒不好,苦,还是茶好。”
福安长公主一边晃晃悠悠往山下走,一边挥着手,李桐跟在她后面,也是醉眼朦胧。
回到紫藤山庄,晃了一路,酒劲上来,李桐回去就睡倒了,一觉醒来,已经是傍晚时分。
水莲进来,挂起帘子,手捂在嘴边哈口气闻了闻。
“怎么了?”
“秋媚这妮子!”水莲闻到了丝丝酒气,十分懊恼,“这妮子疯颠了!我都说了正当值,还非得灌了我两杯酒。”
水莲掰了块茶饼含进嘴里,话有点含糊,“这妮子,昨天回来的晚,今天一大早就满园子乱窜,说什么回家了得好好瞧瞧,又拿了银子出来,非要请大家好好喝几杯庆贺庆贺,她有什么好庆贺的?小悠姐也是,跟着胡闹,真拿了银子摆上酒宴了。”
“看着秋媚,别让她喝多了,我记得她喝醉了要发酒疯的。”李桐笑起来。(未完待续。)
☆、第三百二七章 闲聊
“万嬷嬷叫了几个老成嬷嬷看着呢,不过姑娘说晚了,秋媚早喝多了,要不然也不能非得揪着我灌酒。”水莲一脸无奈,“我来的时候,秋媚正抹花了脸要给大家唱武生呢。”
“你跟万嬷嬷说一声,等她兴奋劲儿过了,明天后天大后天都行,让万嬷嬷问问,还有冬柔和夏纤两个,问问她们三个有什么打算,想留下就让万嬷嬷安排差使,想回家就一人给二百两嫁妆银子,送她们回家,秋媚,她那个表哥的事,万嬷嬷也知道,问问她的意思。”
李桐吩咐水莲,水莲答应一声,“还有件事,万嬷嬷下午来问过一次,姑娘正睡着,就跟我唠叨了几句,春妍身契的事,她那张身契怎么办?”
“等姜焕璋回来,让万嬷嬷亲手交到姜焕璋手里。”沉默片刻,李桐吩咐。
“嗯。”水莲应了一声,“万嬷嬷说春妍傻,挺担心春妍的。听说那位曲姑娘,进京城不过这几个月,从撷绣坊定了几十套衣服了,因为是大户,咱们坊上就派了人专程过去,拿了料子样式让她选,万嬷嬷说,去过的管事婆子都说,曲姑娘脾气大得很,下手又狠,洪嬷嬷说,她去那回,旁边侍候的小丫头看衣服分了神,曲姑娘伸手没拿到茶杯,当时就翻了脸,抬手打飞了小丫头手里的托盘,拿簪子就往小丫头手上扎,洪嬷嬷说,曲姑娘一簪子下去,足足扎进去半寸深,小丫头当时叫的没人腔,洪嬷嬷说她当时吓的腿都软了。”
李桐想着宁远说的事,这位曲姑娘能下手捂死人,一簪子扎进去半寸来深,也不算什么。至于春妍,她既然做了选择,有什么后果自然也是自己承担。
水莲见李桐没说话,也不再提这件事。
张太太一大早就进城了。礼部既然判下来了,李信拿着嫁妆单子清算讨要嫁妆,要不回来的,和姜氏族里写文书到官府备案。张太太则去清点收回能收回的铺子、庄子,这些事都不是一天能忙完的,晚上都没回紫藤山庄。
李桐舒舒服服洗了个澡,一个人吃了饭,带着万嬷嬷等几个管事婆子四处查看了一遍,回到自己院里,挑了本经,研了墨正准备抄,只听到水莲惊叫了半声,李桐回头,卫凤娘正一脸不满的看着水莲,“又不是头一回,你叫什么?”
“这位姑奶奶!您下回能不能从门进来?进来前能不能打个招呼?别跟个贼一样行不行啊?”水莲更是火大,她突然从她身后冒头出来,还说她叫什么,哪有这样的?
“我本来就是贼。”卫凤娘一脸坦然,冲李桐拱了拱手,“李姑娘,我家七爷说有话跟您说。”
李桐站起来,换了鞋,让水莲取了件小毛的厚斗蓬穿了,出了门,转进后园。
后园那间花厅里,厅子中间的石头桌子上放着两只酒坛子,宁远坐在鹅颈椅上,一只手捏着酒杯,见李桐进来,也不起来,只眉开眼笑的示意她坐。
“我带了酒来,恭贺你从姜家脱身自由。”宁远将另一只杯子递向李桐。
“多谢你,酒就算了。”李桐接过杯子放到桌子上,“上午和长公主多喝了几杯,这会儿酒还没醒呢。”
“就一杯。”宁远站起来,拎起酒坛子满上酒,“你拿着不喝也行,我特意拿了这两坛子酒来贺你,结果我一个人独饮,这多不好,你端端杯子,也算是咱俩对酌。”
“那好。”李桐端起杯子,冲宁远举了举,送到唇边抿了下。
宁远举了举,一饮而尽,一手拎着酒坛满上,坐回鹅颈椅上,上上下下打量了一遍李桐,“有点容光焕发的样子。”
“何至于!”李桐失笑。
“你今年多大?”宁远上身前倾,突然问了句,李桐斜了他一眼,没答。
“十九?”宁远自问自答,“我二十二了,前几回见你,总是恍恍惚惚觉得,你比我大,这一回,你肯定比我小!我的感觉从来不会出错,所以,这一次,你跟之前大不一样。”
“这一回我还是觉得我比你大,而且大多了。”李桐态度认真,她说的是实话。
“看看,一句话的亏都不肯吃,这一条也跟以前不一样。”
李桐愣了下,随即笑起来,她确实心情相当轻松而愉快,好吧,她不跟他争了。
“你来找我,有什么事?”李桐转开话题。
“来贺你砸脱金锁得归大海,这是大事!”
“就这个?没别的事?这点小事何至于劳你走这一趟?”李桐举了举手里的酒杯,他身负重责,这会儿正如行泥沼中,单为祝贺她跑一趟?
“来找你说说话。”宁远又喝了一杯,再满上,“这酒是我从家里带来的,在我们北三路,这会儿早就下过几场大雪,到处冰天冻地了。”
“想家了?”李桐有几分怜惜的看着宁远。
“有点儿。”半晌,宁远叹了口气承认,“快过年了。”今年,他要一个人过年了。
“宁氏族里人不多,其实过年也不怎么热闹。”宁远喝着酒,说着话,“小时候,从祭了灶到正月十五,这小一个月不用上学,就是练功也能减一半,早上能多睡半个时辰,还挺盼着过年的,后来大了,连这点盼头也没了。”
李桐听的有几分恍然,小时候的事,她几乎想不起来了。
“我小时候最恨练功,最恨天天半夜被揪起来按着练气站桩扎马步,阿爹让大姐,大哥和二哥轮流看着我,二哥心最软,我只要一哭,他就放过我,再哭一会儿,就能把大姐拿下,大哥怕大姐,拿下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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