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68
锦桐 作者:闲听落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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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做,她时时刻刻都想着看顾氏的笑话儿,她肯定想,可她没那个本事!
还有谁?这府里,还能有谁?
顾家?
升米恩斗米仇,顾家那一对畜生拿了他十万银子还不知餍足,还想要更多!更多!
他们昨天抢走了多少银票子?十万?十五万?二十万?还有东西……
好一会儿,独山见姜焕璋毫无动静,不得不抬头,一眼扫见姜焕璋青白无人色的脸,吓的一声惊叫:“爷!”
“闭嘴!”姜焕璋一声暴喝,额头青筋猛的暴起又落下。
不能全怪顾家,是这府里,是他这个家里,他这个乱相四起、毫无章法的家里,他那个半点脑子没有、蠢如猪狗的爹,还有他那个娘,自从太婆过世,这个家在阿娘手里,就一天比一天败坏,败坏到如今这样,一群****,人人都敢伸手主子的财物,人人都敢给主子下套,人人都敢看他的笑话……
姜焕璋跌坐在地上,那些血、那些尸首、那些恐惧的头颅,不停的在眼前晃动,姜焕璋双手紧紧揪着衣领,那份愤懑、痛苦、不甘,混杂着浓烈的自哀自怜,从胸腹直冲上来,弥满了全身。
浑身颤抖的姜焕璋失声嚎啕。
独山被姜焕璋的失声痛哭,吓的一屁股坐在地上,嗷的一声,连哭带叫、手脚并用往外爬,他也不知道为什么要往外爬,总之,这屋里不能呆了,大爷疯了,赶紧逃吧。
爬出门槛,独山一头撞在正站在帘子外,将帘子挑开条缝往里张望的大乔腿上,大乔正着急的想看清姜焕璋怎么了,没留意独山,被独山这一撞,吓的一跳老高,独山更没想到会撞到人,吓的一声惨叫,没等他这声惨叫叫全,就被大乔一把捂在嘴上,拖了出来。
“嘘!”大乔紧紧捂住独山的嘴,独山一看是大乔,身边一软,一头扎在大乔怀里,回手指着屋里,手指头戳的象捣蒜一样,大乔其实不知道他想说什么,看他急成那样,赶紧先点头再说,“知道!知道!我知道!”
大乔拖起独山,一口气将他拽到垂花门下,指着上房问道:“疯了?”
“可不是!看样子真是鬼上身了!”独山两条腿还在哆嗦。
“鬼上身那是鬼扯!总不能让他……一直哭吧?”大乔也不知道怎么办,他是赶车的,不是小厮,会侍候马,不会侍候人。
“我去请夫人。”独山转身要往外跑,大乔一把揪住他,“不是说夫人病着呢?”
“可不是!大乔哥,你说怎么办?”独山早就慌的没了主意,哭丧着脸,仰头看着大乔求助。
“要是大奶奶在就好了……现在,我也不知道啊!”
要是大奶奶在就好了,现在大奶奶不在,没有清菊隔三岔五的过来传话吩咐他干这个做那个,他心里十分的没底。
“对!去找顾姨娘!还有青书!没有大奶奶,还有姨娘啊!”独山却被点拨了,话没说完,人已经跑远了。
一大清早,天还没亮,顾姨娘就在姜焕璋的陪同下,对着花名册点了卯,又看着姜焕璋发卖了钱管事等人,再晕晕乎乎挑了一堆男男女女进来……
姜焕璋眼看差不多了,回去谷兰院等大乔和独山回话,顾姨娘跟着婆子进了清月院,这是表哥专程挑给她的院子。
顾姨娘进了院门,过了一道垂花门,看着宽敞的院子里那道宽宽的交十字拼花甬路,和正屋廊前那棵枝繁叶茂的银杏树,恍惚如在梦里。
顾姨娘踩着中间的拼花甬路,上了正房门口台阶,再沿着游廊,从旁边宝瓶门进了最后一进院子,一排七间后罩房前,左边一座太湖石堆成的小巧假山,右边一丛苍翠的湘妃竹。
顾姨娘只看的浑身都是木的,直着腿进了后罩房,一间不漏,挨间进了一遍、细细看了一遍,出来,回到正院,从宝瓶门旁的耳屋看起,一间屋一间屋的细看,每一个角落都看到,每一件东西、每一扇窗户、每一片帘子都摸到。
小福跟在后面,两只手搭在肚子前,横眼看着她,嘴巴不停的往下撇,撇的都快扯到下巴下面去了。
顾姨娘将三进院子的每一寸地方都踩遍了,每一样东西都摸过了,站在正房门口十字甬路当中,转身四顾,总算有了些真实的感觉。
表哥,让她住和大嫂一样的院子,让她管家,把她视作他的妻,表哥对她真是情深似海,恩深似海……
小福早就站累了,背靠柱子,有气无力的站着,却不敢坐下。
大爷昨天发了那么大的脾气,今天一大早又发卖了那么多人,这府里变天了,她虽然心眼不太多,可这样的大行情,还是看得到的,这会儿她再不高兴,也不敢惹顾姨娘不高兴,惹了她不高兴,就是惹大爷不高兴,惹了大爷不高兴,她就没活路了,这一点,她十分的明白。
顾姨娘掂起脚尖,轻盈的转了个圈,再转一圈,裙子飞起,象一朵鲜艳的花。顾姨娘低头看着飞成花儿的漂亮裙子,开心的咯咯笑起来。
独山一头冲进清月院,冲着站在院子中间,转着圈咯咯笑的如银铃一般的顾姨娘,扯着嗓子喊道:“姨娘快去谷兰院,大爷不好了!”喊完转身就跑,一边跑一边扭头又叫了一句,“我去叫青书姨娘!”
顾姨娘的笑声一下子卡在了喉咙里,噎的直伸脖子,大爷不好了?表哥不好了?表哥……不好了?(未完待续。)
☆、第七十五章 吓晕了
顾姨娘脑袋嗡的一声,难道表哥……顾姨娘嗷一声就哭出了声,一边哭一边提着裙子狂奔,表哥不好了,表哥要死了,她就知道,这福份,跟做梦一样……
刚刚经历了一场生死大难,人心惶惶的姜府下人正是一群惊弓之鸟,被顾姨娘一路哭着跑着叫着表哥的凄惨吓着了。
天哪,姨娘叫着表哥哭成这样,表哥不就是大爷?大爷怎么了?得了急病了还是被鬼上身没命了?
刚刚归位各司其职的下人们,又乱成了一团。
痛痛快快大哭了一场,从以前带回来的愤懑恐惧,回到到现在郁结在心里的不满、恼怒和焦灼,消散了大半,姜焕璋站起来,也不叫人,自己进净房洗了脸,对着铜镜深吸了几口气,觉得整个人都舒服多了。
虽说阴差阳错又让墨七得了这样的好处,可是,他还是抢在了墨七前面,他已经是晋王府长史,而且,皇上说,让他把银子给墨七送去……
姜焕璋用力深吸了口气,缓缓吐出来,脸上露出笑容,他刚才心急了,就冲这句话,皇上看他就比看墨七亲近很多,皇上用了墨七的银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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