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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凰飞 作者:山有扶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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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得而诛之!”
“那你大燕的天下,便是从天上的掉下来的?”李朔反问,“不也是踩着前朝的鲜血,一步步走到了后来的覆亡?别把自己说得那么尊贵,谁都不是与生俱来的皇者。”
谦修沉默不语。
胡王倒是开了口,“你真的是前太子的遗孤?”
“我还以为胡王死了,否则怎么可能跟李姓逆贼在一起?呵,果真是狼狈为奸,连自己的祖宗都忘了,胡王殿下可真是对先帝仁至义尽,对大燕忠心耿耿。”谦修咬牙切齿。
李朔也不多说,延辛有些着急,“放肆,你这说的是什么话,胡……”
胡王伸手,示意延辛不必多言。
徐徐站起身,胡王冷着声音问,“我问你,你的仁至义尽是滥杀无辜?你所谓的忠心耿耿,是想在掀腥风血雨,让百姓好不容易得来的太平日子,付诸东流吗?”
“皇位,是很重要。高高在上,九五之尊。举手投足间,生杀在握。可那也是世上最身不由己的人,想爱不能爱,你年纪轻轻的做什么不好,非要做那春秋大梦?”
谦修愣了半晌,这话从戎马一生的胡王嘴里说出来,着实有些匪夷所思。
“大燕的根基早就被拆得差不多了,风雨飘摇,就算不是大齐也会有其他人。”胡王轻叹,“人活着,比什么都重要。那些富贵荣辱,如今看来是势在必得,可到了我这样的年纪,便觉得都是春梦一场,竟比不得亲人在侧的半点温暖。”
“你生是大燕的胡王,死也是大燕的皇室,如今你说出这样的话,就不怕人笑话吗?”谦修冷笑,“来日史书工笔,你就是叛臣!”
延辛上前,“那你就错了,胡王早在数年前就已经失踪,所以根本不可能存在叛臣一说。而你们,虽是前太子的人,就算你是前太子的遗孤又如何?史书工笔,你也不过是寥寥数笔。”
“更有甚者,你可能还不如胡王,连名字都不可能出现在史书上。你这以卵击石的光复大燕之举,最后换来的不过是老百姓茶余饭后的论谈罢了!来日这说书先生,许是能将你放在野史之上,道一句可惜了!”
胡王应了一句,“这世上谁会知道有你这么个人的存在,你确定你能推翻大齐,光复大燕?”
谦修答不上来。
抬头看着李朔,便知希望渺茫。眼睛里的光渐渐暗淡下来,可即便如何又如何,有些事情他责无旁贷,避无可避。谁让他生来便是大燕的遗孤,饶是父亲早已被废,死在文昌帝和胡王手里,自己对大燕的责任却始终存在。
“大燕最后的帝君是文昌帝,与你父毫无关系。既已被废为庶人,那你跟大燕皇室,就没有半点关系。”李朔道,“你若执意要将自己带入这场战争,那我们便言尽于此。来日战场之上,莫怪本王无情。”
谦修愣了半晌,“你不想杀了我?或者把我交给朝廷?”
须知在利州城,那么多人想要抓他,他当然知道那是为了什么,无外乎是为了大燕的光复,为了成全那些人的各自野心。
他是最名正言顺的,出师之名。
不过看李朔的样子,似乎真的没打算对付他。
“杀了你或者把你交给朝廷,对本王也没有好处。”李朔说得很是模糊,没敢把桑榆的事情透露分毫。
若是知道还有个未死的云华公主,还不定要闹出什么事情来。
“那你想怎样?”谦修问。
李朔意味深长的笑着,“本王问你一句,你可愿过寻常人的日子?”
“自然是愿意的,可我生来就不是寻常人。”谦修道,“我是大燕皇室遗孤。”
“据我所知,前太子死的时候,身边并无妃嫔怀孕。”胡王插了那么一嘴,“我本不想打破你的迷梦,然则你执迷不悟,便也不得不说。”
“前太子在世时,已然是强弩之末。我与文昌帝既然要对付他,自然不会给他留有余地。最后那半年,我们叫人日日盯着他,但凡靠近他的都会脱一层皮。”
“饶是女子,亦是小心翼翼的盘查着,生怕到时候斩草不能除根。是以,无论如何都不可能有漏网之鱼的存在。且从你的年纪推断,你与云华出生时辰相差无几。”
“若真的是那时候,那你定然不是前太子遗孤,须知梭赢怀上云华的时候,文昌帝早已登基。而你呢?你娘是跟着前太子的尸骸所生吗?”
谦修答不上来,可……可他若不是前太子遗孤,那他又是谁?伸手慢慢抚上自己的心口位置,“我生来就带着帝王家该有的印记。”
胡王微微一怔,“你……你说你的胸前……”
“没错!”谦修深吸一口气,“这个印记不可能自己长到我的胸口,而且……有些东西是假冒不了的,皇室的印记是外人无法轻易模仿的存在。”
“你的时辰八字是什么?”胡王似乎有些轻颤。
谦修报了生辰。
却惊得胡王一下子愣在当场,半晌没能回过神来。
“怎么了?”延辛问。
胡王颤颤巍巍的摸索着谦修的肩膀,“你的生辰……当真吗?”
谦修点头,“是我母妃所言,岂能有假。”
“那不是你母妃!”胡王沙哑着嗓音。
第五百二十七章 文昌帝之子
胡王此言一出,别说是谦修,饶是李朔也跟着愣住。
谦修不是前太子遗孤?????
那这件事慕守业会不知道吗?慕守业是何其精明之人,怎么可能连这点事儿都闹不明白。他猛地想起了胡王之前的一番话,胡王说,连他都不知道前太子遗孤的存在,显然是有人将谦修藏起。
到底是什么人把谦修藏了这么多年,藏得这么好,且连胡王都不知道这孩子的存在???
似乎也只有一个解释了。
“文昌帝?”李朔一怔。
胡王连连点头,发白的眼珠子不断的转动着,他似想看清楚眼前的少年人,奈何什么都看不见,只有蓄泪满眶,“是!是!你不是什么前朝遗孤,你是先帝的儿子,你是皇后的儿子。”
谦修面色惨白如纸,当即退开几步,“你胡说什么?”
从小到大他都被灌输了仇恨的思想,想着的是对文昌帝的恨,对自己这副残躯的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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