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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奸妃重生上位史 作者:彭小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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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来,上这儿坐。”待弟弟坐好,浅笑道,“今日怎么有空回来了?不是在外头野着吗?”

    朱常治摆摆手,“别提了,我这不是怕叔父……所以才赶紧回来嘛。”

    “叔父?”朱常溆难得笑得开心,“你怎么会怕叔父。”望着弟弟的目光温柔极了,“这天底下,哪里还有你怕的人物?”

    朱常治咽了口水,“别提了,还真有。”他凑过去,“学馆里头来了位老先生,走路都得叫人扶着,颤巍巍的,我在边上瞧着都怕摔了。嚯,这老爷子别看路走不动了,力气还挺大。见了叔父上去就是一巴掌,把叔父的脸都给打肿了。”

    “叔父叫人打了?”朱常溆眯着眼,“怎么回事?你给我好好说说。”

    朱常治一拍嘴巴,完了,给说漏嘴了。他只好老老实实地道:“其实是叔父赶我回来的,那位老先生是从陕西来的大儒,听说姓冯,以前教过叔父,是叔父的先生。”

    说明了这一层缘故,朱常溆心里才觉得好受些。朱载堉没了父亲,别说是郑王还在,这恩师要打学生,那也拦不住,合该给打的。“你可知道为什么叔父挨了打?又为什么赶你回来?”

    朱常治一脸迷茫,摇头道:“我也不清楚啊,叔父那叫一个急哟,拿着扫帚把我从馆里给扫出来的。我东西都还搁在学馆里头呢,正愁怎么拿回来。”

    “单大伴。”朱常溆将门外的单保叫进来,“你上义学馆去瞧瞧,或者寻个知道由头的人打听打听……”

    话说一半,朱常溆突然回过味来了,“哎,你说咱们大姐夫会不会知道?”

    “说不准,”朱常治也好奇得要命,“不妨先去问问?”

    朱常溆点头,“也好,叔父从来没做过没谱儿的事。看来你去徐府不合适。单保,还是你跑一趟,记得别泄露了身份。”

    单保点头应诺,出了殿门,点了自己的“儿子”上小爷跟前服侍着,亲自拿了牌子出宫去。

    此时的朱载堉正在老恩师面前跪着听训,无论是面上,还是心底,半分不耐都不曾有过。只心中庆幸,早早地将朱常治给赶回去了。否则按老恩师的性子,天王老子谁都不怕,那也得叫这小侄子挨了打。

    当朝皇子,这是能轻易打的吗?老恩师不怕担事,朱载堉这个弟子却是怕的。这也是为什么他将朱常治赶回去的原因。

    冯大儒坐在上首,拄着拐杖,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哭道:“赵大人当年在西安,啊,费了多少口舌说动当地的乡绅,临了还自掏腰包,将那鼓楼给建成了?这都是祖宗留下的东西!子孙不思继承、修缮,倒叫个心善的外人来做。你说,这像话吗?!”

    朱载堉跪得尤其端正,“不像话。”

    “对!不像话!”冯大儒重重地敲了下拐杖,“我在西安,前后见过多少巡抚?也只这位,才是最好的。是个好官儿。现在呢?你们、你们天家人,把人给打死了,人老妻,也叫气得自缢。你们对得起人家吗?!”

    “对不起。”

    冯大儒用粗布衣裳擦了脸上的泪和鼻涕,丢开拐杖,双手在衣服上擦了又擦,颤巍巍地从怀里一叠保存得极好的纸张来。“来,你接着。”

    “这是?”朱载堉自恩师手里接过。

    冯大儒冲他点点头,“是西安当地百姓的万民书。恳请天子,”他双手朝宫里头拱了拱,“严惩凶手。”

    朱载堉将这万民书还给恩师,“先生,这便是没有万民书,陛下也定会惩治凶徒的。”

    冯大儒冷笑,“伯勤,你是不是当我老了,就不中用了?”

    朱载堉连连摆手,刚站起身来,就又给跪下了。“先生,学生万不曾做此想。”

    “我告诉你,虽我一生潜心于学问,并不曾理会庶务,但心里头啊,还是敞亮的。”冯大儒用手指了指自己的心口,“犯事的乃是楚府宗人,那是谁?是当今天子的叔伯、兄弟。天子,真的会为了一个朝臣,而对自己的亲人动手?”

    冯大儒摇摇头,“伯勤啊,你真是、真是……”他一拍腿,“这么多年了,你呀,还是没看透。”

    朱载堉默然。他向老恩师磕了头,“求先生明示。”

    冯大儒一叹,“你说说,你是为何上疏自请除爵的?”他向要说过话的朱载堉伸出手,“你只心里想明白就好,不用告诉我。”他冲朱载堉得意地笑道,“我还能不清楚你心里头是怎么想的吗?”

    朱载堉垂下头,抿着嘴,遮去笑意。无论多少年过去,先生有时候还像个孩童一样。

    冯大儒收了笑意,接着道:“伯勤,这是个极好的机会。你必须得想法子将这万民书递到天子跟前去。助天子一臂之力。”他的眼神极是精神,和面上挂着的浅笑很是不一样,“伯勤,天子为何推行除籍?大家都不是蠢的,能想到。否则诸番也不会蠢蠢欲动了。”

    “先生说的是。”朱载堉从恩师的手里重新接过万民书,“不知先生此番入京,是为着什么?”

    冯大儒因上了年纪,久坐有些累,换了个舒服些的姿势。“一来,”他指了指朱载堉,“怕我这不肖学生想不明白,过来指点指点。这二嘛,”他清了清嗓子,“虽然没请我,但我还是想来瞧瞧,你这闻名遐迩的义学馆,究竟是个什么样儿的。”

    “先生自陕西过来,一路辛劳了。”朱载堉道,“本也想请先生过来授学的,唯恐路途艰险,叫先生受累。”

    冯大儒眼睛一瞪,“累什么累?我辈纵览圣人之言,传圣人之意,能叫累?”

    “不能。”

    冯大儒这才满意地点头,“你起来吧,年纪也不小了,总跪着也不像个事儿。”他指了指身边的座儿,“来,我同你说说话。”

    朱载堉不敢辩驳,只得坐下,不过屁股挨着点边儿。“先生请讲。”

    “唔,”老先生捋须,“你现在,还能在河南的宗亲里头说上话吗?”

    朱载堉想了想,“还能有几分把握吧。不过成不成,得看事,看人。”诸如先前向京官收贿的三藩,就绝对和他说不上话。

    “你即刻给他们写信去,同他们晓以利害,让河南的宗亲上疏,要求天子严惩楚宗。”老爷子的眼里透着精光,“告诉他们,楚宗留下,对他们绝无好处。别尽想着都是一家子人,吃同一个锅里的饭,或者天高路远,同自己没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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