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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运宝珠[清] 作者:南岛樱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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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儿擦眼泪,哽咽说:“咱们会有儿子的,爷还等着他长大了继承府上爵位。”
在隆科多苦口婆心之下,李四儿可算是打消了去给宝珠负荆请罪的念头。
当然她原也没打算去,就是以退为进说说而已。
李四儿搂着隆科多的腰,埋首在他胸前,悄悄地勾了勾唇。
这一关算是过了,只剩下把这张脸养好,亏得两道鞭伤都不算长,估摸两寸,全抽到嘴角,遮一遮倒是不丑。
可是呢……
八福晋惹上宝珠,她落了水。
乌雅氏下药,她破了相不说,还失了圣宠降了位份。
撇开还没施行的恶念不说,李四儿也就是说了几句难听的,她是没跑掉,但也不算严重,就是当夜给魇着,做了一场噩梦怎么也醒不来而已。
她梦见自个儿叫人削了四肢做成人彘,她被装进半人高的缸子里,缸子里洒下好几斤盐。她的脸被划得鲜血淋漓,那人还往她伤口上抹了蜜,叫蚂蚁爬,叫蜜蜂蜇……
那梦太过真实,她叫人折磨得险些疯了,怎么挣扎都醒不过来,等醒转过来发现大冬天竟然流了一身汗,身上黏黏腻腻不说,汗水还浸到脸上的伤口,狰狞,生疼。
李四儿愣怔在床上,坐了半天才回过神来,就发现守夜的丫鬟不知什么时候睡着了,都没听到她挣扎的动静。
她心中火起,一个枕头砸过去,叫那丫鬟醒来,冷声道:“回头再收拾你,备热水,我要沐浴。”
第57章 心慈
同李四儿的惨状相比, 宝珠从灯市回来就睡得顶好, 胡老是来过一回, 不消切脉,就在外头意思意思问了几句,说了保重的话, 大正月里也没赶着开药, 只道回头叫童儿送些安神香来。
他秘制的安神香倒是好东西, 夜间多梦、心悸、失眠都可以用,只虚点上一小节, 将屋子熏过就能睡个好觉,那香味是不如宫廷熏香,也还算清新。
宝珠靠坐在床上, 隔着屏风同人在外头压根没进房的胡老说了几句, 吩咐半夏将前头得的东西分些出来,照旧装在锦盒中, 半夏是懂药理的人,将锦盒交给胡老的时候还满是头疼模样。
那是富察家特地去寻的,上好的冬虫夏草。
起先是说拿它炖鹌鹑炖乳鸽都挺好, 专治产后体虚还能滋补养颜。后来半夏多嘴, 同宝珠说, 本草纲目上讲,拿冬虫夏草炖鸭还能补虚助养。那正是大过年的时候,半夏看宝珠接连煲了好几个补肾助阳专治早泄得汤羹才随口一说,宝珠听见笑不可遏, 倒是天冬,赶紧一个眼刀飞去,叫她闭嘴,黄花大闺女也不知羞。
后来宝珠还真叫小厨房给胤禟煲了两回冬虫夏草老鸭汤,胤禟倒是乐意喝,只不过富察家送来的分量也太多些,别人家常备有二三两就很多,他们送了二三斤来,也不知道是从哪儿搞的。
哪怕隔三岔五煲个汤,也不知要喝到何年何月去。
虽然冬虫夏草太医院用的不多,好歹是味名贵中药,胡老是个不拘小节的人,拿过手就打开看了,看过简直咋舌。粗粗掂过得有小半斤,值老鼻子钱。
半夏还在肉痛,胡老赶紧压实盒盖,将那玩意儿仔细抱在怀中。
眼看着礼也送了,宝珠叫冯全替她送胡老回去,外头还积着雪,夜半不好走呢。
都用不着吩咐,天冬就拿了两颗金花生递给冯全:“大正月里天寒地冻的,叫冯总管跑两回,福晋着实过意不去,这您拿着,买二两酒喝暖暖身子。”
冯全赶紧接过,心说过年就是好,这阵子好生办差能拿不少赏钱。大年初一福晋叫宫里伺候的额外领了一个月份例,头年踏实肯干忠心耿耿之人还多拿了银子,他们这些卖身进宫来的奴仆同小选进宫伺候贵人的大不同,他们求的就是跟对人,平平安安熬日子,多攒些钱。
哪怕是贵人随手打发的碎银子,攒一攒送出宫去,也能叫家中父母兄弟过个好年,叫他们吃饱穿暖不受冻。
冯全心里火热,送胡老回太医院的路上还絮絮念说:“咱们福晋真是上天下地也难找的和善人,气性好,体面尊贵通身气派,真不愧是高门贵女,就该是天潢贵胄,同爷般配极了。”
胡老深以为然的点点头:“九福晋慷慨大方,数次解老夫燃眉之急,是我命中贵人。”
两人还聊上了,聊得挺有滋味。
直至将人送到,冯全还想叮嘱几句,胡老一副“你还不知道我”的表情,看他就是个人精,的确不用担心什么,冯全才老实告退。
点着头打瞌睡的童儿听到动静猛的醒来,只见师傅又抱了个锦盒回来,他满脸都是憧憬。
什么人带什么徒弟,这小药童与胡老就一个气性,都嗜名贵中药,都嘴欠,高兴了能给你提鞋,不高兴天王老子来也不买账。
“师傅,你又去骗了什么回来?”
他看着那锦盒止不住吞咽口水。
胡老这才打开叫他瞅了一眼,叫人看清楚了又关上盒盖。
是冬虫夏草啊。
小药童满是羡慕,他只恨自己生得太晚,小胳膊小腿儿的只能给师傅做药童,否则卯足劲也要抢饭碗。想到他背着药箱陪师傅出诊的时候,远远见过九福晋,当时就想说她长得活似菩萨,如今看来的确是再没更好的人了。
宝珠也不像他们想的那么纯然无害,只不过气性的确好,也不太记仇,是那种气不顺当场就动手,打完就抛在脑后的人,倒是长命之相。
她对胡老是挺尊重,那话不是说了?得罪谁也别得罪太医,哪怕自己少病少痛,你能笃定全家总能平平安安?
胡老好药,送些去也无妨,好些药材留着也只能烂她手里,莫说轻易用不上,需要用到的时候再求也无妨。胤禟作为皇子,背靠当今圣上,真没什么求不得的。
当晚,宝珠睡得极好,过了三更,她迷迷糊糊察觉到动静,是胤禟回来了,叫胤禟抱在怀里,贴着暖和的胸膛又睡了一个多时辰,五更天,宝珠醒了,看她就要起身,胤禟还不想放手:“这么早起来做什么?再陪爷睡会儿。”
往常倒是无妨,今儿个却不成,宝珠在他脸颊上亲亲,说:“是时候了,我还得赶着去翊坤宫给咱儿子喂奶,顺便将他们带回来。”
胤禟真想打那三个臭小子一顿,哪来这么娇惯?就知道偏劳福晋。
他也知道利害,跟着起来了,没再闹人,胤禟叫宝珠用碗酒酿丸子,总不能饿着肚子出门。宝珠心说梳妆就要不少时间,哪有这个时间,就催着天冬叫她麻利些,用不着画得多出挑,别辱没皇子福晋的身份就成。
说是这么说,她生得太好,哪怕只是囫囵收拾,也很能见人。
从胤禟宫中到宜妃那头要些时候,平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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