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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运宝珠[清] 作者:南岛樱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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怕没如今这样舒心,日子不会太难过,别使小性,别同九阿哥离了心。咱们富察家的门第是不及天潢贵胄,咱们不惹事,也不怕事。宝珠,你听好了,富察家不指望靠女儿飞黄腾达,千万别想那些有的没,别听人撺掇,别让人哄了去,拿不定主意就摊开了同九阿哥说,成亲之后你们是夫妻,夫妻一体,夫荣妻贵。”
觉得自个儿口气太重,索绰罗氏缓了缓。
“既然婚事定了,年前你也帮着看看礼单,做嫡福晋一要管理后院,二要相夫教子传承香火;三要孝顺长辈……当然也不能给爷们丢份。我儿年岁还轻,倒不用太不着急,仔细点,慢慢来。”
宝珠一一应下,又说觉得时间赶,把龙凤锦被的活派给绣娘了。只绣嫁衣还算轻省,准备再酿些菊花酒,府上留些自用,给宫里的太后娘娘宜妃娘娘也送一些,秋冬两季饮菊花酒更好些,暖身子、补肝气、安肠胃、健脑明目,酒气也不重,很是爽口,每日饮一杯严冬好过很多。
索绰罗氏想想不妨事,隔房三叔是内务府总管,甭管递话或者递东西都容易,就由她去了。
自家闺女就是这样,你给个笑脸她就加倍对你好,早先也担心会吃大亏,这些年看下来倒没出过事。
不是没遇见过口蜜腹剑狼心狗肺之人,那种人遇上宝珠总会自乱阵脚,想推她下水自个儿先落下水,想绊她摔倒自个儿先摔个大马趴,时间长了全家都放心了。哪怕不是娲皇转生也是百世好人,明摆着有老天爷照拂,大气运加身。
憨人有憨福。
到年前,嫁衣已经完成了十之八九,几大块的绣图都收了针脚,只剩下收尾的活。索绰罗氏来看过,果真是好,自家闺女脑子不算绝顶聪明,酿的酒谁也比不上,一手绣活更是天下无双。
她从前绣过一幅洛神图,全图秀美至极,灵动传神。稍微挪动脚步,山川变换光影、柳枝飞舞、骏马扬蹄,还可窥视宓妃动作情态……更难得的,这是双面绣,背后是曹子建的洛神赋,用的是卫夫人簪花小楷,高逸清婉,优雅至极。
宝珠原想用两块玻璃夹做大扇屏风,索绰罗氏嫌她糟蹋东西给拦了下来。
那幅洛神图只是闲着打发时间绣的,这大红嫁衣才是真好,势如九天飞凰,近看精巧无双。静置的时候瞧不出什么,但凡穿上身,款步走起来,龙游凤翔,嫁衣上所有图样就活过来了。
谁不想穿上这样的大红嫁衣出阁?来年三月,满京城都会羡慕富察宝珠。谁也没她命好,谁也没她幸运。
十月间,菊花酒就送进宫了,太后和宜妃各得了五坛,胤禟听说之后就讨了一坛去喝,起初感觉有些淡,回味却很悠长,一小杯下肚能暖半天,北风刮着也不觉得冷,心里火热火热的。
胤誐是天天往胤禟那边跑,跟着尝了一口,原本嫌弃说是娘们喝的,一点儿不带劲,半天之后又找上门来,哭冷哭饿哭穷哭惨,强行分了半坛子过去。
胤禟是有心得瑟,结果得瑟过头。他满心不乐意,还是给老十分了,分完就往翊坤宫跑,找亲娘抱怨说老十真土匪行径,又厚着脸皮讨了一坛去。
宜妃跟着笑了一场,笑过之后又在心里记上一笔,这富察氏是好,往后多照拂她。
心里这般想着,宜妃又问柳嬷嬷说:“我前头吩咐你的事可办好了?”
“娘娘放心,老奴狠狠敲打了她们,谁还敢作夭仔细她的皮。”
宜妃闭眼靠在榻上,缓声道:“刘氏瞧着还算本分,郎氏心大了,我原想削她一削,禁了足也罢,留着给老九媳妇练手。”
柳嬷嬷赶紧拍马屁说:“娘娘心善,富察氏能给您做儿媳真是命好。”
听了这话,宜妃轻笑着瞥她一眼——
“你这老货,惯会哄人。”
“要说是她命好,本宫才是运气。亏得没摊上董鄂氏,前头在德妃宫里仔细瞧了一眼,那也是个心大拿不住的,再有个能耐的阿玛,能安分在老四后院里做格格才怪了。董鄂氏保准能干出大事来,富察氏配我儿正好,心思正,瞧着不错。”
第4章 东宫
宜妃听说了富察家兄弟请胤禟吃酒的事,起先没想明白,听老九一席话才捕捉到重点——那不能说是示威,大概是想展示实力以求妹子出嫁之后得到足够多尊重。
就冲这一家子疼人的程度,就可想见这场婚礼的排场。
福晋受娘家重视对老九而言绝对是好事,大婚之后,宜妃就能对这个不着调的儿子稍稍放心。抱着这样的念头,宜妃过了个和和美美的好年,难得没同其余三妃争风吃醋。
娶媳妇儿的高兴是理所当然,嫁闺女的就纠结了。女儿能穿上大红嫁衣给当朝阿哥做嫡福晋是修来的福气没错,只要想到这么早就要送她出阁,马斯喀并福晋索绰罗氏都难免伤怀,甚至阖族都不舍宝珠出嫁,底下那些个小不点更是语出惊人——
大哥家的小不点逮着宝珠好一顿撒娇:
姑爸爸,你别嫁给九阿哥,等我长大了就娶你做福晋好不好?
隔房侄子挥了挥手里的小木剑:
为什么要姑爸爸嫁过去?让他嫁到咱家来不行吗?咱家有钱,不怕养个白吃干饭的!
……
亏得这些话没让九爷听见,否则真尼玛要遭。
看他们那可怜样,宝珠只觉得好笑,她伸手在侄儿肥嘟嘟的脸上揉了揉:“姑爸爸给九阿哥做了福晋就不能天天见到我们达春了,达春要好好吃饭好好练武,做大清的巴图鲁,给姑爸爸撑腰!”
小娃娃就这么让宝珠带跑了,虎着脸瞪着眼哼哼道:“他要是敢欺负你就回家来,我带阿克敦、额尔金揍他去!”
说着他又想了想说:“我这就去揍他一顿,把他揍服了就不敢欺负姑爸爸了!”
宝珠还没说啥,三个穿着厚重棉衣圆滚滚像粽子样的小侄儿就摇摇晃晃往外去了,宝珠险些笑趴在炕桌上,她赶紧给天冬递了个眼色:“你去看看有人跟着小阿哥没,再给额娘递个话,说达春带阿克敦额尔金找九阿哥去了。”
天冬赶紧出去,正好瞧见三个小阿哥摇摇晃晃出院门,后头跟了三个丫鬟六个奴才,想来不会出什么事。她转头就往福晋院里去了,将宝珠那番话学了学,又理清因果:“……格格让小阿哥好生吃饭好生练武,长大了做巴图鲁替她撑腰,小阿哥就说九阿哥敢欺负格格非揍他不可,之后又临时决定今天先去揍他一顿,把人揍服了再说。”
索绰罗氏险些没回过神来,正好达春他额娘也在这头,听天冬说完满脸崩溃:“那小混蛋!我是管不了他!赶紧的,去个人知会我们爷一声,让他去宫门外领儿子!”
达春比他们想的还要聪明,他暗搓搓去玛法书房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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