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廿四年 作者:藩田同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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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到了此时,朔夜竟比刚才还要害怕桐笙没有活下来。
从离开翠云山的那天起,朔夜就不敢期望能和桐笙一世白头。想实现那一句“执子之手,与子偕老”的诗句于她来说更比找到桐笙困难。既不敢奢求白头,为何连找到桐笙之后的短暂几年时间都还要跟她抢?
刚进山神庙大门,朔夜便唤着桐笙的名字,多希望桐笙可以给她一声回应。可桐笙没有回应她,这地方安静得似乎能与乞儿那贫民窟相比,静得钻心。山神庙很小,仅有一座山神像,地上摆着放供果的碟子和一个香炉,还有一个供人跪拜的蒲团。
桐笙不在这里?莫不是刚刚那人昏迷前的话还有后续?朔夜正在犯愁,却发现山神像后面还有一些空间,即刻便绕了过去。
看见桐笙被仍在山神像后面的时候,朔夜又惊喜又难受。确认桐笙尚有呼吸,朔夜心中悬着的石头才终于放了下来。桐笙还活着,可此时天寒地冻,而她向来畏寒,怎么受得住如此被扔在这个地方!
朔夜捂着桐笙被冻得冰冷的双手,揉搓着想让她暖一些,又一直在喊她:“桐笙,你醒醒!”
可喊了半天,桐笙根本没有要清醒过来的征兆。朔夜没办法叫醒她,只得将她背起来,尽快下山。行至半路,朔夜发现先前那个被自己打晕的人不见了。他不可能在这样短的时间自行苏醒,除非是有同伙将他带走。若有同伙,怕是桐笙一家以后都不会再得安宁。
莫非真是皇上要对桐笙一家人下手?
朔夜背着桐笙下山,她记得山下有一间很小的医馆,于是出了山林直奔医馆而去。医馆的大夫正要出门,朔夜若是去晚了半会儿时间就该不知要上哪里去找人了。
“大夫,请您帮忙看看,她不知被人动了什么手脚,怎么叫都叫不醒!”
大夫让朔夜把桐笙放到他专为病人准备的一间屋子的床上,自己端了凳子坐在床边替桐笙把脉、诊断。朔夜焦急地在旁边等待,终于过了片刻,大夫告诉她桐笙并无大碍,只是被人下了迷药。
“那她多久能醒?”
“药效过了就能醒,你由她在这里好好睡一觉。老夫还有个病人,暂时要离开,”
大夫挎上了药箱,朔夜却拉住他,问:“她真的无碍吗?”
“无碍的。不过她的手脚太过冰冷,你尽量帮她捂暖一些,免得真的被冻伤了。”
朔夜点点头,付了诊金给大夫,又将大夫送到屋外。
大夫说:“是了,既然那位姑娘要在此休息,那么拜托姑娘你帮忙看着这屋子,若是那位姑娘醒了,也得等着老夫回来才可以离去。”
“大夫放心。”
丰德城外的村子,似乎少了那一道城墙保护,便寒冷极了。朔夜尽快弄了一盆火端进屋子,可惜这医馆里头似乎找不出来汤婆子之类的东西,不然放在桐笙被窝里就再好不过了。
桐笙仍在昏迷,朔夜只能耐心地替她捏脚搓手,直到桐笙手脚都开始发热了,朔夜才歇下来。这一歇,朔夜终于觉得口渴了,便出去洗了手,找了些水来喝。忽而朔夜想起先前桐笙便说想喝水,折腾了这么久,她却滴水未进,必定很难受了。
朔夜找来一个小勺,一勺一勺地将水喂给桐笙。桐笙喝了,唇瓣稍稍抿了几下,好似想要弄掉挂在唇瓣上的水。朔夜见了,便用手指帮她擦了,只是这手指触碰到被水润湿过的唇瓣,竟让朔夜起了一份贼心。
偷偷地去靠近,想是不会有人发现朔夜做了何事,仅有她自己知晓唇上感到柔来自何处。贼人总是心虚,便只够胆在昏睡之人的唇上轻描淡写般地啄吻。而她希望得到回应的心情,只能由那转至昏睡人额头的一吻强行抑制下去。
“笙儿……”你何时才能想起我?
朔夜坐起身,将落到身前的头发整理过之后便将放在床头的水碗拿到外头去了。在门口瞧一瞧,桐笙的事情竟折腾过了一整个下午,此时天快黑了,桐笙却未醒来,今晚只怕是要在这医馆里过了。
大夫回来了,手里提了一壶酒,还有一块腊肉,他说是专程给朔夜和桐笙带回来的。朔夜觉得不好意思,大夫却说,反正是用朔夜支付的那过多的诊金买来的。
在朔夜与大夫交谈的时候屋里有了些动静,朔夜急忙进屋,便瞧见桐笙已然坐了起来。朔夜便管也管不住地就坐在了床边,万分关切地问桐笙:“你醒啦!”
桐笙捂着脑袋微微点了头,声音细弱地问:“这是哪?”
“这是城外村里的医馆。之前的事情,你还记得吗?”
桐笙想了想:“记得。不过我没想到,你居然能把我救回来。”
“我说过会保护你的。”朔夜替桐笙撇了乱在额前的刘海,不容置疑地又说:“决不食言。”
桐笙闭了闭眼,而后点头以作答。
桐笙说口渴,朔夜便替她端来热水,在她喝水的时候,朔夜说:“我已经叫玲子回去叫你爹做好防护准备,想来该不会有事。此时城门已关,我们也回不去,不如今晚且在这里休息,明日一早回程再与阮大人报平安?”
“如此也好。”
朔夜舒了一口气。“那你再休息一下,我看那迷药药劲还在,也不便下床走动。我去帮大夫做饭,一会儿再来叫你。”
“好。”
重新躺好,桐笙深深吸了一口气,她摸到自己的唇,突然脸上都有些发烫。是了,她其实刚刚就已经醒了。只是出于一些个人习惯上的别扭,便思量着不好当着朔夜的面醒来,于是一直等着朔夜出去。可谁知朔夜竟会做了那样的事情?
朔夜又吻她了!真是奇得很……
分明自己只是个女子,何以会招得朔夜再次亲吻?若说第一次是为了解药,这第二次又是为何?压在唇上的双指此时移到了脸庞,桐笙不禁要想:莫不是自己与朔夜的师妹如此之像?可不管再是像到怎样的程度,一个女子如何可以亲吻女子?除非……
桐笙突然睁开眼,突然在想,朔夜只怕是——好女色!
想到此,桐笙心里扑扑直跳,她又想起起先朔夜唤她“笙儿”,好似在最初相遇的那个时候,她也曾听朔夜这样唤她的。
笙儿……
笙儿……
这极简单的两个字却在桐笙心里留下了不容忽视的疑问,可这一声唤却是在朔夜亲吻她的时候出现,她要怎么开口去问?有些话不说出来,总是能有个退路的。
夜里将要就寝,桐笙突然问了朔夜一个问题:“这里只一张床,你睡哪里?”
朔夜心想她如此问,定是不愿意两个人躺在一起了,于是答道:“我是习武之人,一张椅子就能凑合一夜了。”
桐笙的话却让她意外至极。“既然有床,为何还要在椅子上过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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